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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体体验与故事魔法——如何给当代读者讲述作家曾经的故事

http://www.newdu.com 2019-10-18 天天出版社(微信公众号 汤素兰 参加讨论

    几乎世界上所有的孩子都爱听那些曾经的故事——民间故事。
    民间故事之所以能具有超越时空的永恒魅力,是因为他们在被反复讲述中已经具有经典的故事模式,口语化的叙事方式,它们表达了我们人类共同的价值观念,甚至深植于我们人类共同的潜意识。
    然而,当儿童文学成为作家个人的艺术创作的时候,作家个人的经验与当下孩子的生活便有了时代与环境的隔膜,这个时候,作家如何将自己个人的生活经验传达给当下的孩子?如何激发当下孩子的阅读兴趣?我想以自己近年写作的三部作品为例,来谈谈我的思考。
    我近年创作的《阿莲》《南村传奇》《犇向绿心》这三部作品与我之前的《笨狼的故事》《阁楼精灵》很不相同,有评论者甚至认为它们是我的“变法之作”。
    于我个人来说,我在写《笨狼的故事》等作品的时候,很少调动自身的童年经验。而在《阿莲》《南村传奇》《犇向绿心》这几部作品中,我充分调动了我自己的童年生活经验。但这三部作品还是得到了孩子们的喜爱,究其原因,我想是这样:
    第一,我发现了我童年生活的当下意义。
    作家格非曾说过,“当经验不显示意义的时候,是无用的。”我深以为然。
    《阿莲》中的童年经验,与当下的留守儿童问题有关。
    在今天的中国,留守儿童问题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社会问题。人们在关注留守儿童的时候,往往强调成人和社会对儿童的陪伴、关爱与责任。
    这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我小时候就是一个留守儿童,而且是一个留守女童。于是,我开始思考,一个孩子究竟应该如何成长,一个孩子成长的力量究竟来自何方?正是这些思考,让我创作了《阿莲》。
    我调动了自己童年生活中的一切细节,来塑造一个叫“阿莲”的女孩在艰苦环境中的成长。也正是因为当下儿童所面临的现实问题,让我的个人的生活经验显示出了其独特的价值,让它们有了被讲述的必然性。
    随着农村人口向城镇的转移,我看到了另一个社会现象,那就是农村的空心化,农村田地的抛荒。
    我的家乡有许多梯田。梯田因为面积小,又高低不平,不适合机械化生产,需要用牛耕种。所以,在我们那儿,牛是农家宝,也是我童年的伙伴。
    如今,农民进城务工了,梯田没有人耕种,牛也渐渐从村庄消失了。这一切让我思考:乡村的出路在哪里?荒芜的田园如何恢复生机?于是,我写下了《犇向绿心》这个童话。
    我让田犇家祖传的骨雕黄牛复活,让黄牛带着城里长大的孩子田犇回到农村。这是一个浪漫的童话故事。
    我把家乡的农事、风俗,家乡的农具、小吃,家乡的鸟语花香,都融入在这个故事里,我通过故事,带领当下的小读者走进我们的农业文化遗产——梯田,去亲近大地和劳动,关心粮食和蔬菜。
    两年前我在浙江横店听到当地的一个传说:横店八面山下自古就有一条金牛,但谁也没有办法把它牵出来,后来,徐文荣把它牵出来,富了一方百姓。徐文荣是横店集团的创始人,他牵金牛富百姓的故事,就是当代老百姓创造的神话故事。
    这个故事告诉我,神话从未消失,它一直在我们的生活中。于是,它唤醒了我小时候在家乡耳闻目睹的许多奇人异事,让我创作了《南村传奇》这部作品。
    这三部作品的写作给我的启示是:当我们个人的童年生活经验在当下显示出它的意义的时候,经验就被唤醒了,并成为作家独特的写作资源。
    第二,高超的叙事艺术是吸引当下孩子对作家的童年经验感兴趣的唯一途径。
    本雅明说,有两种人天然具有讲故事的能力,一种是农民,一种是水手。因为它们都具有绝对的经验。
    面对今天的孩子,作为成年人的我们,天然拥有讲故事的绝对能力。
    因为我们童年时代的经验相对于今天的孩子,是陌生的,独特的,充满生活细节的。比如我出生的时候因为是女孩而不受欢迎;比如我爷爷几乎天天和他喂养的牛说话。这些事情都是今天的孩子们所没有经历的。
    今天的孩子们几乎是看着同样的动画片、玩着同样的游戏、吃着同样的食品、学着同样的课本长大的,他们的个人经验单调、同质化,而我们独特的童年经验,恰恰能够吸引他们。因为文学阅读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经验的交换。
    但仅有独特的经验是不够的,因为文学阅读的实现,首先要在情感上引起共鸣。因此,在故事的讲述中,寻找与当下孩子的情感共鸣便成为了关键,作家在写作中“真感情”的投入便成为了故事成功的基础。
    今天的小读者见多识广,听过无数精彩故事,并且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科学知识,发展理性思维,你说有一只青蛙开口说话,他立即知道这是在讲一个童话,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的。而文学的阅读,就是要千方百计让读者“相信”你写的东西,否则,作品就缺乏吸引力,缺乏让读者阅读的动力。
    因此,我在《南村传奇》里采用了元叙事的方式,将自己引入故事中,营造自己的真实经历,正是这种无限真实的叙述,让许多读者相信南村是真实存在的,甚至还有成年读者问我,南村究竟在哪里,他们也想去看一看。
    而我在写作《犇向绿心》的时候,有意采用了两条叙事线索,让男孩田犇以第一称叙述他的生活和奇遇,而让复活的黄牛自己叙述它复活的原因与目的,他们虽然在同一个故事里,但我没有让他们相互之间说话。因为当代早已经不是牛郎的生活环境,在一个充满真实生活细节的故事里让一头牛与人说话,多少会显得有些突兀。
    儿童文学作家个人的生活和成长,都是极其宝贵的经验,对于当代儿童的成长有着特殊的意义,但作家只有将自己的经验转换为孩子们喜闻乐见的故事,这经验的价值才能实现。
    而这个转换的过程,便是作家施展写作魔法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独特的经验,情感的真挚与故事的魔法三者缺一不可。
    面对当代读者,如果作家的童年经验显示出它的意义,作家便有了写作的冲动。而在写作的过程中,独特的经验需要与真挚的情感、故事的魔法相结合,才能实现经验的转换。
    这也正如纳博科夫所说,作家应该是讲故事的人、魔法师和教育家,而大作家集三者于一身。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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