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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性 典型性 审美性——张俊彪长篇小说《曼陀罗》戋评(2)

http://www.newdu.com 2017-10-19 《中国艺术报》 李金坤 参加讨论


     然而,这正是作者现实主义创作精神的闪光之处,高明之点,即:在当下西方“性解放”思潮裹挟中国大地而使得中国家庭婚姻危机四伏的境况下,作者从家庭伦理角度,敏锐地提出了怎样才能保卫婚姻、和谐家庭、处理好异性交往的重大社会问题。家庭是社会的细胞。社会要和谐,首先家庭要和谐。而家庭要和谐,夫妻和谐最重要。东方慧身边虽然美女如云,五花映绕,但他最终依然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因为中国国情只能允许他恪守情爱底线,而不允许他的情感骏马脱缰飞奔。
     其实,东方慧是一个极其重情之人。小说中几次写他始终珍藏“袖珍保险箱”之事。因为其中存放着他一生最为宝贵的礼物,即五位仙女的信物:“唐怡雯编织的紫红色羊毛背心和手套,签名照片和玉石印章;林芳菲的题诗签名爱情诗集;黄紫燕和我的合影照片;陈香妃的绣花手帕;王梦鸽的红色小铁盒清凉油……”。(第405页)用东方慧的话说:“我的后半生,将伴着这几位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仙女、神女、贞女、圣女的珍贵赠品,还有这满架的书,安度自己的人生末途,走过自己的命运终曲。”(同上)东方慧一生能得到五位仙女的芳心挚爱,有此福分,他已足矣。相比之下,由他一手提拔的司马徒,却是个肆意玩弄女人连西门庆也汗颜的现代超级色魔与禽兽,他玩女人的终极目标是一千个,厚颜无耻之极。其结果是害人害己,玩火自焚。司马徒最终被打入地狱。两相对照,寓意深厚,至为警策,启人良多。
     三、艺术表现的审美性
     《曼》中随时随地充满着自然美、容貌美、音乐美、爱情美、人性美的优美境界,给人以阅读的审美享受。作者特别喜欢描写五彩缤纷的鲜花,如第二十一章写东方慧在草坡和天地里采撷鲜花,“火红的山丹花,也就是百合花;白的粉的和红的喇叭花,也就是牵牛花;不同颜色的野菊花,大约有九种:粉白的党参花,紫蓝的黄芪花,亮黄的甘草花,还有两张扇面似的野生大黄叶。”(第115页)东方慧亲自采撷一束故乡的鲜花,送给可爱的小姑娘王梦鸽,旨在祝福她像鲜花一样永远漂亮、鲜丽和美好,颇具吉祥友善意味。又如描写东方慧与林芳菲欣赏他别墅数亩见方的花园美景:“里面有花草曲径,有流水小桥,还有几处荷池,那白色、红色、粉色、紫红色、月蓝色、亮青色、嫩绿色的荷花盛开着,大的如玉盘,小的赛金碗,在如水似银的月色里,在桔红若霞的路灯光影里,胜似仙境。铁栅栏围起的小院里,两边也筑起了两条花池,两排墨绿的罗汉竹下,有凤凰花,有夜来香,有紫薇花,有丁香花,有茉莉花,有洒瓶兰,还有海芋和山羽。”(第471-472页)如此花前月下自然美景的描写,更凸现出两人世界的幸福与甜美韵味。作者还十分擅长用鲜花为喻来形容他心中女子的姣美面容,因人而宜,别具神采。如描写王梦鸽的脸像绽放在山野清晨雾露中的白玉兰花;写黄紫燕欢笑如一枝清晨带露开放的梨花;写唐怡雯一张清白泛红的笑脸活像冰雪洁净世界里怒放的一朵腊梅花;写林芳菲脸儿笑得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菊花;写久别重逢的初恋情人陈香妃的脸庞与身影,宛若方才踏着彩虹降落湖畔的花仙。五位挚情相恋的仙女,是开放在东方慧心中永不凋谢的五朵金花,具有无与伦比的恒远审美价值。作者在刻画人物不同时段的内心愉悦世界的时候,颇多注重配以古今中外的优美音乐,渲染气氛,以达到声情并茂的艺术审美效果。如第八十章在叙述东方慧与林芳菲在他别墅赏月品花、愉悦交心的过程中,先后就有《日光海岸》《仙境》《梦花园》《寂静山林》《春野》《琉璃湖畔》《迷雾森林》《微风山谷》《蓝色天际》《月光水岸》等十首音乐,恰如一场音乐欣赏会,有力衬托出一对情人独处之际无比愉悦美好的诗意境界。至于爱情美与人性美,这在东方慧与五位仙女的交往过程中,无论是现实生活还是梦幻世界的描写,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上述唐怡雯对东方慧不顾一切、唯爱至上的超功利之纯爱表白,可谓感天动地,振聋发聩,真正体现了两性之间的至真至纯的爱情美与人性美,给人以心灵的震撼与洗礼,印象极其深刻。
     除以上所论三大特征外,《曼》之语言的哲理性特征也十分鲜明。请看作者有关“爱情”与“人生命运”的论述:“人的爱情、婚姻和家庭,是一个人的梦想与追求,但它可以是人的幸福和甜蜜的泉流,温暖和美好的港湾,同样也会变成人的灾难和痛苦的深渊,凄冷和死亡的坟墓。”(第361页)“人生和命运就是如此,起伏跌宕,坦途险路,爱恨情仇,酸甜苦辣,少了哪样都难以成就真实的人生和命运。”(第355页)像这般富有哲理、发蒙启智的警句妙言,精致雅美,含蕴丰赡,给读者以悦读与智慧的双重享受。
     张俊彪是一位极其勤奋而高产优质的著名业余作家,也是一位铁肩道义具有担当精神的严肃纯文学作家,其作品具有鲜明的时代性、醇厚的文学性与深刻的启迪性。相信,《曼》将与《幻化》三部曲等小说一样,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而产生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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