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嘉娜》是加拿大作家盖伊·加夫里尔·凯的代表作之一。小说讲述了一个寻找记忆的故事。在一座名为“掌屿”的半岛上,有九个行省,一群骄傲的人住在这里;掌屿西方一个名叫“提嘉娜”的行省,住着一群最骄傲的人。当侵略者到来的时候,他们为这种骄傲付出了代价——他们失去了自己故乡的名字。这个名字被巫师君王夺走,正如同他们的绘画、书籍、雕像等艺术品统统被侵略者摧毁一样。他们失去了自己故乡的名字,失去了自己名字的一部分,也失去了自由。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幸存者们寻找、挣扎、逃离、忍耐……他们将复仇的渴望编织成细密的丝线,并在一个春日牵动这些丝线,令所有人的命运随之起舞。 作者盖伊出生于1954年,被喻为是“托尔金的传人”。1973年冬,《魔戒》作者托尔金去世后,盖伊应托尔金小儿子之邀前往英国协助整理托尔金的遗作。三年的时间里,他整理出版了托尔金遗作《精灵宝钻》,而自己也因此狂热地爱上了奇幻文学,开始了文学创作生涯。几年后,盖伊模仿托尔金风格而成的奇幻小说“费奥纳瓦织锦”三部曲出版,大获成功。 之后,盖伊开始寻求自己的风格。托尔金营造的是一个与现实世界完全不同的“第二世界”,而盖伊在继承托尔金宏大历史架构的风格的基础上,却力图在虚构出来的时空中隐喻真实的历史事件,《提嘉娜》是对殖民地历史的隐喻,而《阿拉桑雄狮》的灵感则来自西班牙“圣战”。这些作品被称为“仿历史奇幻小说”。 在三十多年的创作生涯中,盖伊经历了奇幻文学在整个社会中“地位”的改变。“在我小时候,看奇幻小说是丢人的事,但是过去十年发生了很大变化,科幻和奇幻文学进入了主流文化的范畴,在北美和欧洲,很多流行电影和图书都与奇幻有关,它们在商业上获得了很大的成功。流行文化和主流文化在这里交汇,奇幻小说变得越来越重要。但一个领域里最通俗的作品往往并不是最好的,很多人看中了这个行业的商业价值。”盖伊说。同时,他也介绍说,在西方,奇幻小说并不是一样的,它们的地位因人而异。比如在拉丁美洲,魔幻文学更为重要,如果一个批评家要表示自己对某部奇幻文学的赞赏,往往要给它戴上“魔幻”的帽子,这样既显示了自己的高端,又主流,又能对自己欣赏的作品给予肯定。 对盖伊来说,创作奇幻文学一个重要的诉求是表达自己的历史情怀。有意思的是,他认为中国古典诗歌与奇幻文学是“相通”的。盖伊说:“我非常热爱唐朝的伟大诗人,他们已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唐朝很多杰出的诗作都是‘借古喻今’,这与奇幻文学的手法是一致的。比如,在东欧特定的历史背景下,作家往往以奇幻为壳表达对现实问题的看法,所以上世纪八十年代,波兰和捷克斯洛伐克的科幻和奇幻杂志很受欢迎,很多作家为了逃避环境的限制,曾以奇幻和科幻为形式表达他们对现实的看法,这在唐朝诗人那里已经非常普遍了。柏林墙倒后,他们又纷纷转向传统文学,不需要这个‘壳’了。我的奇幻小说也力图‘借古喻今’,刻意改变奇幻文学总是描写魔法、龙、魔界的做法,我想写不同的东西,拓展读者理解奇幻文学的范围。”盖伊认为,奇幻文学的虚幻背景恰恰在于它能够适应很多人、很多地方,不同地区的人们能够在其中发现与自己的生活相似的东西。《提嘉娜》正是对殖民地历史的隐喻,其中的魔法是对征服者所使用的征服手段的比喻,征服者往往以割断文化传统为征服殖民地的重要手段,而文化传统是一个民族的重要记忆。 在奇幻文学大行其道的今天,盖伊也感受到商业利益给写作带来的压力,但是他依旧坚持“慢写作”。“对作品不断进行修改,这就是我从托尔金那里学到的。”盖伊说,在整理托尔金的遗作时,他了解到伟大的作家也需要通过犯错误来成长,托尔金同样有很多糟糕的开头和废稿,作为年轻人,他从中受到激励。“写作要有耐心,不能赶稿子。《魔戒》之前,托尔金做了大量的准备,他生前只出版过两部作品。现在是一个商业社会,很多作家往往写得很快,我自己的经验是不要写得太快,不写那些很快印出来又很快被扔掉的书。” 链接 6月25日,由《科幻世界》主办的盖伊作品研讨会在北京师范大学举行,盖伊夫妇与王泉根、姚海军、舒伟、陈晖、安武林、吴岩等研究者及众多科幻作家、奇幻作家进行座谈,就《提嘉娜》以及奇幻文学的众多问题进行了交流。 原载:《文艺报》2010年07月09日 原载:《文艺报》2010年07月09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