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70年代初,以色列特拉维夫大学教授Reuven Tsur首次提出认知诗学这一术语。随着认知科学的迅速发展,这一方面的研究愈加“火热”,现已走过了近50年的发展历程。回顾这段研究史,认知诗学忽略了一个重要研究领域:认知口头诗学。 2016年,Milhailo Antovic和Cristóbal Pagan Cannovas主编的《口头诗学与认知科学》(Oral Poetics and Cognitive Science)出版,标志着认知口头诗学探究拉开了序幕。他们认为,世界文化具有多样性,但提及保护与研究口头艺术、音乐和手工艺术时,人们容易忽视两个事实:一方面,世界上所有文化传统都是人类思维的独特“产品”,它可以告知我们人类的本质;另一方面,在文字被创造之前,人类只能依靠口头表达,口头表达是艺术和知识表达的唯一方式。若将这两个事实结合在一起,就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口头传统对理解美学现象、文化和人类思维起着关键性作用。 事实上,过去近50年间,认知视角下的文学研究得以迅速发展,但这类研究只关注了书面文学,却忽视了对口头文学的观照。像口头诗歌中的口头程式和故事模式等现象,是人类意义建构和美感经验能力的“自然”产品,对探索人类认知问题具有重要意义。书面文学并非人类最初的认知,口头传统才最接近人类最基本的心智能力。 有鉴于口头传统与人类认知联系的贴近性,较书面文学而言,认知诗学理应与口头传统更加契合,但缘何对书面文学有所青睐?究其缘由,这是由认知诗学研究者本身的出身与研究方法不当所导致的,即Milhailo Antovic和Cristóbal Pagan Cannovas所认为的认知诗学研究目前所面临的两大困境。首先,认知诗学研究具有思辨性。它遭到了认知语言学家对其文学思辨性研究的质疑。认知语言学家认为,认知诗学对文学研究缺乏实证性,其研究应该对原始数据有所青睐。其次,认知诗学家具有文学批评传统,过于青睐书面文本。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书面文学具有“人工创造”性,口头传统具有“自然”性。较之书面文学语料的“人工创造”性,认知诗学家应该关注口头传统语料的“自然”性,因为它最能贴近反映人类当初的体验与认知。因此,认知诗学研究的这些缺陷与对其的质疑促成了认知口头诗学的应运而生,成为认知诗学研究的新领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