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头,放着作家杜文娟新出版的散文集《天堂女孩》,纯净的封面,一个女子飘逸的长发,优雅美丽的背影。 这是她出版的第四册书了。我和她同在汉水上游的大型水电厂工作,而且办公室就在一层楼。因为文学与我们有着不可言说的魅力和力量,十多年前刚开始写作的我,常常和她交流写作心得,我们因为文学而结缘,因为文学成为朋友和知己。 翻开书的扉页,就读到《越秀公园的鸽子》,记不清我第几次读它,2007年第一次读到这篇文章是在《读者》上,我看见她的文章就急忙打电话给她,你的“鸽子”上《读者》了。她在那头笑呵呵地说,真的啊?我请你吃饭啊! 《越秀公园的鸽子》是她在旅途中写的,她大多的散文都在旅途中写的,她像是一位独行侠,率真,坦诚,个性,执着,她是行走在大地上的歌者。我想,一个作家的行走,不仅仅是文字的行走,更是灵魂深处的行走。 她写到:“我把鸽食放在手心,伸开两臂,鸽子真的就从地上、天上、木屋上、飞到了我的手掌、肩膀、头顶。鸽子是白色的,洁白如玉的那种白。鸽子轻盈极了,煽动着翅膀,扑棱棱、扑棱棱,鸽子飞了起来,又飞走了,飞走了,又飞回来,我变成了一个白色的、舞动的、飘悠着的物体,就像西方油画上的天使。”读着这些感性的,轻灵的,舒展的,飞翔感的文字,我不能不说,文字给了她一双飞翔的翅膀,让她飞出巴山汉水的崇山峻岭,飞过戈壁荒漠,飞过雪域高原。几次她独自一个人背着大包上西藏,她曾登上珠峰大本营,在散文《天上珠峰》中写着:“正感叹间,忽然下起了小雨,大家纷纷躲藏,刚走到安全地带,峰顶又阳光灿烂,云开雾散,珠峰终于露出了美丽庄严的本色……就在马上离开珠峰大本营,最后看一眼珠峰的时候,还是看见了伟大的,举世无双的珠穆朗玛峰峰顶,阳光依然照耀在山顶,山顶亮堂得闪着白金子才有的光辉,半山腰却乌云密布,再到山脚,已经是大风大雨的阵势了……朝圣一次你,对于一个人的一生来说,都美轮美奂,意义深远。”读来从容练达,质朴饱满,充沛着火一样的情感。一个几次独自闯荡西藏的女子,让人心生敬意。她说,人一生有游历的经历是幸福的,也是一笔财富。 著名军旅作家凌士江在拉萨见到她,称她为“大侠”。在西藏,是离太阳最近的地方,给予她无穷的创作灵感,她数次上西藏,后来写下西藏题材的长篇小说《走向珠穆朗玛》。那是一次次灵魂的洗礼,一次次生命的挑战,一次次创作升华。一次次的行走给予她的艰辛是可想而知的。但是,正是因为这样的行走,让她开阔视野,她的写作重上一个高度。我以为,这种视野,一是指空间的视野,二是指阅读的视野。而视野的开阔,决定着一个作家文字的气象。这个身材玲珑,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有着一种看不见的坚韧和毅力,我时常想,因为对于文学的热爱,她的生命深处蕴藏着怎样无穷的力量。 作家鲍尔吉·原野说,关注草木植物是需要大情怀的。我认为,关注大山河流更是需要大情怀的。 世故的文字一如一个世故的人,这样的文字真是一身的媚俗,我不喜欢。她是一个有灵性的作家,她的文字充沛着自由,飞翔,温柔敦厚,如清泉溪流,可以洗涤灵魂。她是怀揣大山河流的,是心怀人间大爱的。 走在川藏线的路上,她在《彩虹康巴》中有这样的文字“走近一看,让我们大吃一惊,这个人只有一条胳膊,左手臂从胳膊处就没有了,只能用右手控制摩托车。我们向他热情问候,并看清了他的一只脚脖子上有血迹。问清楚后才知道,头天晚上进康定城时,不小心碰着了一个坎子,连人带车摔了出去……他的座位上,飘扬着一面旗帜,红色的旗子上有很多人的签名”。简洁的文字,白描的手法,柔而不弱,刻画一个勇敢的骑士形象,他用一只手臂驾驶着摩托车,穿行在险象环生的川藏线上。那是对人类苦难的悲悯,是对生活中勇敢者最温暖的敬意。 她说,汉江是我们无尽的财富,就像密西西比河对于美国作家,莱茵河对于欧洲作家,伏尔加河对于苏俄作家,长江黄河对于中国古今许多优秀的作家一样,汉江是一座富矿。在我们的汉江上有浓郁的巴楚文化,秦汉氛围,汉江特色,又有陕西最大的人工湖——瀛湖,有国家大型水电企业、陕西最大的水力发电厂。电与光明给了她写作的灵感和激情。汉江与她,也是取之不尽的宝藏。她文字的脉络沉浸在汉江、细雨、杨柳、小桥中,沉浸在河流,大山,高原,荒漠中,她生命最美好的情感,深沉的爱,给予大地和山川,文学回报她的同样是丰硕的果实。 原载:《国家电网报》2009.11.27 原载:《国家电网报》2009.11.27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