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为什么会写这篇——或说这么一种奇怪的——小说,我已经差不多忘了。但我还记得初稿完成的时间,2016年,应该是春夏交接的时节。 这个故事跟我绝大部分的小说不太一样。 我是个目的性比较强的作者,就像有朋友说的那样,惯于“主题先行”。我的绝大多数小说,在还没开始下笔前就基本规划了路径,甚至是结尾。一般来说没想清楚我是很难开头的那种作者。 另外,我有个显著的焦虑就是,总想透过故事表达点什么。可是,意义也有把我们弄烦的时候。有那么一天,我突然想到要写一个毫无来由的、甚至并不知道故事在哪的小说。我惟一想到的是,它应该是那种“神神鬼鬼”的,有可读性的。 有了这个想法后,一些东西陆续浮现出来。在还没找到人物时,故事的发生地被我找到了——要想写这么个故事,还有比歌乐山更合适的地方吗?在这方面,我又是擅长的。这几年,我写的小说,都设置在一些著名的地名之上,比如下半城,磁器口,黄桷坪,解放碑……我发现,在故事里,这些耳熟能详的地名忽然变得陌生起来,它们的意义似乎也被不同程度地消解了。这很有意思,但并不是一种刻意。这种选择更近似于一种本能——就我的文化记者这种经历而言。 必须要申明的是,歌乐山确实有一座精神病院,但小说里的病院完全是根据我的想象虚构而来的。虽然我若干次到往歌乐山,却从未造访过这个区域。我甚至从没探访过任何一间精神病院。只不过因故事需要,我将人物设置在了这个特殊的场域。但小说里关于精神病人的几则片段,倒可能是真实的,源自几年前天涯论坛的一个帖子,印象中是一位实习生的手记。现在我试图重新搜索,那个帖子已然消失在浩渺的时空了。像这个小说的动机一样,它就这么流失了。 包括故事里的主要人物,与我的生活也相去甚远。有时故事真的可以跟你的经验并不需要那么粘连。 所以,我只是凭直觉写了一个我自己无法判断其意义的故事。这样也好,您如果在里面看到什么,它可能就成为什么。 感谢我的一位导师型朋友,她对小说初稿提了大量意见;感谢《十月》的各位编辑老师,得益于他们的建议,这个小说有了不同的面目。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