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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第19-22回是雪芹晚年弃而再取的4回文字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萧凤芝 参加讨论
《红楼梦》在曹雪芹晚年最后一次改写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添写了第十七、十八回元春归省文字,在这未分妥的一大回内,包含了元宵之前的春节,当然只简单的一句:“年也不好生过得。”就这样带过去了,他把尽可能多的笔墨,留给了元春归省这绚烂光彩的元宵节,直到元春省亲完毕含泪离家,回宫去也:
    执事太监启道:“时已丑正三刻,请驾回銮。”贾妃听了,不由的满眼又滚下泪来。却又勉强堆笑,拉住贾母、王夫人的手,紧紧的不忍释放,再四叮咛:“不须挂念,好生自养。如今天恩浩荡,一月许进内省视一次,见面是尽有的,何必伤惨。倘明岁天恩仍许归省,万不可如此奢华靡费了!”贾母等已哭的哽噎难言了。贾妃虽不忍别,怎奈皇家规范,违错不得,只得忍心上舆去了。
    以上是第十八回文字结尾,写到这里,曹雪芹的笔墨早是接续第二十三回开头文字:
    话说贾元春自那日幸大观园回宫去后,便命将那日所有的题咏,命探春依次抄录妥协,自己编次,叙其优劣,又命在大观园勒石,为千古风流雅事。
    说第二十三回开头这一段文字本是紧紧挨着第十八回结尾的元春回宫,看上去确实文意连贯,一点也没有粘皮带骨像。
    第十九回文字至第二十二回文字,在添写第十七十八回文字之前的那一个早本里,讲得是元宵以前正月初几的情景,丫头们下棋掷骰子玩耍,小姐不做针线,哥儿不用上学,连奶妈都进来拜年看奶儿子,所谓“新正妙景”。在曹雪芹最后一次改写增删的时候,既然添写了第十七十八回元宵省亲文字,那么第二十二回元宵看戏猜灯谜文字就得另外让路,于是雪芹真的很豪放,说这四回说的是老元宵节和节前正月的事,就不能要了,打算把这四回文字跨过去,他干脆利落,准备马上就接着让宝玉和姊妹们入园居住,所以说第二十三回开头入园文字也是新文字,本是紧接着第十八回末尾添写的,节奏上一丝不乱。
    然而再往下,从宝玉的四季诗开始:
    闲言少叙。且说宝玉自进花园以来,心满意足,再无别项可生贪求之心。每日只和姊妹丫头们一处, 或读书,或写字,或弹琴下棋,作画吟诗,以至描鸾刺凤,斗草簪花,低吟悄唱,拆字猜枚,无所不至,倒也十分快乐。他曾有几首即事诗,虽不算好,却倒是真情真景,略记几首云:
    春夜即事
    霞绡云幄任铺陈,隔巷蟆更听未真。
    枕上轻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
    盈盈烛泪因谁泣,点点花愁为我嗔。
    自是小鬟娇懒惯,拥衾不耐笑言频。
    夏夜即事
    倦绣佳人幽梦长,金笼鹦鹉唤茶汤。
    窗明麝月开宫镜,室霭檀云品御香。
    琥珀杯倾荷露滑,玻璃槛纳柳风凉。
    水亭处处齐纨动,帘卷朱楼罢晚妆。
    秋夜即事
    绛芸轩里绝喧哗,桂魄流光浸茜纱。
    苔锁石纹容睡鹤,井飘桐露湿栖鸦。
    抱衾婢至舒金凤,倚槛人归落翠花。
    静夜不眠因酒渴,沉烟重拨索烹茶。
    冬夜即事
    梅魂竹梦已三更,锦罽鹴衾睡未成。
    松影一庭惟见鹤,梨花满地不闻莺。
    女儿翠袖诗怀冷,公子金貂酒力轻。
    却喜侍儿知试茗,扫将新雪及时烹。
    包括这些诗再往后差不多都是早而又早的早本就有的文字了,不信但看第三首《秋夜即事》,“绛芸轩里绝喧哗”,那“绛芸轩”在第八回文字“贾宝玉大醉绛芸轩”就有了,而那时大观园还没影儿呢!
    从此回往后,雪芹一路改下去,他就轻松一些了,他把后头“园中”、“园里”字样前边,随便挑出来几个加了“大观”二字,使之成了“大观园中”、“大观园里”,回目里边也换几处“大观园”字样,迄今为止我还不知道他这样改到什么去处了,也许已改到末回情榜文字了,也许没有,说不定也用不着。但起码过了第四十二回是肯定的。
    在庚辰本第四十二回回前批说:
    “今书至第三十八回,全书已过三分之一有余。”
    批语错把第四十二回当成第三十八回,早期红学前辈俞平伯先生解释这一现象说:“大概《红楼梦》在写作的早期回大,后来才改小了。”又说:“《红楼梦》全书大回一百回,小回大概一百一十回。”俞先生毕竟是理论家,他没有机会亲自实践写章回小说,果然如他判断,那么现在《红楼梦》流传下来的那么多抄本,各个本子回目与所辖文字就乱套了!而我们今天看到的《红楼梦》诸抄本,除第十七十八回分回尚不确定以外,其他分回都是很规整的,虽说回目名字参差各异,那真的是雪芹多年锻词炼句的结果!
    虽然俞先生的理论不足以说服我,但我总是很感激俞先生的,为什么,如果不是尊敬的前辈专门指出来,我可能根本就不会无端注意到第四十二回回前批语有什么特别。
    许多知名或不知名的《红楼梦》学人所做的工作,他们的说法不论正确与否,为什么我一定要尊重并感激他们,就是这个原因,我不一定采信他们秉持的观点,但是他们确实让我注意到了《红楼梦》特殊的许多文字现象,凤芝今天真的是站在他们的肩膀上看《红楼梦》的文字风景,这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
    说句题外话:
    红楼学人都是很痴的,不痴怎么会迷陷红楼?有时候看到红楼学人之间为观点不同或为什么其他的而起争执,围攻起来又吵群架,甚至互相戳脊梁骨,含沙射影说说酸话还算是好的,激动起来甚至指名道姓讽刺挖苦说难听的话。他们为什么会成这样?有什么好的解释?他们的痴迷让外界不明不白,搞不懂红学专家们互相之间吵架是怎么一回事,只以为看见了热闹戏,“红学家”一词也因此蒙尘,甚至不明不白的红楼学术圈子外的人们跟着连《红楼梦》都一起嘲笑!而我看了我真的会十分痛惜,当然我也在圈子外,我没资格劝架,但我总是还能理解他们是太过痴迷于《红楼梦》的缘故。我因此只不敢轻易就把“红学家”三字加在哪位我尊敬的红楼学人身上。
    另外我觉得我们中华的文化,因为传统离我们渐行渐远的关系,维护起来确实不大容易。尤其是不再有象胡适之这样的领袖人物了,俞平伯先生也早已作古了。那么假如一个人,他喝几口烧酒,突然壮胆唱出了什么腔调,尤其现代传媒这么发达,很快的“醉金刚小鳅生大浪”,这位金刚就轰热全国了,眼看着拥趸无数。歪说不等于戏说,戏说可以原谅。
    那么你是胡先生的学生,他是俞先生的弟子,或者你不是学生不是弟子,但是你以《红楼梦》安身立命,被国家专门供养过或正在供养着,虽然式微了没人看重了。你想对得起《红楼梦》,他想对得起曹雪芹,起码对得起自己的口粮,那么有谁肯站出来,维护我们文化的正统不被人随便歪曲。明知道没有胡先生的力量,没有俞先生的学识,无盔无甲和金刚面对,难免刀剑伤人。哝着不肯站出来当然不会受伤,但是袖手看着值得惋惜。
    那么还要搭上金刚的车,只是为一点小利益,这样的为人,一生的操守,但是——
    抱歉我说乱了。不再说了。回到第四十二回回前批。
    注意!在这个夹缝的时刻,第十九回至第二十二回这四回文字雪芹是准备抛开的,四十二减三十八,差的刚刚好就是第十九回至第二十二回这四回文字!
    这仅仅是个很短暂的时期。
    对于作家来说,写出来的文字不要,毕竟有些舍不得,除非是真的烂得要不得了,雪芹也不能免俗。在他晚年快不行的时候,大概是壬午下半年,他改主意了,他打算把逐出去的四回文字接回来,还放回到原来的地方,于是紧接第十七十八回,在第十九回“玉生香、花解语”文字的开头,雪芹又加了一段话好照应住元春归省的新内容:
    话说贾妃回宫,次日见驾谢恩,并回奏归省之事,龙颜甚悦。又发内帑彩缎金银等物,以赐贾政及各椒房等员,不必细说。且说荣宁二府中因连日用尽心力,真是人人力倦,各各神疲,又将园中一应陈设动用之物收拾了两三天方完。
    在同回文字最后,又加了一段宝钗的话,关于“绿蜡”之典:
    宝钗笑道:“原来是宝兄弟,怨不得他,他肚子里的故典原多。 只是可惜一件,凡该用故典之时,他偏就忘了。有今日记得的,前儿夜里的芭蕉诗就该记得。眼面前的倒想不起来,别人冷的那样,你急的只出汗。这会子偏又有记性了。”黛玉听了笑道:“阿弥陀佛!到底是我的好姐姐,你一般也遇见对子了。可知一还一报,不爽不错的。”刚说到这里,只听宝玉房中一片声嚷,吵闹起来。正是——
    这是雪芹为第十九回特意后穿的一双靴子,总是为了照应第十七十八回新写的归省文字,接下来第二十回第二十一回文字雪芹就没怎么动,所以我们看到的这两回是正月初几故事,因雪芹想无论是十七十八回新的元宵节后,还是二十二回旧的元宵节前,正月小景总也不会相去太远,能不动就不动了。
    第二十二回原来的元宵节文字,无法回避,非动不可,于是此回中元宵唱戏,雪芹把它改成了宝钗生日唱戏,后面还有灯谜文字,然而他没改完他就死了,所以灯谜前后老元宵节的痕迹,一直保留至今,保留在所有的《红楼梦》早期抄本和刻本上。
    他似乎是一撒手,笔掉落在地上,他人就过去了。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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