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东文学院签约作家。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余零图残卷》《金芝》《思南》《东柯三录》《未完成的肖像》,中短篇小说集《生与十二月》,诗集《安静的先生》。曾获《人民文学》长篇小说新人奖、广东省鲁迅文学艺术奖、《广州文艺》都市小说双年奖、《上海文学》短篇小说新人奖、广东省青年文学奖。 在文学这个宽广的领域,我只相信一个永恒的真理,那就是语言。任何一种文体,如果语言粗糙,即使能浮躁一时,依然会如昙花一现。就小说而言,我有三个标准。首先,语言是否足够好;其次,它的故事是否有发现性;此外,在叙述和结构上,是否有独到之处。如果符合这三个特征,毫无疑问,那将是经典的小说。 我写过一些创作谈,我想引用几个片段:“小说是一个梦想,它的价值不仅仅在于是否反映了生活的现实,而在于它能否唤醒我们内心隐蔽的部分。” “只能在故事的层面徘徊的人,他们所进行的是经验的简单复制,犹如一个卑劣的画匠,给大自然涂上最蠢笨的光影。一个优秀的作家,他的写作必须是经验的重新组合和提升,这个过程包括了作家的思考,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我以为小说实际上是作家个人的心灵史,生活中的一波一动,观念的变迁,都将隐晦地隐藏在作品之中。还是拿我喜欢的“椅子论”来说明。椅子本质的功能是坐具,不管外观如何变化,始终还要落实到“坐”上来。联系到小说,文本形式相当于椅子的外观,而小说的艺术属性则与“坐”相沟通。年轻的时候,我喜欢时尚、复杂,又漂亮的文本形式,现在,我无甚兴趣,对花哨的东西有些排斥。我对古典风格的椅子反而越来越有兴趣,它外观简洁,线条流畅,准确,没有多余的部分。我活成了一个年轻的保守派。 就小说这门手艺而言,如果把我比成一个工匠,我希望自己的那把椅子在简洁之中,还有点内敛的趣味。我希望我的小说简洁,不装腔作势,不居高临下,不刻意地悲天悯人。它的语言要温润,自然,不肥腻。 从手艺人到巨匠,其中的磨难和痛苦,无需细想。也许,穷尽我一生的努力,不过是用来证明我是一个并不高明的匠人。我常常会想象一幅画面,在文学的麦田里,大师们收割之后,无数的孩子一遍又一遍地搜寻着属于他的麦穗,麦田如此空阔,一眼望不到头。我能看到他们拾到麦穗时欣喜的表情,我感同身受。因为我知道,我也是他们中的一个。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