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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汀:所谓“夜宴”,就是深夜和镜子里的自我沉默对峙——关于《夜宴》的几句话

http://www.newdu.com 2017-11-28 《小说月报》 刘汀 参加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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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继续保持我对针对单篇作品的创作谈的“怀疑”姿态,这一篇里,我也不太想去自我阐释小说的意义或价值,甚至也不想说为什么要写这个小说和怎么写这个小说,我只想提供一些与它相关的信息。创作如果有意义,应该主要在作品中和读者的阅读里,而不是作家的自说自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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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是生活琐事,亦是人生大事。最日常,有时候就是最本质。几年前,我写了一篇小说,叫《人生最焦虑的就是午饭吃些什么》,后来发表时因为题目太长,改为《午饭吃什么》;写这篇的时候,我就计划了一个“吃饭三部曲”,后来大概隔了两年,写了《早饭吃什么》和《晚饭吃什么》,会陆续发出来。这三个中篇,互相关联也各自成章,讲三个男人在吃吃喝喝中的生活和命运。
    3
    沿着这个思路,早中晚饭解决了,夜宴当然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所以,我的最终计划是写一本和“吃饭”有关的书,当然我不是一个美食作家,也不是一个搞菜谱的,写吃肯定不是为了写吃,而是企图沿着嘴巴进入人的身体和内心。
    4
    与我自身对世界的根本认知有关,这几个小说的底色都有点悲剧色彩,《夜宴》亦如是。《夜宴》的主人公是一个被写了太多遍的农村入城青年,他读书,考大学,找工作,试图实现想象中的生活。这想象一点都不高大,只不过是大部分城市人的日常,但最终,他只获得了不能说悲惨也不能说光明的必然的现实。
    5
    小说最后那场夜宴,那场陌生人之间的饭局,肯定是虚构的,像冬天饭菜上的热气,很快就会消失。暂时还没有这样一个APP,但城市中太多陌生人需要一个一起吃饭的人了。将来或许会有人开发这样的软件,我希望它早日出现,我觉得它比小说有意思。
    6
    还有那条试图逃跑的鱼,很容易被解释成一种象征,这太直接了,我想啰嗦两句的是:对作者或读者来说这种象征对应都既简单又方便,像一个稳定程式;但其关键在于主人公自己如何看待它,或者说,作为一个现代人,一个读了大学的年轻人,他无法直接认识自己的命运,而只能通过一条鱼或别的什么来认识。这才是我们所有现代的人命运,只有借助镜子才能看见自身,而镜子里只有一个幻影。
    7
    所谓“夜宴”,就是我们在深夜和镜子里的自我沉默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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