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与戏剧再次奇妙邂逅焦媛主演高志森执导,粤语版话剧《长恨歌》将登深圳舞台
王安忆 第五届城市戏剧节发布会现场。 那个“昔日里,风华绝代的上海淑媛王琦瑶小姐”即将在深圳登台。作为第五届城市戏剧节的主打剧目,香港焦媛实验剧团携手王安忆制作的粤语版话剧《长恨歌》,将于5月16、17日在南山文体中心上演。 此前,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话剧版《长恨歌》堪称海派话剧的代表作,15年常演不衰,粤语版如何才能突围?日前,原著作者王安忆与主演焦媛、导演高志森亮相深圳分享创作经历。在接受记者专访时,王安忆不仅对小说的残酷结局做了解读,还坦言希望新版能有别于上海版的写实风格,更加“写意”一些。 A 焦媛和“王琦瑶”都有巨大能量 记者:《长恨歌》曾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话剧版也是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保留剧目,上演15年了,一直是海派话剧经典,这次为什么和焦媛实验剧团合作粤语版? 王安忆:在上海这个版本已经演得太久了,演员都有些疲惫了。2015年焦媛去上海看了演出后跟我说想再合作,而且我之前想有个沪语版《长恨歌》一直没实现,如今粤语版我也很期待,见过那么多“王琦瑶”,很想见到一个说广东话的。 记者:焦媛来演王琦瑶,你觉得她们身上有哪些共通处? 王安忆:我对焦媛很有信任感,她之前在我改编的话剧《金锁记》中演七巧,我非常满意,她是一个非常有能量的人,正好王琦瑶一生的悲剧都需要能量来呈现。 记者:在舞台剧、电影、电视等各种版本的《长恨歌》中,郑秀文、黄奕、张可颐、朱杰等塑造了不同类型的王琦瑶,哪个最接近你心中的想象? 王安忆:文字表述是很间接的,所以当一个真实的书中角色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当然一个作者对自己创造出的角色的偏爱是不理智的。每一个王琦瑶都跟我的想象有距离,但你又不得不接受她,尤其像电影这种工业化的产物我无法左右。 B 希望粤语版能更加“写意” 记者:自2003年《长恨歌》有了话剧版后,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后来又在2015、2016年两次复排《长恨歌》。这三个版本都是三幕,分别讲述主人公在上世纪40年代、60年代与80年代的人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觉得《长恨歌》吸引观众的原因是什么? 王安忆:剧本写出确实已经很多年了,后来的改动主要都集中在第三幕。它讲的是女性和时间以及命运的关系,涉及的女性成长、婚外恋、私生子,都是畅销书的要素。我非常寄希望于这一版,希望能够跳脱“通俗剧”的形式,能更加写意一点。 记者:这次的粤语版《长恨歌》,你会参与剧本创作吗? 王安忆:其实我自己的小说我不太敢动,除非导演要求了,我会提供意见。这次的导演高志森原来是电影导演,所以他更重视舞台呈现上的电影感,他说会努力呈现书中表达的意境,也表示这会是最接近于原著精髓的作品。 在这版《长恨歌》排戏过程中,我刚好在香港中文大学开了创意写作的课程,导演已经约了我有空就过去排练场,算是全程跟踪了。 记者:你的母亲是作家茹志鹃,父亲王啸平是上海人艺的著名导演,话剧《白毛女》《杜鹃山》《霓虹灯下的哨兵》都出自他手。《长恨歌》很早就被搬上戏剧舞台,15年里多次复排,你对戏剧是有偏爱吗? 王安忆:我确实一直很喜欢戏剧,我认为文学的最高峰就是戏剧。影视的工业化程度很高,能介入的越来越少,戏剧是非常经典的艺术形式。 C “如果现在写,我会更慈悲” 记者:上海版《长恨歌》在2015年复排时你曾说:“《长恨歌》是我二十年前写的,当时的情景已成惘然,后来的生活覆盖了它。现在话剧演出又将它推到近处,真是一个奇妙的邂逅。这些人和事,又熟悉又陌生,是新朋友又是旧相识,是今事又是过往,仿佛从头写又仿佛再次读。”一次又一次的邂逅,你有哪些不一样的感受? 王安忆:前两个话剧版本,我每一次看心情都很复杂,都会手心出汗,有时听到演员念出我书中的对白,我会心想:“怎么会这样?”总觉得自己写得不够好。 关于《长恨歌》的改编,所有的电影、电视剧,话剧碰到的一个坎都是最后王琦瑶与26岁的“老克勒”之间的畸恋,很多人多问我这个如何在剧作中表达。让我惊喜的是有一个剧种将这个形式突破了,那就是舞剧。当时北京舞蹈学院的拉丁舞剧《长恨歌》,把这段感情表达得很有意思。 记者:如果现在再去创作这样一部作品,你觉得会有不同的变化吗? 王安忆:当然。2015年我去看《长恨歌》舞台剧,觉得结局好残酷。年轻时我有力量承受这种痛苦,如果换现在写,我会写得更慈悲一点。不过写作就是这样,现在慈悲了,可能也不会去写这个题材了。 其实这部小说的结局是违反大家的大团圆期待的,几乎每次改编,导演都会问我能不能改写结尾?我看结局恐怕就是这样了。(杨媚/文 胡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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