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文学新亮点
从整体上看,近年我国儿童文学原创作品呈现出良性发展、多元共生的态势,作家们辛勤耕耘的业绩应予充分肯定。机会与挑战并存,一切靠我们的自励自律,不断创新! 双轨并进,均衡发展 在传媒多元、网游动漫影视争抢读者的当下,文学生产包括儿童文学必须将文学品质与读者接受作为自己的目标,坚持文学的多样化与艺术性,“双轨并进”正是当下儿童文学选择的清醒策略。所谓“双轨”,一是指主要为小学生年龄段服务的类型化文学,二是指主要为中学生年龄段服务的典型化文学。当然两者之间没有绝对的区分,但儿童文学作家与出版人“为谁写”、“为谁出”的读者定位意识已是越来越明晰。 类型化作品有两种主要形式,一是“校园接龙类”,这类作品紧贴小学生的校园生活与心灵世界,注重时代性、可读性、艺术性的融合,阳光、情趣、幽默、互动是其重要艺术元素。其特征是:“糖葫芦串”的故事结构,围绕一个主角展开的“众星捧月式”的人物谱系,以多部连续性作品“接龙组合”的系列“小长篇”形式。如“郝月梅幽默儿童小说系列”、郁雨君的“辫子姐姐系列”、王勇英的“捣蛋双胞胎系列”、赵静的“闹的都是小别扭系列”、商晓娜的“拇指班长系列”、张菱儿的“卜卜丫丫系列”等。二是“题材规范类”,如中国轻工业出版社倾力打造的“中国原创冒险文学书系”,将“冒险、魔幻、侦探、推理、探险、悬疑、科幻等多种类型文学作品”汇于一体,以“激发少年儿童的想象力,增强推断力,提升阅读兴趣,砥砺胆识勇气”为目标,已出版“李志伟冒险小说系列”“萧葇魔幻小说系列”“牧铃惊险小说系列”等。 所谓“典型化”的儿童文学,实际上坚持的是我们久已习惯了的“传统”精致化创作路数,以坚守作家主体意识为标榜,青春、校园、成长、情感是其主要艺术元素。长篇小说如黄蓓佳的《你是我的宝贝》、张之路的《千雯之舞》,秦文君的《贾里日记》、谷应的《奇遇淡路梦》、翌平的《少年摔跤王》、张国龙的《梧桐街上的梅子》、刘东的《镜宫》以及位梦华的科学文艺《独闯北极》等,长篇童话如金波的《蓝雪花》、刘海栖的《扁镇的秘密》、汤素兰的《奇迹花园》、李东华的《猪笨笨的幸福时光》、安武林的《核桃鼠和他的伙伴们》等,均是可以圈点的力作。明天出版社打造的“独角兽丛书”已推出常新港的《五头蒜》、薛涛的《虚狐》、张品成的《有风掠过》、翌平的《早安,跆拳道》等,也值得关注。近年,儿童诗界推出了一批内涵深邃、力图拓宽儿童诗新的艺术空间与审美表达的诗集,比如高洪波的《会写字的梧桐叶》、商泽军的《飞翔的中国》、王宜振的《21世纪校园先锋诗》、萧萍的《狂欢节,女王一岁了》、王立春的《写给老菜园子的信》、钱万成的《青春歌谣》、冬婴的《课本外的蓝天》等。 直面现实,感动当下 当下现实主义儿童文学创作的亮点有二:一是关注重大生存灾难,二是关注“三农”问题。以震惊全球的四川汶川大地震、青海玉树大地震为背景的儿童文学作品,最初有众多作家诗人的儿童诗与散文,诗歌发挥了快速反映重大题材的文学“轻骑兵”作用。经过时间积淀,小说与童话等叙事性文学接了上来。近年已有秦文君的《云裳》、谷应的《一个孩子的大地震》、王巨成的《震动》等多部长篇小说问世。来自四川地震灾区的杨红樱,以灾难见证人的亲肤之痛接连创作了小说《小英雄与芭蕾公主》、童话《那个黑色的下午》《一头灵魂出窍的猪》。 关注“三农”的作品可以分为关注“农村留守儿童”与“进城务工的农民工子弟”两大类。“留守类”作品关注留在农村的孩子的教育问题、生存问题、心理孤独问题乃至由此诱发的社会问题,这有曾小春的长篇小说《手掌阳光》、陆梅的长篇小说《当着落叶纷飞》、邱易东的报告文学《空巢十二月——留守中学生的成长故事》、江苏王巨成的长篇小说《穿过忧伤的花季》、刘泽安的儿童诗集《守望乡村的孩子》,以及长沙中学生唐天用笔和相机记录下来的长篇纪实文学《我的乡村伙伴——一个城市少年的乡村纪行》等。这些作品紧贴现实的中国土地,揭示留守儿童的生存困境与精神挣扎,与他们一起歌哭嬉笑,有苦难,有困惑,有憧憬,也有温暖与阳光。“进城类”作品更多关注进城务工的农民工子弟的教育问题,从教育机会的获得到教育资源的公平配置,从打工子弟学校的艰难生存到社会各界的无私援助。伍美珍的长篇报告文学《蓝天下的课桌》、徐玲的长篇小说《流动的花朵》,是近年“进城类”作品的优秀之作。 关于现实主义儿童文学创作,近年还涌现了一批表现“红色叙事”与抗日战争题材的作品。如张品成的《少年方志敏》《觉醒》,薛涛的《满山打鬼子》《情报鸟》,殷健灵的《1937,少年夏之秋》,毛芦芦的《柳哑子》《绝响》《小城花开》三部曲,童喜喜以南京大屠杀为背景的长篇童话《影之翼》等。虽然抗日战争早已远离了我们,但中华民族坚不可摧、凤凰涅槃的民族精神永远鲜活地流贯在儿童文学的艺术版图中,成为激励民族下一代精神成长的动力。 动物走红,生态受益 动物文学、生态文学的创作与出版近年受到高度关注,湖北少儿出版社正在力推原创版《中国动物文学大系》与引进版《全球动物文学典藏书系》,人民文学出版社、天天出版社在推出湘女《自然文学精品》的同时,还在云南挂牌成立了“儿童文学领域生态文学创作基地”。动物小说创作依然由一批实力派作家在支撑着艺术格局。沈石溪近年有《雪豹也有后爸》《白天鹅红珊瑚》《黑天鹅紫水晶》,牧铃有《艰难的归程》三部曲与《牧犬三部曲》《兔王》,黑鹤有《驯鹿之国》《黑狗哈拉诺亥》《狼谷的孩子》等。金曾豪的《义犬》、乔传藻的《丑狗》、朱新望的《傻熊》等,也颇值得关注。 动物文学、生态文学较之其他文学样式,更直接更有力地指向生命存在的价值、奥秘和瑰丽,指向关于竞争、共生、再生等天人关系的生态思维,指向关于生命、关于生存、关于地球等“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指向关于力量、意志、挫折、磨砺等少年儿童精神成人的根本性命题。因而动物文学、生态文学是少年儿童的重要精神钙质,这类文学正在成为新世纪儿童文学创作的重要趋向。 定位下移,看好低幼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在儿童文学三个层次的创作中,少年文学(以少年小说、少年报告文学为重心)一马当先,名著名篇层出不穷,幼年文学也佳作可观。但服务于小学生年龄段的童年文学却十分低迷,因而呈现出“两头大、中间小”的“哑铃状态”。进入新世纪尤其是近年,整个儿童文学原创与出版有明显的“定位下移”趋向,即服务小学生的童年文学与幼儿园小朋友的幼年文学,从原创、引进到出版,已越做越大、越做越强。 这种“定位下移”的趋向,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是作家的目光下移,主动转身。当年一批擅长少年文学的实力派作家,近年创作了一批品质不俗的小学生题材作品,如曹文轩的“我的儿子皮卡系列”、张之路的《弯弯》、彭学军的《奔跑的女孩》等。二是幼儿文学创作佳作不断,郑春华的低幼童话《香喷喷的村庄》、董宏猷的长篇幼儿小说《“好大胆”与“好小胆”》、苏梅的《恐龙妈妈藏蛋》等小花仙系列作品,李珊珊的幼儿散文《丘奥德》《今天明天》在拓展幼儿文学的艺术空间与审美表达方面下了不少工夫,丰富了幼儿文学的创作经验。特别需要提出的是,作为幼儿读物重要载体的原创图画书,近年出现了转机,甚至突破。由保冬妮策划、撰文,一批年轻画家绘画的原创图画书《神奇的虎头帽》《元宵灯》《荷灯照夜人》《满月》等,从题材、构画、人物造型到色彩运用,完全是十足的中国文化、中国民俗、中国风格。熊磊、熊亮兄弟的《京剧猫》《小石狮》《年》《灶王爷》《苏武牧羊》等,均是充满浓郁中国文化元素的探索之作。而由余丽琼撰文、朱成梁绘画的《团圆》,还登上了美国《纽约时报》的2011年最佳儿童图画书的榜单,殊为难得。 “经典”缺乏,迎接挑战 从整体上看,近年我国儿童文学原创生产呈现出良性发展、多元共生的态势,作家们辛勤耕耘的业绩应予充分肯定。但也存在着不少问题。首先是同质化、平庸化倾向,有些类型化作品一开笔就是五六本,难免注水、速成。其次是文学的个性化艺术风格欠缺,一些作品在语言和叙述上惊人的相似,陷入套路,缺失“自己的美学”。再次是近年难得一见让人拍案叫好、可称“经典”的大作品,难觅“出头鸟”。还是那句老话,机会与挑战并存,一切靠我们的自励自律,不断创新!
责任编辑:张雨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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