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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善海源阁的书目体系重现杨氏五代庋藏之盛 ———读王绍曾先生整理的《订补海源阁书目五种》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中国文学网 杨锦先 参加讨论

    余秋雨先生在其散文名篇《风雨天一阁》中曾探讨一个合格的古代藏书家诞生的苛刻条件。他说,历史把藏书事业托付给一些非常特殊的人物,他们必得长期为官,有足够的资财可以搜集书籍;他们为官又最好各地迁移,使他们有可能搜集到散落四处的版本;他们必须有极高的文化素养,对各种书籍的价值有迅捷的敏感;他们还必须有清晰的管理头脑和超越时间的精细谋划。唯其如此,才可能出现一名藏书家。余先生列举的这些苛刻的条件,本来是特意为天一阁的创始人范钦准备的。无独有偶,在范钦去世后二百年,又有一人具备了上述的条件,他就是山东聊城的杨以增,海源阁的创始人。
    杨以增官至总督,乃一品封疆大吏;宦迹遍全国,尤在江南长期羁留;他本人又酷爱汉学,雅善典籍,得书必读;主客观因素加在一起,使访书、藏书成了他余暇的第一嗜好。咸丰初年,吴门汪氏艺芸书舍藏书散出,杨以增因高官和地利之便,所得独多。汪氏藏书,主要来自黄氏士礼居;士礼居所藏,多清初毛、钱、徐、季诸家故物;故以增藏弆,颇多精善之本。以增又续得鲍氏知不足斋、秦氏石研斋、惠氏红豆山庄、方氏碧琳琅馆,以及江都汪容甫、海宁陈仲鱼、阳湖孙渊如、大兴朱竹君等海内名家所藏,于是江南藏书精华,辇载而北,使明、清以来藏书以江、浙为重镇的格局为之一变,亦为山左千百年来所未有。以增遂建海源阁,又辟“宋存书室”和“四经四史之斋”以贮之。以增之子绍和,在京官至侍讲,与乃父志趣一致,亦以搜罗典籍为务,适值清宗室怡府乐善堂藏书散出,绍和颇得精善之本。乐善堂藏书得自昆山徐乾学、泰兴季沧苇,徐、季二氏所藏,来自清初毛氏汲古阁、钱氏述古堂。所以杨氏的藏书,渊源有自。大抵十之七八得于南,十之二三得于北,两地精华萃于山左,蔚然为北方图书之府。绍和之子保彝,亦官京师,克承先志,每遇善本,辄多购置,更加丰富了海源阁藏书。杨氏藏书本来在杨以增的父亲杨兆煜时,就已有一定基础,复经以增、绍和、保彝祖孙三代多年苦心经营,插架之富,独步海内。当时与海源阁齐名者,有归安陆氏皕宋楼、钱塘丁氏八千卷楼、常熟瞿氏铁琴铜剑楼,号称晚清藏书四大家。陆氏传至第二代,即举其所藏售于日本人;丁氏所藏亦于光绪三十三年尽归江南图书馆。海内岿然独存者,只有海源阁和铁琴铜剑楼,故世有“南瞿北杨”之称。二家藏书渊源略同,又皆传五世,交相辉映,诚为藏书史上的佳话。唯瞿氏藏书保存得尽善尽美,建国后由第五代主人捐献给了国家,得到了最好的归宿。而杨氏藏书在第五代主人杨敬夫时,频遭兵匪劫难,又将部分宋元珍本抵押银行以为经商的资本,致使书散楼空,所幸海内有识之士纷纷抢购,才使大部分珍本秘籍得以妥善保管,流传至今。今国家图书馆、山东省图书馆、山东省博物馆等有不少镇库之宝即来自海源阁,说明杨氏藏书也终究得到了一个良好的归宿。虽不能与瞿氏相提并论,但较之陆氏,实有天壤之别。
    像多数清代私人藏书家那样,杨氏为自己的藏书编制了书目。据王绍曾先生多方考求,得知现存的杨氏家藏书目共有五种:
    1、《楹书隅录》五卷,《楹书隅录续编》四卷,杨绍和撰,光绪二十年杨氏海源阁刻、民国元年武进董康补刻本。
    2、《宋存书室宋元秘本书目》四卷,杨绍和撰,杨氏海源阁抄本,今藏国家图书馆。
    3、《海源阁藏书目》一卷,杨绍和撰,光绪十四年元和江标刻《江刻书目三种》本;又有清孙传凤抄本,江标硃笔批校,今藏国家图书馆。
    4、《海源阁宋元秘本书目》四卷,杨保彝撰,民国二十年王献唐校订,《山东省立图书馆丛刊》第二种排印本。
    5、《海源阁书目》不分卷,杨绍和撰,杨保彝增补,杨氏海源阁抄本,今藏山东省图书馆。
    这五种书目,全面反映了杨氏庋藏之盛。若以体例分,则第一种为题跋目录,其余四种为简目。若以版本分,则第五种为普通本书目,其余四种为宋元秘本书目。将五者分别整理订补,汇为一帙出版,再现杨氏藏书的辉煌,是王绍曾先生多年的心愿。特别是第二种和第五种,仅以抄本流传,从未刊刻,亟须问世,以丰富和拓广版本目录学的研究素材。因此,自1987年起,王先生就发凡起例,开始了艰难的整理工作。经过十余年的努力,《订补海源阁书目五种》终于出版了。本书是继《山东文献书目》、《清史稿艺文志拾遗》之后,王绍曾先生在目录学研究领域的又一功绩,也是他继《山东藏书家史略》之后对藏书史研究的又一贡献。概而言之,《订补海源阁书目五种》的学术价值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详考海源阁书目的编纂原委,对其中三种进行补遗,清理并完善了海源阁藏书的书目体系
    海源阁五世藏书,但海源阁书目皆成于第三代主人杨绍和和第四代主人杨保彝之手。《楹书隅录》创编于同治二、三年间,成书于同治八年,《楹书隅录续编》成书于同治十年,二者用题跋之体,共著录善本286种。杨绍和《楹书隅录续编·序》云:“予年来嗜痂所在,不乏珍笈,手校诸籍,亦颇罕秘,《三编》之纂,拟俟诸他日。”据王绍曾先生考察,杨氏孤本秘籍为《隅录》及《续编》所脱漏者,夥颐沉沉,美不胜收。可惜杨绍和在完成《续编》后不到三年,就于光绪元年去世了,撰写《三编》的愿望遂成为泡影。为弥补杨氏的缺憾,王绍曾先生广泛搜集海源阁藏书散出后海内名家如傅增湘、赵万里、王重民、王献唐、周叔弢、王文进等人经眼时所作的题跋批注,凡不见于《隅录》及《续编》者,共得113种,依照《隅录》原有体例加以编排,成《楹书隅录补遗》。这个《补遗》,从内容和性质上来说,实际上就是杨氏的《三编》,杨氏未实现的夙愿,在王先生手里得到了实现。至此,杨氏收藏的善本书有题跋者已多达399种,这是一笔与藏书史和版本学研究关系密切的珍贵的财富。
    杨绍和《宋存书室宋元秘本书目》四卷,成于《隅录》及《续编》之后,是杨绍和晚年编的善本书目的定本,共著录了397种,每一种书的著录项目,包括版本、书名、卷数、册数、函数等。江标刻《海源阁藏书目》,据王先生分析,系以孙传凤抄本为底本,但这个书目,实脱胎于杨绍和《宋存书室宋元秘本书目》的初稿本,故只著录363种,书名、卷数、册数、函数及编排次序,亦不如《宋存书室宋元秘本书目》精整。江刻目流传既广,而《宋存书室宋元秘本书目》为首次面世,故王先生将二者并存,以供读者有所选择。
    杨保彝的《海源阁宋元秘本书目》,原题《宋存书室藏宋元秘本书目》,乃保彝承其父《宋存书室宋元秘本书目》之旧称,加以补充而稍变其体例。因《宋存书室宋元秘本书目》长期沉埋,不为人知,王献唐先生亦未及寓目,遂改名为《海源阁宋元秘本书目》。此目集杨氏善本书之大成,既包括了《隅录》及《续编》著录之书,又收录了杨绍和、杨保彝父子晚年所得之书,共著录宋元抄校469种,使海源阁宋元秘本大体臻于完备。王先生在整理的过程中,发现海源阁仍有极重要的宋元秘本为杨保彝所脱漏,遂广稽博考,又得123种,撰为《补遗》。经王先生清理,海源阁的珍本才有了一个较完整的书目。海源阁收藏孤本秘籍592种,其数量之多,堪称近代藏书史上的奇迹。
    《海源阁书目》著录杨氏的普通本,创修于杨绍和,复经杨保彝增补。共著录3416部,其中宋、元、明刻本和校、抄本占五分之一强,余皆清本,类多精刊精印。当日杨氏视为普通本,今多可视为善本。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大宗藏书历经折曲,较为完整地保存了下来,主要藏于山东省图书馆。王绍曾、崔国光二位先生又将现存山东省图书馆、非《海源阁书目》著录之书,辑为《补遗》,又得324种。至此,杨氏所谓普通本亦得到了较为系统的清理。
    书目是藏书的直接反映,杨氏父子的五种书目,加上王绍曾先生的三种补遗,构成了杨氏藏书最新的书目体系。不仅体现了杨氏藏书的辉煌,更以周密的考据和精细的整理体例,把杨氏原有书目价值提高到一个崭新的水平。所以《订补海源阁书目五种》是对杨氏藏书的巨大贡献,是藏书史研究的丰硕成果,是近年来古典目录学领域不可多得的收获。
    二、摸清了海源阁藏书的家底,对见于书目记载的每一种书的存佚及授受源流,进行了细致的考辨
    杨氏藏书号称数十万卷,通过王先生对书目的整理,基本上摸清了海源阁藏书的家底。其善本书见于《海源阁宋元秘本书目》和《补遗》,凡592种, 15176卷;其普通本见于《海源阁书目》和《补遗》,凡3738种, 164806卷。二者相加,为4330种, 179982卷(内有部分书不分卷,无法统计卷数,故实际卷数应高于此数)。杨氏收藏之富,从此有了明确的数字表示。
    陶南旧藏和“四经四史”的命运,曾牵动了千万人的心。为了表彰众多的藏书家和版本学家抢救海源阁遗书的功绩,也为了考辨弄清杨氏每一本藏书的去向,王先生不避繁难,在考究授受原委方面耗费了大量的精力,从而把原本简单的书目整理变成高水平的书目考证,创立了私家书目整理的新体裁。例如《楹书隅录》“宋本《周礼》十二卷”下云:“此本为杨氏四经四史之斋宋本四经之一。散出后先归周叔弢,转归北图。”“校本《说文解字系传》四十卷”下云:“此本散出后由济南敬古斋归山东省立图书馆馆长王献唐,转归济南张亦轩先生。”《楹书隅录续编》“校本《封氏闻见记》十卷”下云:“此本散出后,王献唐曾为山东省立图书馆购藏,并过录一本,过录本现藏山东省博物馆,原本去向不明。”“校明抄本《西溪丛话》二卷”下云:“此本散出后,傅沅叔、周叔弢、王晋卿均曾经眼,后归吴兴张氏,转归中央图书馆。”诸如此类,俯拾即是。王先生能够叙述得元元本本,如数家珍,除得力于识见广博外,还在于得到了冀淑英先生的帮助,并利用了三种鲜为人知的资料。
    因海源阁善本书主要归于北京图书馆,所以王先生在整理时遇到疑难,每每请益在北京图书馆工作的冀淑英先生,冀先生有问必答,自1987年4月至1995年9月,回覆书札12通,涉及海源阁遗书70余种。信中所谈海源阁书的来龙去脉、版刻印记及北京图书馆的收藏情况等,皆为王先生所取资。1994年3月20日的信中,则对王先生的《楹书隅录整理缘起》提出了六条修改意见。王先生曾多次表示,如果没有冀先生的倾力相助,《楹书隅录》及《续编》的整理质量就会大打折扣。为了缅怀冀先生付出的艰辛劳动,王先生特意将12封信札附在书后,充分表现了王先生笃于友情的高贵品德和不掠人之美的严谨学风。
    至于三种鲜为人知的资料,更为王先生考辨图书流传提供了直接佐证。其一是上面提到的《海源阁藏书目》的孙传凤抄本,江标据以刊刻以后,为文禄堂主人王文进所得,在海源阁书散出时,王氏就他所知见的版本特征及授受源流在上面作了扼要的记录,王先生在整理《海源阁藏书目》时,将所有的记录统统加以迻录。其二是中华书局收藏的《海源阁宋元秘本书目》佚名批注本,也保存了较多的图书流散情况。其三是周一良、周景良先生提供了周叔弢的《楹书隅录》批校和题记,让王先生了解到更多的海源阁书的版本特征和授受源流,特别是周叔弢每见到海源阁遗书,总要把书中名家题跋原稿与《隅录》核对,发现《隅录》很多错误和脱漏,这对于今天整理《隅录》,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经王先生的爬罗清理,海源阁遗书的去向得以明了。善本书592种,现存361种,去向不明者231种。361种当中, 261种归于北京图书馆(其中36种于抗战期间移存美国国会图书馆,上世纪五十年代移存台湾中央图书馆), 10种归于台湾中央图书馆, 6种归于大连图书馆(解放战争期间不知何故流出馆外), 3种归于北京大学图书馆, 27种归于山东省博物馆,另山东省图书馆、山东大学图书馆、南京图书馆、辽宁省图书馆、美国国会图书馆、台湾大学图书馆各收藏1种,其余几十种仍在各私人藏书家手中。去向不明的231种,揆其情理,也不至于了无踪迹,随着时间的推移,必将有更多的海源阁遗书现世。
    海源阁遗书的妥善保存,确实不易,其中凝结了多少人的心血和汗水。为了褒扬保存海源阁遗书的功臣们,王先生满怀激情地为他们一一列传。首当其冲的是天津存海学社的成员,以潘复为首,另有常朗斋、张廷谔、王绍贤等人,他们在杨敬夫押入天津盐业银行的92种宋元秘本到期无力赎回的时候,毅然成立存海学社,以8万元将92种全部赎回, 1946年由北平图书馆收购,成为北图入藏海源阁书最大的一宗。周叔弢则是收购海源阁遗书最热心的人,共得海源阁精品57种, 1952年全部捐献给了北京图书馆。刘少山所得20种,亦属宋元旧椠中的精本,也于1952年全部捐献给了北京图书馆。其他傅增湘、陈清华、李盛铎、潘宗周、张乃熊、莫伯骥、邢赞亭、叶恭绰等藏书家皆各有所得,俱为保存海源阁遗书做出了积极的贡献。王献唐则是最关心海源阁命运的人, 1929年海源阁第一次遭到匪劫,他写了《聊城杨氏海源阁藏书之过去现在》,使海内外了解到海源阁被劫的真相; 1930年海源阁第二次被劫,他更痛心疾首,写了《海源阁藏书之损失与善后处置》,提出保存劫余之书的三种办法;海源阁书流于济南书肆者,他百计求之,虽典质告贷,在所不惜。济南人士辛铸久、苗兰亭、张蔚斋则于1944年以伪币300万元购得海源阁普通本书2243种, 1945年悉数捐入山东省立图书馆。以上所举,都是保存海源阁遗书的功臣,他们保存海源阁遗书的事迹,因王先生的推扬而闻名于世,他们的名字,必将与海源阁连在一起,永垂千古。
    三、广泛收录近代藏书家和版本学家有关海源阁遗书的题跋,充分反映相关的研究成果,并纠正杨氏原书目的失误
    《楹书隅录》及《续编》每书皆有题跋,在海源阁书目五种中最为重要,也是王先生整理时最下功夫的一部。持整理本与原书相对,不难发现,整理本新添的内容是原书的二倍,这实际上是王先生的再创造,即便称为新著作也不为过。《楹书隅录》及《续编》的学术价值,通过这次整理,得到了极大的升华。
    海源阁遗书星散以后,国内版本目录学家王献唐、傅增湘、张元济、赵万里、王重民、周叔弢、叶恭绰、王文进等先后获读原书,鉴赏之余,辄加题记,出现了一大批海源阁遗书的研究资料。王先生整理《楹书隅录》及《续编》之所以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就是因为充分吸取了诸大家的研究成果。王先生的具体做法如下:
    第一,在杨氏原来题跋之后,完整地弢录诸家的题记,多达451则。诸家题记较之杨氏原跋,后出转精,著录的内容和体式更加详备,鉴别版刻更加精确,多能补《隅录》及《续编》题跋之遗、匡前人评跋之疏。海源阁原书被影印时学者作的序跋,亦在收录之列。大量保存诸家题记和有关序跋,就较充分地体现了最新的研究成果。
    第二,利用诸家题跋,更正杨氏误定的版本。杨氏由于时代的局限,不曾利用讳字和刻工鉴别版本,难以发现书贾作伪的痕迹,致有不少鉴别的失误。有把元本误定为宋本者,《大戴礼记》即是;有把宋本误定为元本者,《王状元集注分类东坡先生集》即是;有把抄本误定为稿本者,何义门《字书八法》即是;等等,在《隅录》及《续编》里不下20种,王先生皆一一订正。
    第三,根据诸家题记,校正文字的舛讹,增补前人的评跋。《隅录》及《续编》虽经杨绍和、杨保彝父子仔细校理,但鱼鲁亥豕,文字脱漏,触处即是。如元本《东坡乐府》黄丕烈跋:“此种宝物意以贱值得之”,“意”是“竟”字之误;校宋明抄本《李群玉诗集》黄跋“合上中下三卷目录”下,脱“及卷中诗大段相近,惟后集五卷宋刻无目录”十八字;校宋本《春渚纪闻》脱黄跋12则,等等,不一而足,王先生皆详出校记,加以增补。尤其是黄丕烈跋,潘祖荫辑《士礼居藏书题跋记》、缪荃孙辑《荛圃藏书题识》时,均抄自《隅录》及《续编》,凡《隅录》舛讹者,皆不免沿误。今王先生将《隅录》及《续编》中的黄跋加以校正,就等于对《士礼居藏书题跋记》和《荛圃藏书题识》中的讹误作了订正。王先生向来敬佩黄丕烈,在整理《隅录》及《续编》时顺便整理了他相当一部分题跋,可谓遂意之举。
    第四,根据诸家题跋,特别是周叔弢的批注,对杨氏著录的藏书印进行了更为准确的考证。藏书印是藏书授受源流的直接反映,杨氏的原跋非常重视藏书印的著录,但间有印文错误和脱漏。如宋本《周礼》,杨氏著录“秘书少监”印记,“少”字应是“外”字;又著录“高□”的印记,用墨框表示此字无法辨认,经周叔弢核对,应是“岱”字;宋本《说文解字》,杨氏著录“中吴毛叔子收藏书画记”,“毛叔子”应是“毛奏叔”;宋本《监本纂图重言重意互注点校毛诗》,杨氏脱漏“宋本”、“澂印”等七方印记。有时脱漏了一方印,就等于泯没了一道收藏的环节,如宋本《孟浩然诗集》,经周叔弢补“文登于氏小谟觞馆藏本”印记,才使人知道,此书艺芸书舍散出后,先归文登于氏,然后才归海源阁。
    总之,王先生广征博引,把点校、纠谬和保存文献完美地结合,灵活地使用了辑录体,整理出了迄今为止《楹书隅录》及《续编》最有参考价值的本子,为清代其他私家书目的整理,树立了楷模。王先生年过九旬,而将此厚礼奉献给文献学界,必将激励后来人把海源阁的研究推向深入,并由此带动文献学各相关领域研究的发展。
    (作者工作单位:山东大学图书馆,济南,250100)
    原载:【山东图书馆季刊2003年第4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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