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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眷恋中的突围--—评满族作家叶广芩的家族系列小说

http://www.newdu.com 2017-10-27 “转引自文化研究网(h 吴健玲 参加讨论

     一、推翻家族凄凉曲
    旗人曹氏“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1](P12)一曲红楼,曾最先唱出了满族世家“忽喇喇似大厦倾”的时代哀音。今日,满族作家叶广芩,又翻家族凄凉曲,以她那天潢贵胄叶赫那拉家族的身世,用她那支温婉有致之笔,给我们娓娓道来一个个涂满家族文化背景色彩和个人印记的大宅门的故事。
    从20世纪90年代初至90年代末,她陆续发表了《谁翻乐府凄凉曲》等9部中篇小说,并于1999年底将其结集为小说集《采桑子》而出版。她借这部以家族故事为蓝本的小说,形象地将百年的风云浓缩入一个家族的盛衰史中。不仅写出了钟鸣鼎食的满族世家,在时代暴风雨中衰微没落的经历,更写出了曾锦衣玉食的贵族子弟,被时代大潮裹挟前行的复杂心态和歪斜步履。从中折射出时代之光和社会的巨大变迁,反映了传统文化在历史风云的变幻中的传承、断裂和嬗变。因其取材的独特,表述的真切与深致,加之文本特有的满族贵族文化的流风余韵,叶广芩的家族系列小说,已成为近年文坛上一道绮丽的风景,在文学上有独特的审美价值。
    二、风雨潇潇送残阳
    没有什么比对婚姻的选择更能体现出当时社会的价值取向了。中国婚姻向来就带有较强的功利色彩,强调门当户对。过去,满族上层对其宗室子弟的婚配曾有过严格的限制和规定。但江山易代,皇族世家的龙凤婚姻演变成了一桩桩俚俗的“啼笑姻缘”。“搁过去,皇家的格格怎能下嫁给一个汉人警察的儿子?门儿也没有”。[2](P18)但这份尴尬就落在了金大格格头上。在《谁翻乐府凄凉曲》中,天潢贵胄的皇家大格格金舜锦,竟下嫁给了被其母讥为“完达山的土豹子”、“祖上当过胡子”的伪满警署署长的儿子。这门尴尬的亲事还是舅老爷亲自牵的线。舅老爷认为,再怎么改朝换代,技术永远都会吃香,警察公子留过洋,有技术,是德国人开办的医院的院长,能使大格格永远过上富足殷实的好日子。金家也就认可了这门亲事。但没落世家“择膏粱”的结局往往都不大妙,当年史湘云依曹氏本意是“流落到烟花巷”,而大格格的下场也堪凄凉。金枝玉叶的大格格出嫁前是名噪一时的名媛票友,过门后仍不改旧好,终日沉湎于戏文中。警察公子不久就“抱琵琶另有别弹”,抛妻弃子去国外重续旧情。大格格母子则先后死于贫病交加之中。大格格婚姻的悲剧,实则是满族贵胄在时代变迁中角色转换的一个缩影,从尊贵到低微,没落世家子弟,从婚嫁中也领略到了历史变幻的严峻与悲凉。虽然高贵的门第已成为过去,显赫的祖先早已化为了历史的云烟。但根植于人们头脑中的旧有观念不是那么轻易就肯“退位”的。
    如果说大格格失败的婚姻带有鲜明的社会历史印记的话,那么二格格的婚姻矛盾则来自家族内两种文化观念的冲突。中国历史上是一个重农轻商的社会,商家纵有万贯家财,但门第与高贵无缘。特别在金家人眼中,商人与“奸滑”二字是连在一起的,身份地位与乞丐和戏子差不多。而在《雨也潇潇》中,美貌如玉女的二格格自由恋爱,执意嫁给了商人之子。为此,曾视其为掌上明珠的父亲与之断绝了父女关系,教子甚严、礼数颇多、出身于桐城世家的母亲气得一病不起,认为“冰肌玉骨的女儿,即使嫁个讨饭的花子也不屈其倾城之貌,配此下流,实在污了世家名声”。[3](P106)即使到了夫死家败,沉疴在床,靠“卖嫁妆,卖老爷的收藏过日子”的窘境,也断然不受二格格的资助。二格格之兄更认为“但凡挨着‘商’字儿的,决没有什么好人”。[3](P100)而且,这仇怨一结几十年,此后五十多年的岁月里,兄妹俩永不相见。只有到二格格的追悼会上,她惟一的娘家人,也是从未谋面过的七妹妹,代表娘家为她送行。而这篇小说令人回味的是,二格格因嫁了商人之子而一生不被家族所容,二格格为此郁郁终生。但她在教育自己的儿女时,却严守祖训,不许经商,不许同“商”字沾边。当年作为叛逆者走出家门,而为人母时又作了卫道士。在二格格的潜意识里,还是认同家族对商人的界定。可见,传统文化、家庭背景对人的影响是多么的深重与坚韧。
    《醉也无聊》讲述了五格格颇具戏剧色彩的婚姻。五格格第一次婚姻最为门当户对,她嫁给了金世祖的后裔,当时东三省某高官的二公子。这完二公子虽出身宦门,毕业于清华大学数学系,却是个性情散淡,颇有名士做派的人。与金家那“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的生活甚为相投。乃至娶了五格格后,倒觉得天津自家豪宅住不惯,甘愿跟着媳妇回丈母娘家居住。仗着家中有“三辈子也吃不完”的家产,夫妻俩谁也不愿出去工作,在家中过着神仙般的闲适日子。完二少爷在家就忙着两件事:喝酒和修道。五格格无所事事就去逛庙、听戏。如果解放军不进城,这小俩口的日子看来就这么悠闲地过下去,但随着北平天津的解放,完家那“三辈子也吃不完”的家产在一夜间化为乌有。这下,完二少爷只好将练仙改为为“稻粱谋”,去街道小厂领些火柴盒回家糊,日挣两三毛钱。五格格则走出家门成了领工资的国家干部。五格格看不起困顿潦倒的丈夫,毫不犹豫地与他离了婚,另嫁了志同道合的来自“大巴山牧童”的转业军人王连长。完二少爷在潦倒半生后,另娶了金家原看门人的山东寡妇。岁月的风雨就这样一层一层地剥蚀掉贵族世家的尊荣与体面,让他们从不知柴米为何物的神仙日子,回到了为红盐白米操劳的烟火人间。
    与这些格格们或嫁警察之子、或嫁商人之子,甚至嫁“大巴山里的牧童”一样,金家那些少爷们的婚姻门第也是“江河日下”。老三原先的媳妇是贝勒府的千金,死后续弦的是一个“每天都能算账精确到小数点后五位数”的小市民(《雨也潇潇》)。儒雅的画家老七原先恋着一个演文明戏的小明星,被老大横刀夺爱后“老夫独身”,最后娶了一个貌丑而又无文化的织袜女工(《本是同根生》)。老五的儿子金瑞更出格,娶了一个“拖油瓶”的陕北农家寡妇,寡妇的丈夫还是被雷劈死的(《醉也无聊》)。真是此一时彼一时,物换星移,豪宅深院,挡不住时代风雨的侵袭,改朝换代,终会波及到世族的婚姻。一部家族史,实则就是一个家族的婚嫁史。
    叶广芩巧妙地以婚姻为切入口,在仿佛不经意的描绘中,将百年的风云浓缩进了家族一桩桩婚嫁迎娶的家常琐事当中,让人们从日常生活中,感触到时代发生了沧海桑田的巨大变化。
    三、心曲难遣萦怀抱
    以自己的家族文化为背景,写自己熟稔于心而又恍惚隔世的往事,叶广芩一方面游刃有余地在家族文化的富矿中巡游,素材信手拈来,描人状物鲜活而真切。另一方面,作家又常囿于长年耳濡目染“与之相入相化而不觉”的家族文化审美价值观,在作品中常印有家族文化的徽记。但作者毕竟是走出了家门,走出过国门,有着丰富生活阅历的作家,清醒的审视意识使她最终能挣破心网的束缚,文本中依稀可见她在对家族文化的深情眷恋中艰难突围的沉重步履。
    她描写与自己有着深刻家族渊源的满族贵胄后裔的生活,塑造儒雅闲适的贵族形象,展示了贵族文化高雅脱俗的一面,与之作为市俗文化的一种映衬。她客观地看到了她所心仪的贵族士大夫风骨的清雅高洁,但也看到了贵族式的虚静无为在“滚滚红尘”中是这样的不合时宜,是如此的懦弱和无奈;她既对平民百姓的善良心存感激,但又鄙视他们的趋利市俗。从她经常设立的二元对立的人物中,也可窥见她这二元对立的矛盾心愫。
    如《本是同根生》、《祖坟》中的丽英夫妇,一个是儒雅绝俗颇有士大夫情调的工笔画家,一个是有“嫫母无盐”之貌的织袜女工,从家基、学养、志趣乃至相貌都是极不相称的一对,但“嫫母”女工貌丑心善,对瞎眼又患绝症的婆母,“菽水承欢,扇枕温席,尽心侍奉,”“对丈夫也知冷知热,黾勉从事”。[4](P160)让孤寂落魄的画家,在穷困潦倒之际,也感受到人间亲情的慰藉与温暖。《醉也无聊》的金瑞,虽娶了被雷劈死了丈夫的农村寡妇,但从此告别了知青那种“流氓无产者”的生活,与他的知青伙伴相比,“他可以说是提前奔了小康。他的炕老是热的,可以由着性儿地睡懒觉,可以点着样儿地要吃食,衣服有人洗,洗脚水有人给端”。[5](P227)在此,叶广芩客观而又公允地点出了,虽然岁月的风雨给皇族世家子弟配就了一桩桩不般配的婚姻,但正是那些蓬牖小户出身的人家,用他们那并不壮实的臂膀,与金家人一起共同承载了家族的苦难,并用他们的宽容与温情,扶助着这些落魄子弟,一同走过了那段最为黯淡的人生。对他们的善良和博爱,叶广芩是充分肯定的,但她也清醒地看出,这只是在“龙困浅滩”之际,对“涸辙之鲋”“斗水活之”的善举。当历史的车轮又重回到正常的轨道,原来相濡以沫的婚姻在商品大潮的躁动中,也弹出了不和谐的音符。画家在另有暗陬而送上门来的钱与利面前,恪守大儒本色,无论是台湾政要胞兄的美金补偿,还是国内某集团总裁的干股和现金相赠,都一概不受。女工及娘家兄弟,趋利若市,工于算计,为发意外之财,催送了画家的生命。从这些互为映衬的人物,可看出作者因贵族心态与平民视角杂糅而产生的充满悖论的复杂心理。
    在“形而上”方面,她无疑是肯定贵族那儒雅高洁的价值取向,鄙视小市民锱铢必较,重利轻义的行为;但在“形而下”方面,她又为清高的贵族们窘迫的生活感到困惑和痛惜:曾名满京师的画家,到头来穷困潦倒一生;《醉也无聊》的老姐夫,毕业于清华却靠糊火柴盒为生。她虽欣赏画家温良恭俭让的儒,老姐夫淡泊处世的道,但对他们不能“与时俱进”抱残守缺虚静无为导致在谋生方面的低能提出了疑惑,“阳春白雪”的生活,需要“孔方兄”来作其强大后盾,不为“五斗米折腰”固然清古高雅,但天变而人不变就不能生存。是恪守传统,还是追波逐流?这两难选择,实际上就是两种文化价值观的冲撞。老三的儿子金昶说:“穷且益坚只能过瘾,穷且益奸才能生存”[6](P147)。如何在道与利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鱼与熊掌”兼得?这是金家人的困惑,也是当代许多人的困惑,而叶广芩小说的现实感也恰好凸现于此。
    四、余韵清幽过谢桥
    现身为陕西省文联副主席的叶广芩,是一个生于京师,长于京师,祖姓叶赫那拉的旗人。从她那显赫的姓氏可想象其先祖当年那份如“烈火煎油,繁花似锦”般的尊贵日子。虽然时代的风雨涤荡尽了姓氏上的荣光和祖上留下的殷实家产,但地处“东贵西富”的北京东城区的家族老宅及房中典雅的陈设,仍在无言地叙说着往日的尊荣;年长于她三十多岁的十几个哥哥姐姐和在北平美术专科学校任教的父亲,在言谈举止的举手投足之间,仍在不经意地流露出昔日贵族文化的风范。这种繁华过后仍延续下来的世家门风,积淀凝结为家族文化的一部分,给童年的叶广芩以潜移默化的启蒙与薰陶。无怪乎读她的小说,不啻于一种文化上的享受。
    小说中展现出来丰富的满族贵族的典章、礼仪、古玩字画乃至词章方面的知识,反映了作者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厚根基和贵族门风家学的渊博。而文中更充满了对人生对人性的孜孜探求和思索,这种探求和思索是温情和慰藉的,充满了人情味的。这与她的人生经历有关,生于1948年,有着那样的家庭背景的叶广芩,其生活道路之曲折是不言而喻的。更何况她六岁丧父,母亲是一没文化的家庭妇女。在20世纪60年代那饥荒的年份,全家饿得浮肿,但就掏不出买5斤豆子的救命钱。为了生存,变卖尽了祖上的珍藏。她对文物古玩方面的丰富知识,她自嘲说,都是“通过卖自家的物件而获得的。”“我们叶家用上百年的家底才培养出我这么一个宝贝。”“其学费便是难与人言的酸涩、无奈和感伤。”[7](P466)童年生活的艰辛可窥见一斑。更不用说“文化大革命”中因出身的“原罪”所遭受的种种牵连冲击了。在饱受七灾八难后,在大地春回的时分,她走出了命运的多舛。回眸往事,她以“曾经沧海”的宽容眼光,来笑看人间的“云卷云舒”。
    读她的小说,不像读一些宏大叙事的作品那样,令人感到激越或沉重,也不像读一些写鸡毛蒜皮或专注展示一己房间风景的作品那样感到肤浅或无聊。她的小说像一杯香茗,初入口时微淡,但细品之下却别有一番清醇和幽香。邓友梅评为“够味”,读者们称为“好看”。她的家族系列小说,能获得雅俗一致的喝彩,这也与她的艺术追求有关,她很欣赏狄德罗的这句话:“艺术所要争取的真正喝彩,不是一句漂亮诗句以后陡然发出的掌声,而是长时间静默压抑后发自心灵的一声深沉叹息。”[8](P476)她说“我喜欢这句话,也希望能写出这样的东西。”[8](P476)而她的作品,也正具有类似的风格。这得力于她丰厚的生活积淀和写作的独特视角,
    她是通过三种视角来审视家族命运和社会人生的。其一,是与生俱来的贵族视角。她本姓叶赫那拉氏,皇家小格格出身,自幼长在深宅大院,有一群擅长诗书琴画的哥哥姐姐和中国文学艺术造旨颇深的父亲。耳濡目染,从小就形成了贵族的审美品位。其二,母血中带来的平民视角。她的父亲曾娶妻三房,正妻出自满族显贵的大宦之家,侧室出自桐城汉人书香世家,但三房也就是叶广芩的生母却是北京“南营房的穷丫头”,在“妯娌们不是内务府官员的格格就是巨商的千金”[7](P464)的大宅院里,压根就没有其生母的位置,“名为太太,实为仆人。”[7](P460)母亲的身后还拉杂有一大群生活在“穷杂之地”的穷亲戚,贫寒的姥姥家附近,有着让童年的叶广芩留连忘返热闹无比的游艺市场,从民间艺人那里,她获得了素朴鲜活的通俗文学营养。她就是在这两种反差巨大的家族文化背景中长大的。如她所说的:“穷杂之地给予我的是另一个生活侧面,是小百姓的柴米油盐,是小门户的喜怒哀乐,是高雅之外的平常,是阳春白雪们所排斥的下里巴人,这无形中,成了我生命中另一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7]
    1968年她走出了北京,来到了土厚水醇的陕西插队,历经坎坷,备尝艰辛,她曾因远离亲人生活无望,不甘心过着整天被批斗的屈辱日子,而试图自杀过。但正是这种来自底层的惨痛经历,使她对人生和对平民百姓的生存状态又有比京师更多一层的生命体验。其三,域外视角。20世纪90年代初她走出了国门,来到日本,“那完全陌生的领域又使我与中国文化彻底拉开了距离,从另一个角度来审视我们的民族与文化,这无异于给我开辟了一个更为广阔的视野”。[9](P474)家族文化的熏陶、陕北生活的磨炼、域外游历的参照,使她对民族与文化、社会与人生有了更深沉的感悟,促使她站在历史文化的高度,来检索审视自己家族的历史,通过沉潜的审视和思索,她在作品中,把文化的传承、文化的扭曲、文化的嬗变、文化的更新,纳入社会这个不断变化开放的系统,历史与现实互为映照,使文本带有鲜明的历史感和文化感。作品既有贵族世家的雅致与端丽,又有平民百姓的鲜活与亲切,更有因独特的身世和际遇而形成的一种对世事人生淡淡的苍茫和忧郁。
    她这独特的文化品格,使她的家族小说有别于其他家族题材小说。她委婉而又深致的文笔也别具风韵,同为女作家,她既不像前辈冰心淑女般的抒情,也不像张爱玲“另类”般的苍凉和冷俏;同为描写旗人生活的满族作家,她也不像老舍平民化的平俗,更不像当代一些小说家那样的生硬与直白。她的语言,幽默中透出雅致,平和里满蕴温情。从她诗意化地将纳兰性德一首词《采桑子》作为她家族系列小说的标题就可窥见一斑:“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潇潇,瘦尽灯花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这哀婉清丽的词句,与叶广芩对贵族世家那同情理解中又有批判,依恋感伤而又能释怀的心祭一起,让人在掩卷之余,仍能感受到作者的委婉心曲和历史文化的脉脉幽香。
         [参考文献]
    [1]曹雪芹.红楼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4
    [2]叶广芩.谁翻乐府凄凉曲[A]采桑子[C]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8[3]叶广芩.雨也潇潇[A]采桑子[C]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9.
    [4]叶广芩.风也萧萧雨也潇潇•本是同根生[M].北京:北京出版社,1999[5]叶广芩.风也萧萧雨也潇潇•醒也无聊[M]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9
    [6]叶广芩.风也萧萧雨也潇潇•雨也潇潇[M]北京:北京出版社,1999.[7]叶广芩.风也萧萧雨也潇潇•童年[M]北京:北京出版社,1999
    [8]叶广芩.风也萧萧雨也潇潇•走出北京(代后记)[M]北京:北京出版社,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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