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作者: 刁晏斌,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 原文标题: 《现代汉民族共同语的多元观》 原文出处: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48卷第5期 文章提出现代汉民族共同语的多元观问题,包括内涵多元、分布多元、来源多元,在这种情况下,作者呼吁学界应当对民族共同语进行“纵横交错”的研究,即历时、共时以及二者相结合的研究。 文章大致分为如下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民族共同语的内涵多元观;第二部分,民族共同语的分布多元观;第三部分,民族共同语的来源多元观;第四部分,多元观下的民族共同语及其研究。 今年是普通话定义正式修订公布及普通话推广工作60周年,文章指出普通话及现代汉民族共同语的话题虽曾引起过多方面的讨论,但是多停留在“总体”、“整体”的层面上,如来源、与方言的关系、普通话的推广等,并未深入到问题内部,由此可见学界对民族共同语的问题重视不够,作者指出对汉民族共同语的讨论既可以从总体着眼,更应该从局部入手,因此提倡建立现代汉民族共同语的多元观,具体可以从内涵多元观、分布多元观与来源多元观这三个观念来阐述。 内涵多元是指现代汉民族共同语语体及文体的分布多元,而内涵多元观就是明确和强化这种认识,并在此基础上对民族共同语进行多维、复合的理解和研究。作者认为内涵多元首先表现在民族共同语总体上的二元分布,也就是既包括口语,也包括书面语,以往人们大致是在口语的基础上和范围内讨论民族共同语的,这样就会带来一些认识上的问题,因此需要明确并强调现代汉民族共同语具有口语与书面语两种形态,以此补上之前研究的短板,并寻求新的增长点:一来更加全面、深入、客观地研究共同语的来源及形成过程;二来对共同语本身进行分语体、多角度的进一步研究。 分布多元观一改往日民族共同语“同一个国家,同一种语言”的“纯一”理解,更加符合我们国家当下“两岸四地”的现实,以及“全球华语”的存在,给我们的民族共同语注入了新的内涵,也丰富了我们对汉民族共同语内涵的认识,同时也给相关研究带来了新的内容和变化。比如曾有人提出汉民族共同语的传统定义在语音方面应该微调为“以北京语音为基础音”,这种从“标准音”到“基础音”的微调正是基于不同言语社区的语音差异而对民族共同语概念及表述所作的调整。作者认为,现代汉民族共同语在不同言语社区的多元分布具有“中国特色”,也非常有理论和事实的内涵,应得到充分的认识与重视。 来源多元观主要指我们需要理清口头共同语与书面共同语在来源、形成过程以及时间上的差异。文章指出口头共同语远源是在先秦时期就已存在的雅言,近源则是明清时期的官话,其间经过了从以南京音为正音到以北京音为正音的转换,最终在民国时期得以确立;而书面共同语是由文言史与白话史共同汇合而成,中间经过欧化的整合和改造,并掺入一些其他如方言等因素,时间上大致是五四时期,略遭遇口头民族共同语最终形成的时间(上世纪30年代)。作者认为,要真正理清现代汉民族共同语(包括口语和书面语)的来龙去脉,有赖于复线多头的汉语史1的建立与研究。 在剖析了这三种具体的多元观念之后,文章进而对这种多元观下的民族共同语及其研究展开了讨论。 首先是对“普通话”定义的再讨论,作者认为在多元观的关照下,以往的定义需要与时俱进,“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作为语法规范”这种表述可适当调整,从而更好地反映目前研究的最新进展。 其次,在多元观的关照下,对民族共同语的研究应该以“纵横交错”的方式进行。所谓“纵”是指历时的,对现代的汉民族共同语来源及其发展的研究。作者认为,若着眼于“现代”,我们应当建立“现代汉民族共同语史”,若着眼于“全程”,我们应当建立“新汉语史”中的“共同语史”;所谓“横”是指对共同语不同的语言社区变体及相互关系的研究。作者认为,我们应该建立一种语言资源观,把各地民族共同语大同下的小异看做一种宝贵的语言资源加以利用。所谓“交错”是指以上“纵”和“横”两个方面很大程度上是相互关联交织的,因此在研究理念上应注意共时与历时的结合,具体表现为:在某一本体的研究中贯彻共时与历时相结合的原则,两岸四地横向比较研究应与共同语的历时发展线索互为参照、互相结合,历时的研究也应以共时的描写和归纳为基础。 注释: 1.复线多头的汉语史,复线是指汉语史应由文言史和白话史构成;多头是指复线之外的多个“专史”,包括语音史、方言史、通语史和口语史。 (中国社会科学网 王婷婷/摘编)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