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超逸 “麻雀小脑袋歪着,小嘴张着,吊在一根细电线末端,电线勾在一根树枝子上。”当维托尔德被眼前这诡异的场景吸引住时,他刚跟多年未见的同学福克斯在扎科帕内偶遇。带着这起让人疑惑又兴奋的目击事件的余韵,两人决定合租下不远处一所住宅的房间,为考大学做准备。房东是退休的银行主任莱昂·沃伊迪斯先生,妻子库尔卡夫人是一位标准的家庭妇女,他们的女儿莱娜刚刚嫁给工程师路德维克,除此之外,家中还有一位女仆卡塔霞。美丽温顺的莱娜有着一张性感、完美的嘴唇,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卡塔霞的嘴唇在一次车祸中受损,畸形而丑陋。两张嘴唇总是在维托尔德的脑海中重叠在一起,并不断地引出灌木丛中吊死的麻雀的形象。它们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那是什么?这背后究竟有什么意义存在? 在其生前最后一部小说《宇宙》的开篇,波兰作家贡布罗维奇欣然发出邀请:跟随主人公“我”———维托尔德一起进入追寻答案的“侦探游戏”。需要揭秘的故事场景就被设置在这间堆满人与物的狭小住宅中,隐藏着的神秘符号留待有心人发现:天花板上箭头状的裂纹似乎有所指向,院子里的横木像是被人故意摆弄过,卡塔霞房间中竟然有好几处东西上都插着针、钉子或者钢笔尖,工具棚后面的墙上甚至就吊着一根木棍! 生活事件就这样凝聚成一个宇宙之谜的形体,要求得到破译:厘清脉络,解释现象,揭开谜底。也许存在着一个具有整体性和普遍性的意义,事物总能被它的神圣光线照亮,重要的是事物的“后面”,以及一切“后面的后面”。追求确定性是一项光荣而必要的职责,目光应该随时注视着一切,因为生活的细节需要织出一张符号的证据之网。但隐藏在窗后的某双眼睛让人如芒刺在背,维托尔德不得不慎重行事。为避免尴尬的对视,他人的脸是视线唯一需要避开的落点。于是,在一种客气、做作的友善气氛中,容易和自然的事情变得困难和勉强起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