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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嗣昌集》整理的底本及其版本考查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中国文学网 梁颂成 参加讨论

    一
    即将与读者见面的《杨嗣昌集》58卷,一共整理点校诗文1302题(篇)。包含《杨文弱先生集》57卷1289题,《杨文弱先生集》未收稿1卷13题(篇)。其中奏疏611题、纪事17题、书信486题、各体诗146题(首)、杂著(各体散文)42题。此外,还附录相关研究资料14题(篇)。
    此次整理的主要依据是中国科学院图书馆藏旧钞本《杨文弱先生集》57卷,即以北京出版社影印《四库禁毁书丛刊》内所收该文集为底本,参校梁颂成《杨嗣昌诗文辑注》、清《古今图书集成》、光绪十一年重修《湖南通志》、嘉庆十九年陈楷礼辑《常德文征》、嘉庆十八年《常德府志》、清同治元年《武陵县志》、清光绪十八年《桃源县志》、清光绪元年《龙阳县志》、清黄本骥《湖南方物志》、杨氏后人杨启乾先生提供《建平杨氏家谱》以及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编《明清史料辛编》等。凡有异文之处,一一标出并作校记,能够抉择的发表己见,似非两可的存疑待贤。
    旧钞本《杨文弱先生集》为未经刻印的手抄善本,无序无跋。张显清先生1980年在《文献》第一辑撰文介绍的就是此书[1](第155页)。他是现代第一位宣扬杨嗣昌著作的史学家,此次特恭请他为本书撰写了精彩的序言。同时,笔者还将搜集到的明末张同敞(? ~1650)当年专门为此集而作的《文弱公集序》[2](第261页)置于书前。张同敞,字别山,湖广江陵(今属湖北)人,明代著名政治家张居正之曾孙,南明抗清将领。崇祯十三年(1640)以荫授中书舍人,清军入关后隐居浙江。隆武二年(1646)入闽谒见唐王朱聿键,授锦衣卫指挥佥事。唐王被清军俘获后,走投桂王朱由榔。历任侍读学士、尚宝卿等职。永历三年(1649)大学士瞿式耜荐知兵事,颇得士心,擢兵部侍郎,总督诸路军务,率军转战湘、桂一带,身先士卒,能以忠义激励将士。次年春,攻下全州,收复东安,包围永州,终因兵弱饷匮,难以久支。11月清军进围桂林,南明守军溃散。张决意以死殉国,不愿撤离桂林,与瞿式耜一道被俘遇害。此序因文集最终未能付梓而独存,350多年后与本集合璧,算是得归其所,亦不失为一段文坛佳话。
    《杨文弱先生集》既无编辑时间,也无刊刻年月,而张同敞的《文弱公集序》,以见证人述当时事,却能够提供多方面的佐证。
    首先,序文提到他同杨氏著作的搜集整理主持人、嗣昌长子杨山松(入清后号忍古头陀)有过非常密切的交往,甚至曾经“旅舍青灯,与忍古连床夜雨,摩掌共读,不自知其涕泪之何从也”。这首先可以证明,一些地方志所载杨山松入清后遁入佛门,改称佛号,流落南方,曾参与过反清复明活动的情况确实如此,因为张同敞、瞿式耜等人就是当年抗清活动的组织指挥者。
    其次,依据序文可知杨嗣昌著作的搜集整理至迟到清顺治七年(1650)张同敞被害前已告一段落,他“与忍古连床夜雨,摩掌共读”的应该就是已经刊刻成书的《杨文弱集》。因为序中说到杨嗣昌生前“等身著作,孔壁护持,明明无恙,而乃又生一乡里之伧索米长安者,供瓮头一醉之资,付之秦火”。从而,“至使长公忍古四方搜购,马蹄帆影,奔走于黄沙黑浪之中,凡若干年而后复还旧观”。杨嗣昌生前等身著作遭遇劫难,山松四方搜求,历尽艰辛,最终已经“复还旧观”。
    这些情况,是张同敞当年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故亲笔所记,因而杨嗣昌的文集曾于崇祯末年整理刊刻的说法是有根据的,它应该是《杨文弱先生集》的前身。
    二
    《杨文弱集》辑成、刊刻于崇祯末年,除了张序的证明外,还可从后人的有关反映或记载中得到印证。
    首先,乾隆时期颁旨编纂《四库全书》,与此同时,也发动了一场禁毁图书的浩劫。凡被清统治者认为违悖伦理纲常、不合名教、讥贬满族先世、危及皇朝统治地位的书,都在禁毁之列。20年间,这些“违碍”之书或被全毁,或被抽毁,数量近3000种,达10万部以上,其中又以明人著作为多,包括袁宏道、袁中道、钟惺、张岱等名流的著作,杨嗣昌的书自然不能幸免。王彬《清代禁书总述》称:“《杨文弱集》,别集。……此书崇祯间刊刻。传世有钞本,题为《杨文弱先生集》。主要系杨嗣昌奏疏,其言辽事,语多触犯,而分别为湖南巡抚刘墉、江苏巡抚闵鹗元奏缴,亦列入四库馆奏准全毁书目之中。”[3]杨嗣昌作为对峙时期的明代辅政大臣,其奏疏文稿与清统治者不可能无碍,其书在禁毁之列是无疑的。同时这也说明,被奏缴禁毁的是崇祯间刊刻本《杨文弱集》,传世钞本《杨文弱先生集》当别有来历。
    其次,清末民初书商孙殿起在北京开设通学斋书店,经营古籍历数十年之久,他把自己目睹的书册逐一做下详细记录,包括书名,卷数,作者姓名、籍贯,刻版年代等,积久成帙,后来编成《贩书偶记》,并于1936年初刊刻。其中也有关于崇祯刻本的记载:“《杨文弱集》五十七卷,明武陵杨嗣昌撰,崇祯间刊,载辽东事居多。”[4]《贩书偶记·凡例》第一条开始便称“涉目所及,随笔记之”,可见他是接触过此书并见到过“崇祯间刊”的标记的。著作名称和刊刻时间是两种不容易被人忽视的要素,书店老板倘若没有此书,不会记这笔账。
    杨嗣昌生前著作都是随著随刻,随时间推移分阶段辑成卷帙。有《投缴朱卷揭》一文可以证明这一点:庚戌年(1610),他23岁参加会试,中了第232名。放榜时座师当面告知:“杨嗣昌、夏嘉遇两卷,系书四房主事张瑞石公取定,正卷因中额已足,本房借中之。”属于隔房借中。但事后时议沸腾,朝廷拟将朱墨二卷再行核对,通知要把试卷原稿重新交上。此时他已将原稿带回家乡,并修改多处以付刊刻,故只得上揭说明:“前职中式之年,因刊刻朱卷,偶将墨笔改正数字,以付梓人。”他的《地官集》、《野客青鞋记》、《抚关奏议》、《宣云奏议》、《中枢奏议》、《督师载笔》等等,就是他在户部任职、在家乡闲居和在山海关、宣云、中枢为官以至外出督师各阶段的著作。自行刊刻,杨家当年确有条件,青年时即如此,后来四处任职乃至入阁,条件更不用说。他后来将书板集中到北京住所,晚年渐近,显然是打算清理编定全集。但不久便外出督师,没有想到会一去不返。
    杨嗣昌出师未捷身先死,没有来得及亲自整理刊刻个人全集,其子杨山松兄弟在乃父去世后的两三年里,利用现存书板,很快编辑刊刻了《杨文弱集》,初步完成了先人的心愿。但由于战争形势一步步吃紧,明王朝风雨飘摇,人心惶惶,文稿不可能搜集得很完备,前序后跋亦付阙如,印制数量也相当有限。这些,都应当是山松兄弟感到遗憾的。
    综合各种情况,可见崇祯间刊《杨文弱集》至少有以下三个引人注目的特征:一是书名,为《杨文弱集》,没有后来的“先生”二字。二是版本,具有“崇祯间刊”的明确标识。不管是清廷禁毁,还是书商经营,这两点绝不会弄错。三是载“辽事”居多,在清人看来有触忌讳。还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南明时期,亦即顺治初年,张同敞和杨山松夜雨“共读”、乾隆年间刘墉和闵鹗元分别奏缴、清末民初孙殿起在通学斋书店亲手经营的书,都应该是“崇祯间刊”的《杨文弱集》。要全盘否定他们,说他们都看错了,是没有道理的。
    三
    同时,种种主客观因素亦足以说明《杨文弱集》整理刊刻于崇祯末年的可靠性。
    一是社会背景。崇祯十七年(1644),李自成、满清统治者先后占领京师,他们都是杨嗣昌生前的死对头。特别是清军,掠过京师以后,逐步深入中原,挥师南下,战乱多年,山松不可能到京城大张旗鼓地搜求先人遗稿。后来清代社会相对稳定,清政府又逐步加紧了对汉人各方面的钳制,搜集整理前明官员著作更为困难。因此,山松整理并刊刻先人著作,只能是在明朝灭亡前的最后几年。这样,到顺治初,山松也才有可能带着先人遗著流落南方,与张同敞“摩掌共读”并邀请他作序。原刻本《杨文弱集》无序无跋,可能因为改朝换代动乱之际,内忧外患双重挤压,形势严峻,书之成稿、刊刻都很仓促,来不及备齐。后来请张同敞作序,又说明山松得知书板被毁,既痛心又心急,有将先人遗著进一步完善和再次印行的打算。只是清王朝文网渐密,文字狱迭起,形势的变化使文集在清代再次刊刻的希望成为泡影。
    二是精神动力。这主要是来自崇祯皇帝对先人的赞许,亦来自为父辩诬的强烈愿望。杨嗣昌过世不久,虽然攻讦者不少,但始终得到崇祯帝的眷顾。思宗为嗣昌写的祭文说:
    惟卿志切匡时,心存许国,入参密勿,出典甲兵,方期奏凯还朝,麟阁铭鼎。讵料乘箕谢世,赍志深渊。功未遂而劳可嘉,人已亡而瘁堪悯。爰颁谕祭,特沛彝章,英魂有知,尚其祗服。[5]
    思宗对杨嗣昌的眷顾,在崇祯朝50辅臣中是独一无二的。这是先人的幸运,也是家族的荣耀。皇帝评价如此之高,而党同伐异者的指责又此起彼伏,倘若“一腔热血,仅仅见于语言文字之中”的著作都不能很好地保存下来,岂不遗憾!一旦文集不存,何以证明先人一生清白?何以证明皇帝评价名副其实?“珠光剑气,岂肯沉埋?忍古虽贫,心有代为表彰者。”如此精神动力,不仅促使山松抓紧搜求整理先人遗著,而且促使他在20多年后进一步写了《孤儿吁天录》。他就是通过整理先人文集,全面了解了先人一生对皇上、对朝廷、对国家的一片忠诚,才觉得政敌们对乃父混淆是非的无端指责是毫无理由的,应该予以驳正。山松认为,先人的事业功名,自己的前程都系于明朝,因而他和张同敞等人一起参与反清复明的活动也是必然的。但这时形势显然不容乐观,已经处于“楚帜未卜”之际,故“幸加餐善饭,勉旃自爱”,要作抗清的长期打算,这应该是一种共勉。
    三是现实条件。杨嗣昌从政期间,政敌固然很多,但同道与敬重他的人也不少,这些人此时多数还集中在京城,可以得到他们的支持。山松本人早在崇祯八年(15虚岁)就因乃祖叙功荫授锦衣卫正千户世袭,是有职级的人,也便于同官场上各种人打交道。加上有皇帝的关照,政敌们也不敢公开怎样,官员们甚至还得逢迎。例如杨嗣昌去世后,思宗虽然对嗣昌情有独钟,但又考虑督师失事的责任不是儿戏,难以服人,便“下所司会勘以闻”[5]。朝廷上下都了解皇上对杨督师的优袒心理,于是官员们便援引经典,根据传统法律议请减赎的原则,用“议功”的方式为皇上摆平了这件事。
    杨嗣昌后期的几种著作,京师都有现成的刻板,杨家在京师也雇有专人主持刊刻之事,这样的客观条件对整理先人著作极为有利。可见,杨山松兄弟应该是抓住了明亡前的几年较快地完成了《杨文弱集》的整理刊印。
    四
    问题是,杨山松兄弟既然整理刊印过《杨文弱集》,为什么自己没有说到过呢?笔者认为,以下两种原因都值得考虑:一是山松诗文存世本少,说到过也散佚了;二是多言“辽事”,触犯清规,出于自我保护,犯不着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显清先生在《文献》杂志上发表《研究明末农民战争史的一部重要历史文献———〈杨文弱先生集〉》一文时,曾引用杨山松《孤儿吁天录·凡例》中的一段话,并据此推断明末杨嗣昌曾有“几个选集单独刻过板,而不曾有一部系统完整的杨嗣昌文集问世。”我们将这段话引在下面:
    先太傅文集早年曾有《诗箨》、《野客青鞋记》、《地官集》之刻,晚年曾有《抚关奏议》、《宣云奏议》、《中枢奏议》、《督师载笔》、《乐饥园诗集》之刻,卷帙浩繁,不啻充栋。其板藏家园别业者,松生也晚,不及典守。至《抚关》以后,板藏京师常德会馆,即经鼎革,以砌在夹墙中,为此庵胡公呵护,得免于难。寻遭乡里匪人,身在台省,反以此充薪火,付之一炬焉,毒矣!然幸多方搜购,亡而复存者尚十之八九。海内诸公,倘有收藏《抚关奏议》以下五种,幸惠一音……不惜重购。[1](第158页)
    这里说到先人早年著作“板藏家园别业者”,因为自己出生得晚,不及见到就散失了。按,这里的“早年”,应为万历、天启年间,山松为嗣昌长子,明天启三年(1623)5月23日生,嗣昌此年36岁,为得子较晚者。到崇祯元年父祖同时被起用而离开家乡,山松才6岁,“松生也晚,不及典守”,是实情。晚期著作都是按任职地方分集而刻,最后“板藏京师常德会馆”,明清鼎革之际,便将其“砌在夹墙中,为此庵胡公呵护”,才幸免于难。没有想到的是,杨嗣昌的书板躲过了漫天兵燹,却没法逃过“乡里匪人”的刻毒和无知,最终竟被当烧柴用了。这样的举动不管有意无意,都让杨氏家人欲哭无泪!
    山松这里所说先人书板的遭遇与张同敞《序》中一致,只是没有提到编刻《杨文弱集》一事,但这并不足以证明他没有刊刻过此书。因为,张同敞当年和杨山松一起读杨嗣昌著作并应邀写《文弱公集序》,是在南明隆武、永历时期(即顺治初年),胸中正激荡着一股反清复明的热血,所以能尽情倾吐,无所顾忌,感情喷发酣畅淋漓,文章写得荡气回肠。杨山松写《孤儿吁天录·凡例》,已是康熙十九年(1680),这时文网渐密,文字狱迭起。杨山松吁天辩诬,针对的是明朝的遗老遗少,指斥他们冤枉污蔑了先人,其最终目的是为了保存和推出先人遗著。这样,就必须在两方面做得像模像样:一是要使人觉得先人确实受冤,应该为他平反;二是必须小心翼翼,不能触犯清廷忌讳,惹祸上身。这样,针对满清“言辽事居多”的《杨文弱集》,在别人不太了解的情况下,自己还提它干什么呢?山松的谨慎不是多余的,后来此书被禁毁,也就是这一罪名。可见,《杨文弱集》的编选是以后期著作为主,而且完全是著作的原貌。而后来编辑的《杨文弱先生集》,则对触犯满清忌讳的字词句作过一定处理。
    除此,地方志所反映的情况亦能从另一侧面说明问题。刊刻于清嘉庆十八年的《常德府志》(包含《常德文征》和《常德文谈》)和同治年间的两种《武陵县志》,虽然在很多地方提到杨嗣昌的各种著作,包括属于本府的《桃源县志》和《龙阳县志》,都频繁引用杨嗣昌的诗文来证明观点和成说,宣扬本地文化,在留存原文的《艺文》或《文征》中,也大量收入杨嗣昌的诗文,而在以记载府、县学藏书和本地人著述情况为主的《艺文考》之类的篇章里,却只载入了他属于史部的《薛文清公年谱》和属于子部的《武陵竞渡略》两种。《艺文考》的体例,一是必见其书,二是必有所据。有书有据而不录,那必为犯朝廷忌讳者,明刊刻本《杨文弱集》就属这种情况。
    杨氏后人当时肯定保存有此书,但这种政治气氛下已经不宜示人。因此,嘉庆十九年《常德文征》所收10多篇奏疏,亦是经过文字处理的整理稿,同后来《杨文弱先生集》的文字基本一致。其它书引用的,则主要是政治性不太明显的反映本地风土人情、自然风光的诗文。武陵杨氏家族在清代一直都有比较当旺的支脉,也出现过像杨绪、杨超曾等功名事业都很显著的人。如果不是很复杂的原因,以崇尚地方人文为旨归的方志,对杨氏著作是没有理由不加注意的。
    根据以上情况,我们便可作出如下判断:(1)杨嗣昌生前大量著作刻板的毁损,应在1644年清军进入京师后不久。(2)崇祯十四年(1641)3月杨嗣昌去世后,山松就其死因曾给崇祯皇帝上过奏疏,同时也便开始了《杨文弱集》的编选刊刻工作,因为时间仓促,形势逼人,所以序跋不全而印制极少。(3)南明时张同敞与杨山松“摩掌共读”、乾隆间刘墉和闵鹗元分别奏缴、清末民初孙殿起于通学斋书店亲手经营的书,都应该是“崇祯间刊”的《杨文弱集》;此书自孙殿起《贩书偶记》后再不见记载,很可能已经失传。(4)传世钞本《杨文弱先生集》57卷,显然不是崇祯间刊刻的《杨文弱集》,它应该是清初社会走向稳定之后,重新整理准备再次刊刻的誊清本,这也应该是后来被署上“旧钞本”的原因。
    参考文献:
    [1]张显清.研究明末农民战争史的一部重要历史文献——《杨文弱先生集》[J].文献,1980,(1).
    [2]梁颂成.杨嗣昌诗文辑注·附录[M].呼和浩特:远方出版社,2002.502.
    [3]王彬.清代禁书总述[M].北京:中华书局,1999.
    [4]孙殿起.贩书偶记[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
    [5]樊树志.晚明史(下卷)[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3.1027.
    原载:《湖南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年9月第29卷第5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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