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土归土,我得回家啦。瞎白话,明年清明,别忘记给我烧纸。 瞎白话的女人就是那个时候哭瞎的眼睛。 时间飞快。他们老了。 那个后来从副场长位置退休的李满,在一个雨夜,一声炸雷后,心脏病发作,孤独地死在家里。那一刻,他的老婆在场俱乐部正欢快地跳舞。瞎白话的老伴无疾而终,瞎白话给老伴穿好装裹衣服,等大家注意到他,他坐在女人身边,面带笑容,仙逝多时了。很多他医治过的病人为他守灵,瞎白话也算风光了一次。念悼词时,写悼词的人说,这是老喜丧,悼词里就叫他瞎白话吧。结果,悼词几次被笑声打断。瞎白话下葬那天,我也去了,从坟地出来的半路上,忽然下起疾雨,等我们全身湿透,雨也停了。 有个人笑着说:“这个瞎白话,死了还和大伙闹着玩儿。” 人们都笑,大家也不知道哪里可笑。我也笑了——我想,反正大家都在笑,还是跟着笑吧。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