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3米板跳水,英国伦敦,2012年8月(摄影) 大卫·伯耐特 古典式摔跤,美国洛杉矶,1984年8月(摄影) 大卫·伯耐特 棒球,中国北京,2008年8月(摄影) 大卫·伯耐特 大卫·伯耐特,新闻摄影师,1946年生于美国,曾获得荷赛年度最佳新闻照片等奖项。从1988年开始,大卫·伯耐特拍摄了八届夏季奥运会和两届冬季奥运会。在他的照片中,你看不出谁是冠军和胜利者,所能看到的只是单纯的运动之美、纯粹的摄影之美。 日前,“失重的人”大卫·伯耐特摄影展在北京举办,本报记者对摄影家进行了专访。 记者:这次展览的照片是基于什么原则选择出来的? 大卫·伯耐特:主要有两点。第一,我想要展现作为摄影师站在体育场时看到的内容、感受到的气氛。基于这种原则,这些照片大部分视角更广,保留了大部分环境,使观者更有现场感。第二,我关注运动员的力量、强度和柔韧感。在照片中,我希望让运动员通过自身形象来讲故事,让观者直接与他们对话,直接体会他们的感受。 记者:您常常舍弃长焦镜头和特写画面,而是选择中焦甚至广角镜头以获得更多的画面,这些一同框取下来的环境与背景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 大卫·伯耐特:我希望和观者分享我那个时刻的感受,它不仅仅关于运动员的面部表情,还关乎当时的现场环境,以及运动场其他地方的样貌。我意识到摄影师有时候必须要站得稍微远一点,这样更能让人看清现场实际发生的事件。 有一次,我在翻看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体育照片,这些照片已经拍了将近100年了,它们保留了大部分现场环境。当我看这些照片时,我发现它们是如此美妙。要知道在这届里约奥运会上有超过1000名摄影师,而且他们使用的都是像机关枪一样的照相机,但是在100年前,可能只有两三个摄影师,而且他们按下一次快门只能拍一幅照片。这实际上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拍照片的方法,也就是说每一个瞬间都只有一幅照片。我想尝试在今天拍摄一张看似是100年前的照片,同时也希望让大家知道,并不是所有场景都适合使用机关枪式的拍摄方法。 记者:您现在常用的器材有哪些?如何选择在某一时刻使用哪个呢? 大卫·伯耐特: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选择相机并没有一定之规,很多时候是凭直觉。在报道里约奥运会时,我会随身带着数码相机和各种镜头,这样无论拍摄什么我都能应付,与此同时我也携带大画幅相机。我在使用大画幅相机拍摄体育时,只是想尝试一些不同的方法,这有时候就像赌博,因为你只能拍一次,所以我试着预测拍摄时刻。它不会永远奏效,但我依然试着这么拍,因为如果我使用数码相机的话,拍的照片可能和别人没什么不同。它会是好的照片,但并不是与众不同的。 记者:拍摄了这么多年体育照片,您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大卫·伯耐特:今年的里约奥运会有超过1000名摄影师,他们大部分是世界上最棒的摄影师。在这样一群人中工作,实际上有很大的竞争压力。奥运会并不仅仅是运动员的,同时也是摄影师的,我们都需要看到自己的内心,就像运动员一样,在那两周之内尝试做到最好的自己。 记者:从今年的里约奥运会来看,您觉得多年来体育摄影有什么变化吗? 大卫·伯耐特:现在这个时代,数码相机和手机技术高速更新,人们拍的照片不仅画质好,而且更精确、快速、易于传播。但是,所有这些都是摄影工具上的改进,对摄影师技能的长进并没有多少帮助。手机使新闻事件传播得很快,这导致报道摄影重点的变化——以至于现在很多人认为谁是摄影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事件发生时谁在现场。 我想没有发生变化的就是摄影师,他们仍然希望用自己独特的视角来观察事件,并用自己的方式来阐述故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这么说:没有摄影师的存在,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事件发生。当人们拍了一张照片,但背后并没有事件作为支撑的时候,这就变成了一种艺术摄影。我从来不把自己看成是一个艺术家,我仅仅是一个记录世界的摄影师。 记者:您在采访中强调过照片中的“诗意”很重要,怎样理解这个词? 大卫·伯耐特:照片中的“诗意”是说,在一张好照片中总有一些比表面内容更高层次的东西。它可能是一种文学化的视觉表达,而不仅仅是对现实的记录。好的照片会拉近观者的距离,让其产生情绪变化,他们会想要了解更多,而这就是摄影的力量。好的照片会像有万有引力一样把观众吸引过来,让其驻足观看。这样的一幅好照片,观众可能会盯着它看上几个小时。 记者:您对中国摄影或摄影师有什么了解? 大卫·伯耐特: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有成百上千的优秀的中国摄影师,我还不认识他们。我并没有在中国停留过很长时间,但我知道中国日新月异的变化,无论对于纪实摄影师还是艺术摄影师,这里都有非常多、非常好的拍摄题材。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