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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旧红学误区:“红楼附会学”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刘仰 参加讨论

    “红楼附会学”三阶段之一|
    长篇巨制的小说,从内容上说,总有些现实生活的影子,但不能等同于现实生活,这个简单的道理很多人都懂。但是,《红楼梦》自产生之日起,由于特殊的历史条件,附会、索隐,便将对这部小说的研读引上了歧路,“红楼附会学”由此产生。
    从乾隆年代到今天,“红楼附会学”大致经过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五四”之前,红学家们称之为“旧红学”;第二个阶段是“五四”到新中国成立,称之为“新红学”;第三个阶段为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开放之后到现在,似可称为“现代红学”。中间隔了一段时间,从新中国成立到文革结束。这段时间,“红楼附会学”基本处于停顿,以后专门介绍。今天先说第一个阶段“旧红学”的各种附会。
    《红楼梦》刚出现的时候,作者是谁并不清楚,人们似乎对此也不太在意。由于小说的开篇讲到“真事隐”、“假语存”,人们不认为这是小说作者的故弄玄虚,便开始考究小说的真实背景。在这个附会过程中,也连带对小说的真实作者作了很多猜测。
    “红楼附会学”第一阶段的主要特征是,将历史的真实事件,与小说情节对应,将历史上的真实人物或事件对号入座。凸现出在清朝文字狱阴影和隐射小说双重影响下,某些读书人的阅读心理。这一阶段“红楼附会学”的主题大致有如下几种。
    第一,把小说故事当成是清朝大学士明珠的家事,由此推断,作者是明珠的儿子纳兰性德。纳兰性德字容若,因此也称纳兰容若。在这个附会系统中,纳兰容若本人被认为是贾宝玉,12金钗被认为是纳兰容若的高朋、上客,均为康熙时代的名人。
    第二,将小说内容说成是暗指清朝顺治皇帝与董鄂妃的故事。后世将董鄂妃说成是秦淮名*董小宛,也源于此。由于董小宛的出现,明末清初的著名文人冒辟疆也成为《红楼梦》附会的对象之一。冒辟疆娶了董小宛后,建了一个漂亮的园林,也被认指为大观园,或大观园的一部分。冒辟疆名冒襄,“襄”字与历史上的“师襄”一致,“师襄”是著名的琴师,因此,有人说薛宝琴就是冒襄,其牵强附会可见一斑。
    第三,把小说故事解读为雍正继位的历史,由此推演,史太君为康熙,宝玉为皇帝宝座,宝钗为雍正,黛玉为康熙废太子允仍(左为衣旁,电脑字库没有这个字)。在这个附会系统中,正副12钗及又副12钗,共36位女子,被认为是康熙的36个儿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它的附会,最突出的就是蔡元培的“反清复明”说。蔡元培是推翻清朝的革命党人,“反清复明”是革命党的宣传口号。蔡元培任北大校长后,依然坚持自己的这个主张,其《石头记索隐》一书,是他“红楼附会学”的集中体现,成为“旧红学”最著名的代表人物,也成为后来胡适批判的主要对象。
    蔡元培认为,《红楼梦》从明朝灭亡开始写起,葫芦庙的大火表示明朝甲申之难,因此,“真事隐”也可理解为真“士”隐。江南甄家就是明朝皇位正统,贾府就是大清“伪朝”。蔡元培认为,小说原名《石头记》,来自于金陵(南京)又名石头城;小说还有一个原名叫《情僧录》,意思大概是“清憎录”;小说另一个名称《风月宝鉴》,因古人有“清风明月”一说,因此“风月”指的就是“清朝”和“明朝”。对于这番附会,我只能说,在没有搞清楚所有的小说名称是谁起的之前,上述说法都是无稽之谈。也许,不同的小说名称出于不同的人之手,各有各的理由罢了。
    蔡元培从革命热情出发,给自己的附会,寻找了大量“证据”。例如,他认为小说中所有的男性都是满人,女性都是汉人。理由是宝玉说过“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土做的”,而“汉”字是“水”偏旁,满人又叫“鞑子”,“鞑”的繁体字中有“土”。按照这种附会法,“满”字也有“水”,为何不能代表“女人”?蔡元培进一步发挥说,贾琏指的是“户部”,因为“户部”在朝廷六部中排名第二,而贾琏又叫“贾二爷”。此处的牵强附会极为明显,宝玉也叫“二爷”,为何就不是“户部”?蔡元培还说李纨是指“礼部”,因为“李”“礼”同音。李纨的居所原名“杏花村”,影射孔子讲学的“杏坛”。
    蔡元培先生还说,《红楼梦》里的“红”,包括宝玉居住的“怡红院”,作者的“悼红轩”,以及贾宝玉爱吃姑娘的胭脂等,都是暗指“朱”,代指对明朝的怀念。宝玉、黛玉读《西厢记》,也代表怀念明朝。“落红”、“葬花”都是对前朝的缅怀。
    在蔡元培先生的这个系统中,还发展出很多附会,例如小说开头的癞僧,意为明太祖朱元璋,因为朱元璋曾经当过和尚。跛足道人指亡国之君崇祯。北静王指吴三桂,北静王向贾宝玉索玉观看,意指吴三桂有染指大统,自己做皇帝的野心。
    对于小说中的各色人物,蔡元培先生找出了明末清初的众多人物,一一对照,不得不令人佩服蔡元培先生对历史人物掌故的熟悉程度。然而,如蔡元培先生的渊博,当世学人已属罕见,莫非《红楼梦》的作者博学程度还远在蔡元培先生之上?如果小说作者在写作之前便为自己处处设谜,恐怕小说难以连贯写下去。
    再说,蔡元培先生将小说人物与历史人物对照,只能是历史人物的一件事情与小说人物的某件事情貌似吻合,而两者之间的整体命运,大多难以接榫。而且,索隐各事,都是鸡零狗碎之事,与政治大事关联不大;事与事、人与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关联。更何况,能够找到的附会对象,其真人真事都昭然若揭,作者隐它何为?在蔡元培先生的附会中,还时常出现同一个小说人物影射不同的历史人物或事件,乱得不可开交,如果读者按此方法读小说,注释将远远超过小说本身,徒增无聊。
    检查蔡元培对《红楼梦》的附会,我们发现,蔡元培先生并没有将前80回与后40回分开,也没有明确说作者就是曹雪芹。等到胡适出现,认定后40回不是曹雪芹写的,蔡元培的120回综合索隐,便失去了生存基础。在这里,我们还可以看到对后世“红楼附会学”产生重大影响的一个惯例:对所有附会说的推翻,都用历史事实为依据。这种方法看起来不错,但是,其言外之意就是肯定了《红楼梦》确实是真实历史,只不过与哪一段真实历史相符而已,这也成为“红楼附会学”日后泛滥成灾的源头。
    《红楼梦》就是一本小说。
    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何有些人就不愿清晰地记在脑子里?
    “红楼附会学”三阶段之二:建立新附会
    前几天,我曾问一个20多岁年轻人,“你对《红楼梦》最基本的了解是什么?”他回答说,“曹雪芹著,高鹗续”。我相信很多人未必完整看过小说《红楼梦》,上述两个结论都是知道的,并且印在脑子里,从不怀疑。要问这两个结论如何而来?很多人未必知道。这里普及一下“红楼附会学”最基本的常识,这两个结论全部来自胡适。
    胡适早年留学美国,在留美期间就写文章主张“白话文”运动,成为陈独秀《新青年》的重头文章,为《新青年》开拓市场发行立下首功。胡适回国后,到蔡元培任校长的北大教书,陈独秀也北上北京,“新文化运动”的主将渐渐在北京会齐。为了深入和推广“白话文”运动,胡适看中了《红楼梦》,决定以《红楼梦》为契机,将“白话文”运动推向高潮。
    前文曾经说过,小说在中国古代社会历来地位不高,《红楼梦》也不例外。但是,《红楼梦》以当时的眼光来看,确实是一部非常出色的白话文小说,其以北京话为特色的生活语言,生动细腻。同时,作者也在书中显示了优秀的古典诗词水平。即便在今天看,小说《红楼梦》的优点,也是非常明显的。我们知道,中国古代知识分子的传统是“文史哲”不分家。留学归来的胡适决定从《红楼梦》开始,将文学独立成一个专门的领域,应该说,胡适的初衷并未有何不妥。
    胡适首先将《红楼梦》视为中国历史上最优秀的一部白话文小说。这种做法打破了传统,《红楼梦》获得一个前所未有的崇高地位。按照西方文学研究惯例,胡适发现,以往中国文人研究《红楼梦》的方法,与西方文学的研究方法很不相同,也就是我在前面文章里提到的“旧红学”的索隐和附会。因此,胡适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以“科学”的历史考证方法,否定所有的旧“红楼附会学”。在这件事情上,胡适功不可没。既然旧的“红楼附会学”把小说完全当成历史,那么,胡适“以其人之矛,攻其人之盾”,用真实的历史考证,推翻所有旧“红楼附会学”,就成为顺理成章的事情。
    胡适在推翻种种旧“红楼附会学”时,重点矛头也指向了蔡元培。蔡元培先生确实具有大家风范,客客气气地写了一篇反驳文章(其中也承认胡适的考证的确有价值),再未有其它回应。没有因为自己与胡适的“提携”关系而动怒,日后也没有发生给胡适“穿小鞋”的事情。
    在胡适之前,关于《红楼梦》的作者是谁,一直不太清楚,很多人喜欢读《红楼梦》,也不太在乎它的作者到底是谁。在旧“红楼附会学”中,曹雪芹的名字虽然出现,但很多人认为那只是一种假托,曹雪芹到底是谁,也没人能搞清楚。而胡适的文学研究考证,就是从作者和小说版本开始。关于小说《红楼梦》版本问题,以后再详说,这里只简单说一下。《红楼梦》长期都是手抄本流传,作者并没有享受今天的所谓版权和版税。直到乾隆中期,程伟元和高鹗两人出版了活字木刻版《红楼梦》,小说的版本才基本固定。但是此后,依然有手抄本流传。
    胡适对于《红楼梦》作者及版本的考证,得出几条基本结论,这几条结论后来成为“真理”,以至于影响了后世100年,直到今天。关于胡适的结论,简单来说就几句话:《红楼梦》的作者是曹雪芹,《红楼梦》是曹雪芹的自传,120回《红楼梦》的后40回是高鹗续的。这就是我们今天普遍接受的关于《红楼梦》的基本结论。胡适得出这几个基本结论时,虽然灭掉了旧“红楼附会学”的生存空间,但同时也埋下了日后新“红楼附会学”更大泛滥的祸根。
    胡适的考证,主张引入一种西方的研究方式,叫做“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例如,《红楼梦》的作者是曹雪芹,就是第一个“大胆假设”。胡适本人对此的“小心求证”有很多错误,是胡适的学生顾颉刚帮助他获得了更多的证据,并作了修正。但是,此后,人们几乎全都忘记,曹雪芹拥有《红楼梦》的著作权只是一种假设。直到今天,也还没有百分百证实。如今,这个“大胆假设”已经成为了不容怀疑的真理。
    胡适的第二个结论,《红楼梦》是曹雪芹的自传或自叙,也是一种“大胆假设”。为了反驳各种旧“红楼附会说”,胡适认为,小说只是曹雪芹生平家事的“自然主义”记录,而不是各种附会的内容。又是顾颉刚为胡适的这个“假设”提供了证据。顾颉刚考证出曹寅与康熙几次南巡的关系,“自叙说”从此成为新“红楼附会学”的源头。以至于到了胡适的“关门弟子”周汝昌那里,《红楼梦》中的每一人、每一事都必真实,小说《红楼梦》再次成为真实历史,曹家就是贾家,贾家等于曹家。周汝昌甚至不辞辛劳地制订了曹家和贾家的家谱,一一对应。
    用现在的眼光看,胡适把《红楼梦》视为“自然主义”的记录,目的是批驳各种旧“红楼附会学”。但是,胡适矫枉过正了,用力过大了。这个“自然主义”的概念,成为了一种新的附会:拿曹家与小说附会。以前种种旧的附会都被推翻之后,“红楼附会学”第二个阶段,把小说完全变成对于曹家家族史的附会,以至于诞生了一个“红楼附会学”的重要分支:“曹学”。过去称之为索隐、附会的东西,现在摇身一变,穿上了现代服装,化名叫作“考证”。
    而且,这一附会还带来一个严重的后果,就是对后40回著作权的认定。由于把小说看成“自然主义”的记录,那么,后40回就出现一个问题:贾宝玉考上了科举,但是曹雪芹没有考上科举,怎么办?用我们今天看待小说的态度,一个没有读过大学的人,未必不能写一本关于大学的小说。但是,胡适顽固地坚持“自然主义”“自叙说”,便轻率地得出结论认为,既然曹雪芹没考上科举,那么,后40回就一定不是曹雪芹写的。然后,他们又考证出,高鹗考上过科举,因此,后40回必定是高鹗所续(当然,还有一些其他似是而非的理由)。最有意思的是,高鹗不光考中举人,还考中了进士,但是,小说中的贾宝玉只考上了举人便出家了。胡适因此说,高鹗续写《红楼梦》一定是在考上举人之后,未考上进士之前的时间段内。如果时间再晚一点,高鹗一定会把贾宝玉写成也考上了进士。
    胡适的新“红楼附会学”自此基本建立成一个体系,对于前80回,附会的对象是曹家,后40回,附会的对象是高鹗。但是,一个基本的事实是,高鹗并没有出家,按照胡适的理论,岂不是一个大大的矛盾?而且,后人还考证出,与高鹗共同刊印《红楼梦》活字本的程伟元,也考上了举人,为何后40回不能是程伟元所续?再则,前文讲到关于用纳兰性德附会贾宝玉的“旧红学”。胡适推翻这种附会的理由是,纳兰性德中了进士,而贾宝玉只是中了举人,但这些内容都在后40回里。既然后40回已经被认定是其他人写的,那么,纳兰性德写前80回岂不又获得了肯定?为何又一定是曹雪芹呢?
    由于认定后40回不是曹雪芹所写,因此,后世“红楼附会学”一个最大的分支便诞生了,即所谓“探佚学”,探索曹雪芹原著是怎么写的,或者曹雪芹原来是怎么构思的。有些红学家甚至声称,不懂得“探佚”,就不懂得《红楼梦》,于是,各种各样对于后40回的“探佚”续作层出不穷。有人嘲笑说,坚持“探佚学”,其实就是红学家们为了推销自己的“伪续”,此话不假。
    关于胡适新“红楼附会学”对后世的影响,以后慢慢道来。总之,胡适从一个好的愿望出发,在一个错误的方向上前进,造成了一个很不好的结局,导致今天“红楼附会学”几近成为生产垃圾的源头。胡适的“大胆假设”,在缺乏充分证据的情况下,已经成为很多人眼中不容怀疑的真理,成为小说《红楼梦》身上挥之不去的丑陋阴影,种种新的附会便由此喷薄而出。下次接着说。
    否定“旧红学”的错误方法
    “旧红学”是指“五四”以前的红学,蔡元培先生可算最著名的代表人物。“新红学”是指以胡适为代表的新派人物建立的“红楼附会学”。在介绍胡适的“新红楼附会学”之前,先介绍一下对于“旧红学”的各种否定理由。有些否定理由是胡适提出的,有些并不是,孰不一一标明。
    前文讲到,旧红学附会之一是将《红楼梦》视为明珠的家事,这种附会认为,纳兰性德就是贾宝玉。在小说《红楼梦》中,贾宝玉后来读八股、考科举;在现实中,纳兰性德也是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科举,15岁中举人,16岁中进士。在纳兰性德的诗作中,很多都提到“红楼”,例如“因听紫塞三更雨,却忆红楼夜半灯”,“此夜红楼,天上人间一样愁”,“今宵便有随风梦,知在红楼第几层”等。包括小说《红楼梦》中著名的“葬花”片断,最早也出自于纳兰性德的诗作。加上明珠荣华富贵的家事,与小说中的荣国府、宁国府、大观园也很像,因此,附会自然而然就形成了。
    那么,“新红学”如何推翻这种附会呢?“新红学”指出,纳兰性德31岁死了。当时,他的父亲明珠正是极盛的时代,任大学士加太子太傅,不久又晋升太子太师。因此,纳兰性德不可能有小说中后来败家的经历。再则,“新红学”指出,纳兰性德中举人时的岁数与贾宝玉不符,所以,纳兰性德不是贾宝玉。
    在这里,我们看到一个荒唐的事实,推翻旧附会说的前提是,旧附会说中的历史与小说情节不符。这个事实显示了日后“新附会说”极为强烈的潜意识:《红楼梦》就是历史。在这个意义上,“新附会说”与“旧附会说”其实是完全一样的,只不过换一个附会对象而已。
    顺便讲一下纳兰性德的一段逸事。在清朝的一个“笔记”中,曾经提到,纳兰性德喜欢一个女人,并有婚约。结果这个女人因皇宫选秀,被纳入宫中,两人天各一方。后来,纳兰性德买通喇嘛,身披袈裟潜入宫中,与心上人见了一面,但没能说上话。这个传说,最初也被附会成《红楼梦》中的很多细节,例如黛玉之死、马道姑、宝玉游幻境、宝玉出家等等。之所以要在这里提一下,是想预先告诉大家,到了20世纪90年代,有人根据这段传说,附会出一个“惊天秘密”:曹雪芹是杀人犯,曹雪芹谋害了雍正!以后再详说。
    “新红学”否定顺治与董鄂妃的说法,用的也是历史考证的方法。“新红学”首先接受董鄂妃就是董小宛的说法,然后考证说,顺治出生的时候,董小宛已经15岁。董小宛28岁死亡,此时顺治只有14岁,因此,顺治皇帝与董小宛不可能成为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故事。
    至于拿雍正继位来附会《红楼梦》,“新红学”没有严厉地猛批,因为,这种附会本来就很不明朗。但是,100多年后,刘心武在这个附会的基础上,发展出了他的“秦学”,还利用“百家讲坛”,将他的“大发现”大肆宣扬,闹得像真的一样。以后再说。
    后世还有人说,《红楼梦》说的是和绅(王字边,字库没有这个字,以“绅”代替,以下同)的事情,因为和绅有大小老婆24人,正好符合正副12钗的数字;和绅有个儿子叫玉宝,玉宝也有断袖之癖(同性恋),与贾宝玉相同,等等。“新红学”推翻和绅说的方法很简单,根据历史考证,小说的年代与和绅的年代不吻合。
    综上所述,我们看到,“新红学”从一开始就犯了一个和“旧红学”同样严重的毛病:拿历史与小说参照,如果历史事实与小说内容不符,旧附会说就被推翻。但是,小说就是小说,必然要虚构,如果小说等于历史,小说家岂不全都是司马迁?因此,小说必然与历史不符,用这种方式否定附会说,毫无意义。
    如果我们站在《红楼梦》只是一本小说的立场上,就很容易理解,小说也许有现实事件的影子,但不等于现实生活。如此简单的问题,旧附会说没搞明白,胡适的“新红学”也没有搞明白。以至于胡适借着新文化运动的时代潮流,把他的这个错误变成了真理。再借着时代的政治变化,把“新红学”的附会学说,延续到今天,又被周汝昌、刘心武等人竭力地发扬光大,造成如今“红楼附会学”妖雾弥漫。
    回顾“新红学”对“旧红学”的批判,我认为,“旧红学”的附会传统是错的,“新红学”试图批判“旧红学”的出发点是对的,但是,“新红学”在建立自己体系的时候,依然还是与“旧红学”一样的索隐、附会传统,结果只能是换汤不换药,旧瓶装新酒。这个错误就是造成当今“红楼附会学”泛滥成灾的源头。直到当年“新红学”的主要参与者俞平伯在临终前幡然悔悟,痛感自己贻害后人,仍然不能给现代“红楼附会学”降降温。至于胡适的“新红学”是如何建立自己的“科学”附会体系,明天接着说。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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