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凹在陕西作家、甚至在中国作家里,在他这个级别的、这个年龄段的作家里,是出国最少的一个,他出了寥寥无几的几次国,而我们前几年经常一年出去五六次,最多的时候一年出去八九次。平凹兄在陕西作家里面是出省最少的,他来北京的大学都是屈指可数。而我们这几年,可能全国起码三分之一的大学都到过了。平凹先生出国少、出省少、应酬少,但是一直在闷头写作,所以,他的作品最多,作品的质量一直保持着很高的水准,而且在不断地否定自己。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到现在近四十年的时间里,他对短篇小说、中篇小说、长篇小说、散文,在各个方面、各种文体都有创造性的贡献。要研究中国当代文学,如果把贾平凹漏掉,那是不可想象的。 实际上,作为他的朋友兼他的读者,我出道要比他晚好几年,当年读他的《满月儿》、《商州》那些大散文就感到受益匪浅。我的名字叫莫言,但实际上讲话很多,废话更多;平凹不叫莫言,他的讲话真少,但是名言很多。我记住他两段名言,一段是关于男人的装饰问题,他说男人不要穿新衣服,男人关键在两个地方,一个是脚、一个是头,把皮鞋擦亮、把头发梳光就可以出门了,这让我们当年这些买不起衣服的人很受益,先买双新皮鞋,然后买一盒发蜡,出门把头发抹光、把皮鞋擦亮,就感觉到上下光彩照人了。 另外,平凹也讲过关于他的普通话的问题,平凹曾说,普通人才讲普通话。毛泽东讲普通话吗?周恩来讲普通话吗?他们都不讲普通话。所以,从这一点上说,我们也可以证明贾平凹是伟大的作家,因为他也不讲普通话。他的方言跟他的创作实际上也是一个很好的研究课题。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