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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浩渊:迈克尔·杰克逊的心碎了——与武志红探讨一个悲哀的生命

http://www.newdu.com 2017-11-10 爱思想 徐浩渊 参加讨论

    
    尽管我在1981留学美国,而且酷爱音乐,那时却从来没有注意过迈克尔•杰克逊。
    1999年,在电视里看到帕瓦罗蒂和他的流行歌坛朋友们一同为瓜地马拉和科索沃战争受难儿童开慈善演唱会,最后一曲We Are The World,让我泪流不止。儿子告诉我:“那是Michael的音乐呀!” 我才第一次想到“这孩子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是的,Michael在我心里永远是个孩子,一个纯洁、善良、敏感、天赋,然而严重缺少幸福感的苦孩子。
    最初听到他的死讯,我没有什么反应。心想:嗯,媒体又有事情可以炒作了。但是在网上看到志红的文章“谁杀死了迈克尔•杰克逊”,忽然觉得有话要讲,便开始查寻关于他的信息。一不留神点开了网上放送他的歌曲,读着各方人士对他的评说,我变得难以平静。正如他所唱“没有人理解我”,是啊,连他自己都难以了解自己、害怕面对自己,人们就更不明白他光彩舞台背后那颗苦难的心了。
    Michael出生在1959年一个美国黑人家庭。他的童年经历了美国上世纪的60年代。那时间的美国,种族歧视极其严重,黑人的境遇异常悲惨。黑人不能与白人在一个泳池游泳;黑人在公共汽车上不能与白人同坐;黑人常常遭到屠杀……美国电影《密西西比在燃烧》、《紫色》都再现了当时黑人的生活情景。因为黑人群体确实具有异乎寻常的体育和表演天赋,最好的黑人出路只有体育赛场和舞台。因此,所有想让孩子和家庭有好前途的黑人家长,都会费大力气催赶自己的孩子向这两条路上跑,Michael的家庭也是其中之一。(想想我们中国家长逼孩子上大学的劲头吧。)
    5岁就登台演出的Michael,不仅因为父亲的粗暴和演艺生涯而失去了正常的童年,他面对更加可怕的是种族歧视的社会境遇。Michael和他哥哥、妹妹们不同,他更成功,更受人关注,他更敏感,因此也更脆弱。他不仅仅是家庭里的孩子之最,他还希望自己是舞台之最,进而是美国之最。他做到了,他的歌舞确实轰动了美国,甚至被世界年轻人所喜爱,然而他还是不会像邓波儿那样被总统接见,被美国主流社会尊重,被所有人仰慕。
    在美国,白人是社会的绝对主流,事物的好坏、美丑,均以白人的眼光为标准,这也着实地左右了Micheal的审美观念。Michael结交的女友和两任妻子统统都是白人女郎;他功成名就后,便开始花费巨资改变自己的容貌,极力向白人的模样靠近。1995年我遇到一位刚刚赴美留学的研究生,听我说MJ是黑人,大大地嘲笑了我的“无知”。然而,美国社会不会由于他的样子像白人了,就把他当做白人来接受,连他自己的黑人群体对此也觉得尴尬。
    假如你仔细观看1993年Michael与世界第一脱口秀主持人奥普拉的谈话(仔细听他们的话,因为中文字幕错很多),有两处最反映这些问题:
    (1)当奥普拉问到他是否漂白自己的皮肤,Michael很慌乱,说自己从来没有,也不知道世上有这样的技术,他在说谎。奥普拉再问他做整容手术时候,Michael说他只做了两处,还是说谎。对于这样的问题和自己被逼迫说出的谎话使得Michael很愤怒,反问:为什么好莱坞那么多人做整容手术,无人问津,别人(白人)整天躺在太阳下面想要把自己的皮肤晒成古铜色没有人说三道四,而总是追着我问?他们怎么不关心我的艺术?专门找我的毛病?
    看到这里,我很难过。Michael不喜欢说谎,他的歌表达的都是他内心最真实最深切的感受。正如他说,只有在舞台上,和音乐在一起,他才有自己,才觉得有家。此外,他孤独、不知所措、失落……在现实生活中他确实说谎了,他甚至要对自己说谎,说自己骄傲自己的黑人血统。这恰恰暴露了他内心的脆弱。他的皮肤科医生在Michael死后企图为他辩护(或者是为自己辩护?),说Michael有皮肤病,因此做了皮肤漂白,还说自己一直劝慰他不要这样无止尽地做整容手术,有损他的健康。这些说辞确认了Michael的否认是谎言。但是我们作为心理医生都明白,人说谎极力掩盖的自身真实,恰恰是自己内心深处最不能面对的痛苦与内心冲突。令Michael痛苦终生的是主流白人社会和白人文化对他的不认可和蔑视,以至于他变得不能接受自己。这样的痛苦不是一个像Michael这样敏感脆弱,而且在世界舞台上获得巨大成就的人能够承受的呀。
    传统的心理分析往往把人最深的心理痛苦追溯到童年遭受父母的虐待或者遗弃。这样的分析方法恰恰是白人发明的,因为这是白人群体通常遇到的情况。但是,对于生活在白人主流文化下的非主流群体,从小受到更深切伤害的原因很可能是社会处境——感觉低人一等的社会地位带来的耻辱和不平。
    (2)当奥普拉根据主流社会思维询问Michael与父亲关系对他的伤害的时候,Michael的表情居然是不好意思,怕当众说起父亲会使父亲难堪,向父亲道歉,而且立即强调“我非常爱我的父亲,我只是不了解他”。奥普拉不得不换了一个方式询问:“看来你已经原谅他了?” “原谅”这个词汇一下子激怒了Michael,他说自己完全“不能原谅”的是的媒体(当然是白人控制的)不予余力地糟蹋他,造他的谣言。他不能原谅那些的无耻诋毁,这才是他心底最深切的痛与恨。
    我想谈到这里,不必再悉数Michael的伤心和失望。他喜爱的白人孩子居然为了父亲要“致富”而指控他性骚扰,给他戴上“恋童癖”的帽子。他宠爱的自己的三个孩子居然没有自己的血统,清一色的白种人模样。而他希望他们得到的是自己儿时梦想的白人小王子和白人童星邓波儿的模样与待遇。
    悲哀,真正的悲哀。那么可爱的人,给他人带来那么多爱的Michael,却难以完全地爱自己。无论他怎么努力,也不能改变主流社会对他的冷漠眼光。于是,他的心碎了。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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