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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待:“迟到”的归来者

http://www.newdu.com 2018-11-07 齐鲁周刊 吴永强 参加讨论

    
    ▲近年来,留待创作了大量颇有影响的中篇小说,受到文坛关注。
    留 待 | 本名郭贵宗,山东高唐人,中国作协会员,山东作协签约作家。
    吴永强 | 笔名老四,山东临沂人,山东作协签约作家。
    
    中国70后作家中,留待是“迟到的归来者”。近几年,作品的不断发表、转载、获奖,使这位“归来者”显得从未离场。对小说的判断,对自身的定位,使他逐渐显露出有别于同代作家的特质。许多第一次见到留待或他的小说的人,会问:你怎么现在才出现?他坦言:“直到40岁才真正理清写作到底是理想还是欲望。二者在起点那样近,近得像是一个点,因为理想和欲望的共同点都是渴望着尽早实现。随着时间推移,认识清醒,发现那是注定背道而驰的两个点。理想需要在写作中付出,欲望则是通过写作满足私欲。我确定写作是我的理想。我写小说是纯粹的喜爱。就像一个人特别喜欢某种食品,根本没有理由。”
    吴永强:可否简要介绍一下你这些年的经历?
    留待:这些年我做过许多事。有的为了谋生,有的因为好奇。开始的打算是为丰富阅历,一旦陷入其中,常常感受到无法回头的恐慌。每种生活里都潜藏着特殊诱惑。我当过安分守己的职员,当时在公司貌似有点前途。当过流浪者,有人说是吃饱撑的。我还当过企业法人,被人称作老板。当过杂志编辑,常常被人叫老师。重新上了一次学,整天叫别人老师。现在我是职业写作者。绕了一大圈终于有条件做喜欢的事了,自我很欣慰。
    吴永强:县城-济南-北京,几十年,三个地域的漂泊经历,对你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留待:漂泊对我来说是重要的积累。我觉得,许多作家都有漂泊的渴望。当然了,这种漂泊有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必须让自己能够有尊严地活下去。
    吴永强:你曾长期浸淫文学,后来“下海”,继而回归文学。生存和写作,怎样和谐相处?有人评价你是一个迟到的作家,或者“迟到的归来者”。离去和归来的意义是什么?
    留待:因为长期浸淫文学,曾经使我的生活陷入狼狈。后来发现一味“浸淫”文学并不能写出好作品,过于窘迫会让人对写作生出极强的功利心。这对我所追求的写作有害。于是,我决定先成为有担当的男人,然后再当一个想成为的作家。关于离去和归来,这只是别人的看法。这个问题对我来说不存在。即使我没写作的时候,想的最多的依然是小说。
    吴永强:你的写作还是立足于鲁西那片地域。
    留待:是的,各种想法回到那片地域,就显得很熟悉,老家的气息,不用刻意就能显现出来。
    吴永强:《小说选刊》副主编王干说你是山东作家里的异数,这当然是一种表扬。如何从自己身处的地域中脱颖而出?
    留待:还谈不上“脱颖而出”。正因为有了漂泊的经历,跟许多作家的生活轨迹有点不同,所以也有了对小说看法上的区别。王干老师所说的“异数”,可能是在小说中看到了这种不同。其实,我个人并没有感觉到不同,也没有刻意制造不同,每个作家都在努力接近好小说的本质,只是路径不一。
    二
    中篇小说《蹼足》,不足3万字,天生蹼足的大米,必须定期下到水里,才能保持身体湿润。母亲谢文婷带他改嫁到了鲁西平原,村边的仙女湖成了他的王国。他在湖底发现了古代的宫殿,无数珍宝呼之欲出,他成为村民和财富之间唯一的桥梁。他的母亲,满怀悲剧的乡村女知识分子,第一任丈夫突然以锔锅匠的身份出现,旋即惨死。谢文婷疯了,成为一只“赤身的猴子”,消失无踪。大米也消失于水上。
    小说延续留待的整体风格,用不断回环往复的叙述,将一个个纽扣打开,又缝合而上,使作品呈现出光怪陆离而又悲欣交集的况味。
    吴永强:为什么要写《蹼足》这篇小说?其最初来源是什么?
    留待:我老家村边有一个湖,当地叫大湾,小时候感觉很神秘。后来我住的小区对面同样有一个大湖,当初挖湖的时候,挖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吴永强:我在《蹼足》中读出了马尔克斯的味道,中国乡村嫁接魔幻故事,有一种阴鸷之气。一个脚上长着蹼的男孩,在水底世界寻找到新的家园。男孩大米的身上,呈现出怎样的特质?
    留待:马尔克斯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之一,受影响肯定是难免的。小说里的大米是个天才。天才的下场一般都不好。他只能生活在独自寻找到或自己创造的世界里。大米在水里找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脚上长蹼导致了他与其他孩子的差异。他无法融入常人的生活,并不是不想融入。小说里的小男孩,是我把对天才的想法形象化了。
    吴永强:谢文婷精神失常以致失踪的情节,仿佛整篇小说中的异数,这里更接近《百年孤独》。一个乡村女人,其背后的斯文和桀骜逻辑相互贯通,你对这个人物倾注了怎样的情感?她的出现和离去,很多疑团解开了,也有一些没有解开,留白指向何方?
    留待:谢文婷是我理想的东方女性。她有修养,有知识,有点清高。本来有一份平静美好的日子,家庭的灾难把她的生活打碎了。为了儿子能够有条件活下去,她一嫁再嫁,无奈之中已经决定放弃自己同世俗妥协了。但没人接受她的妥协,更不知道她在妥协。她在疯狂中离去,到底是什么让她疯狂?
    吴永强: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包括大米、谢文婷、三叔、刘加油,精神孤独而又相互牵扯不清。又说到王干,他认为小说叙述可以分为三种:神叙述、人叙述、鬼叙述。并指出你的小说是人叙述,偶尔有鬼叙述。这些孤独的个体,在孤独爆发的时候,就陷入鬼叙述。你如何理解他们的孤独?如何理解两种叙述的关系?
    留待:小说里出现的是一群好人。也正是这群好人制造了失踪、疯狂和死亡。人固然都是孤独的,有修养的人重要体现是不被恶俗所裹挟。大多数人是不自觉深陷在裹挟之中。当他们获取利益的愿望被打断时,往往变成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关于鬼叙述,应该是为了增强表现力,在小说中运用的极致描写部分。人叙述和鬼叙述,算是互相成就吧,都是为了让小说更好看。
    吴永强:讲故事有很多方式,在《蹼足》中你选择了最难的一种,一层一层包装,最后呈现出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留待:小说最迷人之处,无非是能够把人带入一个想象的有趣的空间。好的叙述方法,可以使人感到小说的趣味更足。好的叙述方法并不容易找到。我写作训练时,曾经多次用不同的方式写同一个故事。训练,会给真正的写作带来自由。
    吴永强:如何理解叙述的快感?
    留待:我觉得主要来自所要表现人物的愿望达成。
    吴永强:张炜老师很推崇小说中的“气”。从《三朵》到《镇物》《埋名》,再到《蹼足》,我印象深刻的几篇小说都透露出超强的“气”。你怎样理解作品中的“气”?
    留待:作品中的“气”,我觉得不是特意追求的,是作者对小说题材和写作手法有了把握之后的自然流露。张炜老师所说的“气”,我觉得应该是指作家要注重自身素养。作家的素养,当然会在作品中流露出来。
    吴永强:你的小说中,我读出了深厚的古典传统。你应该会有意识从古典中挖掘一些东西。
    留待:不用刻意挖掘,我们血液中就有这些东西。比如《红楼梦》,我对里面的人物比对家人都熟。我把《红楼梦》当侦探小说看,文字间布满了线索。
    吴永强:你怎么看从经验写作到非经验写作的过渡?
    留待:我写小说,不太倚重个人经验,不倚重并不是说没有,小说人物看待世界的眼光还是自己的。小说是制造出来让人看的一件作品,小说系统本身是封闭的。愈是优秀作品,起点离终点愈近。所谓辽阔、庞大、震撼等等,是作品给读者带来的感觉。
    吴永强:小说之于你,是一生的追求,你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留待:没有失去什么。我很庆幸有了小说写作的爱好。每当看到生活中的虚假,我更感庆幸。
    吴永强:如何看整个70后作家群体?
    留待:不只是70后,每个时代的作家都有清醒者,挣扎者,梦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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