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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柯最新出版的长篇小说《生命树》，所构造的世界是一个个充满质感的人生故事，这些人生故事或感人、或使人愤慨、使人反思，而生命的意义也就彰显在我们面前。 《生命树》中，红柯有意写到了人间的罪恶丑陋，正是在它们面前，神性的生命更显示出高贵。首先是扭曲化的身体欲望。那个强暴了马燕红的陌生男人就是身体欲望的化身，他的罪孽不仅在于玷污了马燕红的身体，关键在于此事在徐莉莉、王蓝蓝等女孩心中造成了永远抹不去的心理阴影。其次是物欲的贪婪。这是小说叙述最多的一个方面。马来新通过种洋芋培育着戈壁荒漠，而有些人却为了赚钱糟蹋土地；马燕红夫妇的公牛吃了灵芝草腹中结了牛黄，为此被很多人算计，最后因为没有得到牛黄而泄愤杀害了王怀礼；牛禄喜的弟弟和弟媳妇，为了挖出牛禄喜身上的钱财，处心积虑；当牛禄喜被榨干后，又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娘家大舅哥；最后又动用牛禄喜的朋友关系，找马奋棋为自己的生意写作应景的文章。这一切都正如女天神所预言的那样——人类有懒惰的毛病，更要命的是他们很贪婪，贪得无厌，他们往往在善身上寻找欲望的实现，善没有力量去对抗邪恶。因此，她把加入人类看做是进入兽籍。可见，这是被神界所否定了的。善虽无力对抗欲望、贪婪，但善举却昭示了人的灵魂该往何处去。就像王怀礼一样，他不能和贪婪之人正面较量，保住了公牛和牛黄他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公牛和他死去的地方却有一颗生命树奇迹般地生长起来，“每一片叶子都有灵魂，那些灵魂会出现在大地上，成为有灵魂的生命。”相比之下，那些贪婪之人虽然活着却无异于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还会得到神性的惩罚。就像那两个偷吃了马来新大洋芋的哥俩，突然发病，身体被阳火所烧，最后不得不借助药劲十足的泻药才驱除了内心的欲火。张万银成为张大师就因为他治愈了无数类似的病人，也就是他所总结的两类病人：一类是贪，欲望太多，为达目的不惜害人，如觊觎牛黄、偷吃洋芋者流。一类如马奋棋一样虽不害人却被他人驱使违心做事，是从精神到身体淤泥太多的人。欲望成为这些人走向灵魂高贵的枷锁。 红柯无意于从文明的角度去批评现代社会人的欲望、罪恶，而是希望具有灵魂正义的人物对于自己的追求，要合乎历史与文明的价值。”如小说中的马亮亮，他是父母的骄傲，更是老师陈辉的骄傲，他的学识和能力似乎使他应该成为一个与社会抗争的“英雄人物”，他却没有有意去制造种种自我神奇的光环，他承认学术界存在一些不良现象而不是遮掩，也承认自己凭技术找到饭碗也就失去了追求探索的勇气和热情，而且出乎徐莉莉的意料他对家庭生活充满了热爱。红柯让这样一个有条件成为一个对抗丑陋的人投入对世俗的享受，这个世界就不完全是黑暗。 《生命树》透过苦难、爱情、欲望的书写让我们更全面地参透了生命的价值和意义。融世俗和神性于一体，这正是生命的旨归所在。 《生命树》，红柯著，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110年12月第一版 原载：中华读书报 2011年05月23日 原载：中华读书报2011年05月23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