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相对于非主旋律文艺作品,主旋律文艺作品是不好写的,那么现实题材的主旋律文艺作品就更不好写了。然而,近日全国优秀民族歌剧展演推出的民族歌剧《有爱才有家》,却改变了笔者的看法——现实题材的主旋律文艺作品也是完全可以写好的。 众所周知,歌剧《有爱才有家》是以湖北省公安县麻豪口镇福利院原院长刘德芬同志的真人真事为原型创作的。按照笔者的主观想象,以这样一个“小人物”刘德芬为讴歌对象,借助其所作所为的诸多“平凡小事”,来展示其“新时代基层共产党员的优秀品质和奉献情怀”,是很难抓住观众的,因为人物本身的素材过于“点滴”和“琐碎”,故难以形成跌宕起伏的情节。令人欣慰的是,该剧的剧作家独辟蹊径地从“98抗洪”“筹集学费”“收留弃婴”和“送疯婆婆”等几个点中挖掘出女主角的“信心”和“爱心”,并为作曲家的音乐创作做了必要的“留白”,从而为该剧的成功提供了一个坚实稳固的基础。 当该剧进行至一半之时,笔者心中原有的关于如何抓住观众等顾虑已然彻底打消。原因何在?首先是音乐很好听。近年来文艺界(包括音乐界在内)诸多专业人士私底下都直接或间接地表达过一个共同的忧虑:诸多歌剧的音乐不具备“歌唱性”——通俗点说即旋律不好听。民族歌剧事业的发展应分“两步走”:第一步首先是——立足本土、争取更多的中国观众,第二步才是——走出去、让世界了解中国。倘若有着“线性思维”音乐审美传统的中国观众都无法在民族歌剧中领略到音乐的“好听”,那么民族歌剧事业的第二步则无异于一个“美丽的梦”,而且这个“梦”持续的时间还会很长。就这一点而言,以作曲家王原平为领军人物的歌剧《有爱才有家》的音乐创作群体,抓住了“好听”二字,从而最终实现了该剧音乐的“清又纯”和“歌儿暖人心”,令包括笔者在内的现场诸多观众动容。 在歌剧《有爱才有家》的演出现场,笔者情不自禁地想起我们的已故“人民音乐家”——施光南。无论是刚刚打倒“四人帮”时期、改革开放初期,还是如日中天的20世纪80年代,施光南均以其在人们心中奔流的甘美的旋律受到了当时广大业内外人士的了解和肯定,并被冠以“旋律大师”之美誉。直至今日,其为歌剧《伤逝》而写的《紫藤花》《金色的秋光》等片段依然成为歌唱家们在音乐会舞台或声乐比赛上的经典保留曲目。这是为何?因为旋律好听。从某种程度上说,歌剧《有爱才有家》的音乐创作继承了施光南的歌剧音乐创作的某些特征,如能进一步打磨,相信该剧的某些片段同样会获得年轻一代歌唱家的青睐。相应地,该剧的音乐部分与施光南的歌剧音乐创作亦存在着较为相似的问题。也许是受制于原歌剧《好人刘德芬》的缘故,也许是几位作曲家过多地将关注的目光投向于剧中人物的唱腔设计,相比声乐写作部分,歌剧《有爱才有家》的乐队写作部分略显逊色。换言之,该剧的乐队写作部分如能更积极、主动地渗透进全剧的音乐之中,而非现在这样与人声部分保持着“跟”“托”“衬”的关系,音乐的完整性会更强。 总之,歌剧《有爱才有家》之所以能够令人动容,首先是因为刘德芬的事迹感人,其次是该剧的一度创作班子能够用如歌的旋律打动人,再次是刘丹丽领衔的该剧二度创作班子能够以朴实无华的舞台表演催人泪下。有了这三点,民族歌剧《有爱才有家》才有了观众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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