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到口外去做什么”我问。 “去考察方音,要作一篇文章。”刘先生说。 当时维多便低声的对我说: “你看,先生这么热天还要去考察,真比咱们用功多了。” 我也低声对她说: “可不是,先生的精神太课佩服了。咱们这么不用功,作刘先生的学生,真惭愧死了。” “下学期一定要多选刘先生的课,好好儿念。”她说。 “对!一定要好好的用功。”我回答。 唉!人事竟是这么变幻莫测,刘先生竟因学术而殒命了。这又是谁曾想到的事!多少的师长都在哀悼着学术界失去了一位人才。多少的学生又是在悲痛着失去一位良师啊! 我们所谓的“下学期”已经开始了,而我们准备的计划也在预备着实行。可是功课表上已没有刘先生的名字了。从前刘先生给我们讲书的课室,现在我们每天可以走过。唉:即使我再走进去,又上那儿去听到刘先生的谆谆教诲呢? 在数月以前,在一些个刊物上常常载着刘先生的论著,散文或诗歌,向来我都是欣然的读着。如今,翻翻一切的刊物,上面都印着追念刘先生的文字,这一件多么哀伤的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切的东西都会消灭,而刘先生的精神和著作是永存的。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十三日 (原载1934年天津《国闻周报》第11卷第48号) 编者的话 暑假已过,本刊又和读着见面了。在假期内,有许多远方的朋友们寄稿件来,我们非常高兴,同时也要谢谢这些朋友。 和我一块编本刊的李素英女士今夏在燕大研究院毕业了。她已到南京去了。她是专门研究歌谣的。这回她走了,我们这里少了一位重要的人物,真是憾事。不过,我相信,我和李女士虽然分离了,我们的精神还是连在一起的。她一定会常写稿子给我们,并把南方的新材料寄来。 从下一期起,我们打算把研究的范围扩大一点,关于讨论西洋歌谣和民间文艺的文章页登一点。关于英,法,德,日诸国的,我们都欢迎,希望研究西洋文学的朋友们多多惠稿。 专门研究吴歌的顾颉刚先生,将于月内在本刊出“吴歌专号”,即请读者注意! 徐芳 八月二十八日 (原载1936年9月5日《歌谣周刊》第2卷第14期) 致李永侒 永侒先生: 收到来信,高兴之极。承你指正我的错误,我非常感谢你。这些喜歌都是我从一个乞丐的口中亲自记录下来的。他念得很快,我也很快的追着他的声音记录。当时我请他慢点念,他说他念惯了快的,要慢慢地念就念不上来了。因此我只得赶着忙着的记,于是有些字就记错了。我于写那篇文章时,曾改正了一些,这几个字便是疏忽而未改正的。我觉得很惭愧,真要请你和读者原谅了。 同时张寿林先生也指出我的错字。但是他指出的正和你指出的一样;所以他的信,也不再发表了。不过他的好意我也是十分感谢的。 昨天见到卢逮曾先生。他告诉我:《贺生子歌》第廿五行“七岁送在男学读书宫”应该是“七岁送在男学读书攻”。又《贺新年歌》的第一行“一年单双岁”应该是“一夜单双岁一”。我觉卢先生改的都很对;所以也顺便更正一下。不多谈了。祝你康健! 徐芳 十月一日 (原载1936年10月《歌谣周刊》第2卷第19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