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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红楼争未已 索隐又添大将军—— 杜世杰先生与《红楼梦》 研究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谢俊美 参加讨论

    《 红楼梦》一书如果从1774 年的甲戌本算起,距今行世已有220 多年的历史。从那时起,学术界对是书写作主旨、作者、书中塑造的人物究竟是影射还是写实等一系列的问题展开了争论。有的从文学艺术的视角去探讨,有的从历史说部去求证。这些争沦归纳起来大致有以下几种说法:一、以王梦沉、沈瓶庵为代表,认为是书衍演清世祖顺治与董鄂妃的故事。二、以陈康祺、俞樾等为代表,认为是书是衍演满族才子纳兰性德家事。三、以袁枚、胡适为代表,认为是书是讲康熙朝江宁织造曹栋亭的家史。胡适还认定是书为曹雪芹所作,书的内容为曹氏对自家往事的追记和回忆。四、以蔡元培为代表,认为是书是一部反映康熙朝的政治小说。蔡氏从反满反清的民族民主革命立场出发,受徐时栋(柳泉)红楼“记故相明珠家事”一说影响,认为该书是悼明之亡,揭清之失,而尤于汉族名士仕清者寓痛惜之意。这四种说法中,胡适的说法被人称为自传派(或家事派),经顾领刚等一批学者鼓吹,为学术界多数人认可。蔡元培的说法则被称为索隐派,后来潘重规先生也赞同蔡氏观点。凭心而论,蔡氏力倡红楼一书为悼明揭清之作,不为无见,只因“语焉不详”,未加深论,而一时不为人所接受。任何一部文学作品都是当时社会政治生活的反映,文学就是人学。如果说历史研究是史家对既往历史的一种解读,那么,对文学作品的研究同样是对当时社会政治生活的诊释。从这个意义上说,杜世杰先生的研究是极具意义的。
    一、《红楼梦》 悲金悼玉,涵春秋微词,是教汉人明礼反清之作
    本世纪80 年代初,当中国大陆正进行史无前例的“文革”、台湾岛红学研究处于沉寂的时候,台中的一位律师悄悄地将自己数十年研究《红楼梦》的心得以《 红楼梦悲金悼玉考实》 、《红楼梦原理》 、《红楼梦考释》 三书自费出版。作者写作态度严肃、材料搜集宏富、论证严密,其观点一反当前红学研究的倾向和看法,大有“石破天惊”之势,立刻在台湾文化界引起了轰动,并连带冲击了港、澳文化界。台、港的《中华日报》 、《 台湾日报》 、《 星岛日报》 等均发表了评论,称誉三书的出版是“红学史上又一里程碑”,① 指出《 考实》 认为红楼梦的作者是诗人吴梅村(伟业)这一说法“是发前人所未发的一项惊人成就,值得‘红学’专家们为之刮目相看”。② 这位律师就是台中杜世杰先生。
    在三部著作中,杜先生明确表示《红楼梦》 为“复性救世之书,有裨学问之书,为有功名教之书,实乃前贤立言之作,非曹雪芹的忘本自低”,是一部有关世道人心的裨史,与红楼作者所说的“去虚逐妄”“专治邪思妄动之症”相吻合。并援引清代学者孙桐生的话说:是书“彻上彻下,不独为中人以下说法也,至其立忠孝之纲,存人禽之辨,主以阴阳五行,寓以劝惩褒贬。… … 是书之作,六十年来,无真能读真能解者,甚有耳食目为淫书,亦大负作者立言救世苦心矣”。揭示《 红楼梦》 为一部政治小说,“是教汉人明礼反清之作”。康乾年问,清廷的文网和迫害,使反清志士不得不将他们的民族思想采用更隐蔽的手法来加以表达。所以,杜先生认为《 红楼梦》 的作者为了避祸,便以假语村言演说满汉史事。又为了隐藏真事,乃用许多代名词代表满汉,必须先了解这些代名词,才能读懂《红楼梦》 。其隐藏真事的手法往往阴阳为用,真假为用,色彩为用,僧道为用,甚至以姓氏、花草、禽兽为用,乃至采取“一声而二歌”、“一手而二犊”的办法。
    杜先生说,从《 红楼梦》 引子看,该书的主旨是悲金悼玉。所谓“悲”是痛恨的意思;“金”是金人、金国、金虏。“悼”是“哀悼”;玉是顽石,也是土石、故土、“玉”字在该书上必须拆开,“玉”字拆为一“王”或一“土”, “土”与“土”同,王羲之草书“土”即为“玉”。该书作者除了以甄费代表朱明,以贾化代表满清,又创甄府代表朱明,贾府代表满清,以存“夷夏之辨” 为了倡礼攘夷,特塑造李姓代表礼法,以影射历史上的大典。认为能知礼守礼,不但不是禽兽,也不会作汉奸。要兴废继绝,那就必须唤起民众,克己复礼,知礼复礼,知耻奋斗,才能复国,认为该书作者心怀亡国之恨,对卖国求荣、腆颜事仇的明臣如洪承畴、吴三桂、钱谦益等人大加挞伐。为了隐藏这些,乃塑造假天祥以影射洪承畴,呆霸王、滥情人以影射吴三桂,柳香莲以影射钱谦益。更依《东林点将录》 ,名钱谦益为天巧星、浪子,薛藩隐指“削济”,况年羹尧、吴三桂等人,云儿影射陈沉,即陈圆圆,以贾赦说清廷,宝玉影顺治,黛玉影董小宛,王熙凤喻比王戏凤,隐诋摄政王多尔衮娶顺治母亲孝庄。清初,传教士汤若望在清廷备受人后宠爱,书中以刘姥姥影之。总之,杜先生认为该书中人物乃至一切故事皆有所况。
    杜先生从该书为前贤立言之作的观点出发,认定是书并不是写曹家的历史,更非曹雪芹的“妄本自低”、他说,在清朝,任何人写自己的家事都不可能产生海淫效果,而该书为什么“诲淫”呢?在当时还没有职业小说家,不可能是曹雪芹的凭空创作,而前人的著作大都有史料可依,该书当然也不例外。“若该书是写曹家的肮乱事,是个乱伦败德的自传,又怎能产生如此高的评价呢?”“大概世上没有那种无聊的人硬说别人的自传是写自己的种族吧!” “若照自传派的主张,人们不禁要问曹家究竟得了什么病,要花十多年工夫,研究制造出一部骂自家的书呢了并且捏造事实来骂自家人?” “退一步,自传固然不以炫耀自家为主,但也没有理由把自家人骂得一无善类”。再站在晚辈的立场来看,也不应该把尊长写得如此不堪,更何况写自已的父亲。在纲常名教治理的清朝可能吗?因此,杜先生认为该书写曹家的历史一说很难成立。
    二、《红楼梦》 的作者是吴梅村而非曹雪芹
    《 红楼梦》 的作者是谁?学术界争论至今,迄无定沦。胡适在《 红楼梦号考证》 和《 跋乾隆甲戌脂胭斋垂评石头记影本》中主张是曹家的写实,甄、贾两宝玉和批书人脂砚斋就是曹雪芹。周汝昌、高阳也持这一看法,但高阳认为是书是曹雪芹与叔父曹頫等人集体创作,并认为是书的素材并不完全取自曹家。蔡元培、王梦阮、潘重规则主张是明朝遗民所作。但杜先生认为蔡氏、王氏、潘氏、其说虽有见地,唯以妃比明,以君比清,有违常理,且不合民族大义,其大前提恐难成立。杜先生说,在乾隆年间对红楼研究最有影响的要算程小泉和高鹗了,他们也见过脂胭本,但从未说过曹雪芹是红楼作者。由于红楼“这部书不仅是前人的作品,而且是一部反清著作,所以传世者才不留姓名”。
    杜先生经过数十年研究,认为红楼一书的作者不是别人,正是诗人吴梅村,即江苏太仓人吴伟业。杜先生说:明亡时,吴梅村在家“号恸欲自缴”;又梅村临终遗言死后“葬灵岩(苏州市灵岩山)相近,墓前立一圆石,题曰:诗人吴梅村之墓”。这同红楼第一回说的“石头葬在青埂峰”下的故事非常相近。至于空空道人,杜先生说红楼第一回写《 石头记》 ,由空空道人抄出传奇,一百廿回也写《 石头记》由空空道人抄出传奇,可见空空道人也是参与著书之人。作者自谦用空空,涵义与顽石无才补天一样,也是指不能复国的儒门子弟,而吴梅村正是这种人。至于情僧,是因情而僧,这点与吴梅村的经历也极为相似。明亡,许多有道之士不甘作伪民,削发为僧,置身事外,以示不臣之状。吴梅村遗命“死后敛以僧装,葬吾于邓尉灵岩相近”。梅村不是和尚,为何要僧装人敛、死后为僧呢?是因萦情故国,不愿作伪民。杜先生说,在甲戌本上,情僧之下有吴玉峰一词,可见吴玉峰是在《 红楼梦》 上下过一番功夫,才改《情僧录》 为《 红楼梦》 的。而在吴玉峰下写有东鲁孔梅溪。孔氏题《 红楼梦》 为《 风月宝鉴》 。东鲁是标明孔梅溪的籍贯。(东鲁似应释为东吴,苏常太一带鲁、囡、吴读音很近,甚至不分,梅村家在太仓,属吴地,杜先生对此解释未能清楚—— 作者注)此外,甲戌本脂批有一段文字:“雪芹旧有《风月宝鉴》 之书,乃其弟棠村序也。”家史派主张孔梅溪即曹棠村,但为什么改孔姓冠东鲁则没有解释。杜先生说,原作者为了真事隐才化名贾雨村,而后继人为什么要用吴玉峰、孔梅溪呢?若把吴玉峰、孔梅溪、贾雨村三个名字细看,内中正好隐藏着吴梅村三字。因此,他断定红楼作者为吴梅村。杜先生这一惊人发现实属史无前例,非同小可。此外杜先生在书中还从许多方面,诸如吴梅村的住处责园、吴梅村的诗才、史学修养、擅长写歌行等方面来论证吴梅村与《红楼梦》 有关。
    至于《 红楼梦》 一书与曹雪芹的关系,杜先生的论证更是新奇。他认为曹雪芹是“抄写勤”的谐音,非生活中的真的曹雪芹。他根据红楼命名法,说石头记的事《石石头记》,说情僧录的事叫《 情僧录》 ,因为这部书是用假语村言敷衍出来的,所以传世者便叫贾雨村。到一百廿回说,果然由贾雨村转交曹雪芹,而曹雪芹的任务与空空道人相似,是披阅增删抄写传世,故曹雪芹并非真人,而是“抄写勤”的谐音,曹雪芹不仅批阅十载,增删五次,不但抄写勤,而月.增补也勤,因此又号曹芹圃,即“抄勤补”的谐音。杜先生说,如此解释虽嫌穿凿,但除此之外,也无更好的解释。而曹雪芹又名曹梦圆,颇似“抄梦圆”的谐音,圆字应作圆满解释,即完成之意,这一论断真是大胆惊人之举。
    杜先生说,纵然退后一万步说,曹雪芹至多只是参与红楼一书的删改,而非作者。他完全赞同清代学者程伟元的说法:《 石头记》是红楼原名,“作者相传不一,究未知出自何人,唯书中记雪芹曹先生删改数过”。曹雪芹是在修补前人的旧稿,而不是创作《红楼梦》 ,“可知雪芹确非原作者”。
    三、应以佛学之参悟、史学之考据、文学之构思研究《 红楼梦》
    古今成大学问者莫不焚膏油以继暑,恒兀兀以穷年,在寂寞和诱惑面前坚守,舍此没有捷径。杜先生对红楼独辟蹊径的研究,提出卓而不群的精辟见解,当然不是偶然的发现,而是长期潜心研究的结果。作为一名法学家、名律师,他利用职业之暇,放弃自己的其他享乐,数十年如一日,孜孜不倦,几乎全身心地投人到对红楼的研究上。他说:“余研究红楼数十年,由线而面,由面而整体,每一个问题,必从各种角度去对证,求得的结果,与前人的看法不谋而合。”就其刻苦求实的精神来说,已足以令人敬佩之至。一个学者只有付出超常的辛劳才会在研究中获取丰硕的成果。为了研究红楼,他查阅了明清有关档案史料不下数百种,从宫府实录到私人家乘,从名贤手稿到坊间小说,凡是同研究红楼相关的史料无不加以搜寻批览。其中的艰辛只有杜先生自己知道。正因为他具有深厚的法学素养和扎实的文学、史学功力,所以才在红学研究上取得如此“惊人的成就”。正如一位学者在评论中写的那样:“这本书(指杜先生的《红楼梦考实》 )所花的功夫,也许要‘增删五次,披阅十载’,跟写《 红楼梦》 的人差不多。它一定能进入红楼梦的世界。凡是研究红楼梦的人,书架上都会摆上一本。”“对推动当前的红学研究是有伟功的”。③
    杜先生根据自己数十年的研究,指出《 红楼梦》 作为一部世界名著,是智慧的结晶。作者运用巧妙的方法,组成精密的结构,以佛学为精神,史学为骨干,文学为仪表,完成空前巨著。研究《红楼梦》应以佛法之参悟、史学之考据、文学之构思,才能得其中味,若仅凭博览强记,虽可作名文抄公,恐非《红楼梦》 的知音。杜先生本人也正是从佛学、史学、文学这三个方面对红楼展开研究并获得巨大成就的。
    杜先生指出,《 红楼梦》 上每一件事都是陆陆续续分散在许多章回中,一点一点地写出来的,决不一次和盘托出。对空间的描写,分散尤其严重,非熟读之后,下一番参悟功夫,难能读懂读通。红楼作者选择历史材料编织《红楼梦》 ,为了小说的完美而把史料分插在适当的章回情节中,不论作红楼或读红楼都要用巧接法则。“巧接即巧妙的结合,是读红楼的方法之一”。他认为一个读者乃至一个学者即使明了《红楼梦》 的结构,尚须坚持以下原则:一、应以《 红楼梦》 为研究对象,不应以版本、脂批及曹雪芹为主,弄得本末倒置;二、《 红楼梦》 是古典文学,写的是旧时代的世家贵族,切不可以现代的世俗人情去衡量贾府,应多读明清史料,研悉掌故典制,捉摸宫廷与贵族的家规制度及伦理礼数,对当时的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及生死事小,名节事大的社会观点尤需具备,方能进入红楼之门。
    杜先生又说:“应以红楼为研究对象,不应以版本、脂批及曹雪芹为主,弄得本末倒置”,明确提出了研究《 红楼梦》 的正确方向,同时也是对近半个世纪以来红学研究出现的偏向提出的尖锐批评。而应多读明清史料,研悉掌故典制及伦理礼数、贵族家规及官府的制度等等,则是要求人们更多地从当时的时代背景去研究《红楼梦》,这更是对当前红学研究的忠告,值得学术界重视。
    社会的复兴,文化的建设,包括一切学术研究,总是伴随着回归原典的运动。任何离谱的研究和偏见,其结果只能导致对原典的歪曲,那结果只能是伪利一学和伪学术。百年来,红学研究,闹闹嚷嚷,无有尽时。大故迭起,波诡云谲,争吵不休,乃至闹到今天到处修建大观园,报端上时不时出现有关红楼研究中的所谓“新发现”,红学研究已呈世俗化的趋向,这种趋向的出现当然不是表明红学研究的昌明,而是走向衰微的征兆。通常是当严肃的学术研究处于下坡的时候,伪科学伪学术往往趁虚而人。正如刘梦溪先生在《 红学与百年中国》 中指出的:“检讨百年来中国的红学,研究者对《红楼梦》 本文的研究反而有点忽略了。”“舆情尽管沸扬,于红学的学术进境却鲜有小补。”这真是说到了红学研究的痛处。从这个意义上说,杜先生的研究不正是给我们树立了一个很好的典范吗?杜先生的研究就是对这一偏向的纠正。
    注:
    ① 《台湾日报》1973年5 月22 日。
    ② ③ 《星岛日报》 1974 年l 月6 日。
    原载:《台州师专学报》1996 年第4 期
    
    原载:《台州师专学报》1996年第4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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