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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鲁王》歌师口述史研究(3)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中国社会科学网 高荷红 参加讨论

    二、学习《亚鲁王》的两个阶段
    塞科大致分出了学歌的三个阶段:首先,聆听和吸收阶段;然后,运用阶段;最后,在更为挑剔的观众面前演唱。[12]在第一阶段,一个学歌的人通常要选择某一位歌手,紧紧跟随着他听歌,这个歌手可能是他的父亲,要好的叔叔,或附近乡里有名的歌手,当然学歌的人也常听别的歌手的演唱。[13]学歌的第二阶段是一个模仿的过程,这包括学习乐器的弹奏和学习传统的程式和主题。实际上歌手模仿的是大师们的创作技巧。[14]
    而具体到《亚鲁王》的学唱,情况有些不同,我们看到这两个阶段边界不是很清晰,因为很多师父在教授的时候一边教一边让学生用。
    1、 学习模仿阶段
    学唱“《亚鲁王》是口传心授,讲究的是要有一个懂得多的师傅,再就是我们自己要认真地学唱。学唱的时候,师父都是用苗话教我们,因为用汉话无法把里面的意思表达出来,用苗话就能很亲切地表达出里面的感情。”[15]
    《亚鲁王》有的时间长一些,有的短一些。我们看到有很多人是在小时候或年轻的时候学过,后因为多种原因不学了,重新学习的也有。最小的是黄老金在12岁的时候开始学习,韦正荣13岁开始学习,其他就是二十多岁居多,梁老四36岁时因家族需要开始学习,岑万兴小时候学过,18岁重新学习。一般来说,学习大半年到三年的时间是比较正常的。
    岑万兴“陆续与岑老桥和黄老华学习了大半年的时间,基本上掌握了‘翁祈’和‘交该’的唱词。后来又与打俄寨的黄老弄师傅学习砍马的仪式程序。开始学搞摩公的那一套,岑老桥和黄老华两位师傅就和我说要怎么弄,说是要送鬼送得出去了,才能学得成。我先把他们叫我的那一个鬼送出去了,人的病情也好了。之后,我就尽量学。”[16]
    杨再华用一年的时间就出师了。他拜堂舅韦仕龙为师,白天干活,晚上找借口给队长说自己到姑妈家帮忙看家,酒偷偷跑到堂舅家里学习唱诵《亚鲁王》。一年后,杨再华就能出师主持葬礼唱诵《亚鲁王》。
    韦正开说:学唱“亚鲁”不难,但也要学上两三年,并且要遵守一定的规矩。杨保安提到“我学了一年多的时间,学会的也就是大概一点东西,不是完全学会,因为我们苗族学‘开路’是用苗话来唱的没有字来看,都是用嘴巴来讲用脑子来记,有时候记几句话都要很长时间,要反反复复练习才能记起,所以很难学会,学不成总是忘记。后来哪里有丧事我叔叔就叫我跟他一起去,除了帮他一点,也可以在那里学得一点,去帮忙多了也就慢慢地学会更多了。”[17]
    黄老华提到学习《亚鲁王》“也有学得快慢之分。教的时候是师傅念唱一句,大家跟着念唱,等自己觉得一段记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在一旁唱给师傅听,师傅觉得哪些地方还不准,或是记不起来的时候,就在一边提醒着。”
    梁大荣认为:学开路还是比较伤脑壳,记性好的人就学得快,学得慢的话就只能下去自己多练习,当我们自己觉得学会一段的时候,就唱给师父听,有些记不得或记错的地方师父会给我们指出了,该怎么唱,漏了哪些,直到他觉得都记得差不多了后才接着教接下来的内容。学唱开路一般是在晚上或农闲的时候,从格然到罗湾村的路程不是很远,所以遇到师父有时间在家的时候,我就摸黑去他家学。当然,师父也不是经常有时间,他去开路的时候会叫上我们,在现场教唱。平常师父也叫我们主动去听其他老摩公唱开路经和《亚鲁王》,这样才能够学得快。我学唱开路经的时候,竟然不知道累,有时通宵到亮的学唱,回到家照样干活,做活路的时候也会想着刚学的内容,该怎么唱。有些时候学习也比较累,主要是我希望学得快点好让师父交给我更多的内容。[18]
    而师父教的时候也是各有各的方法,梁大荣提到:师父教的时候,是分段来教唱的,先把故事讲给我们听,听到那些有趣的故事后,我们学唱的热情就更高了。他先唱一段给我们听,接着我们自己重复师父教过的内容。他在一边歇着,等我们熟悉以后又接着教下一段。[19]梁老四也认为“师父很讲究教唱的方法,在《亚鲁王》里面有好多有趣的古书,他先是给我们讲述里面的情节,我觉得很感兴趣,学唱的时候就会学得快点。我学了一年多的时间就会了,但是我平常要忙着家里的活路,事情也很多,不少天天有时间学。假如天天都学的话,应该两个多月就全部学会了。”[20]
    学习《亚鲁王》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边学边用,在运用中学习。
    梁老四:遇到哪家开路的时候,就去听师父或者其他老摩公唱,师父一段一段地教给我们,先让我们记住以后才教其他的部分,这样自己用心点就学会了。我学了一年的时间就和师父一起去开路,那时只是会唱其中的几段,后来慢慢的和师傅去开路的次数多了,也就慢慢地记住了。
    杨光祥说:开始学习的时候,哪里有人过世了我就跟着岳父他们去做,去的时候就在一边帮着做一点学一点。
    岑万兴说:“前不久,我们去帮人开马路了,我也在尽量地重新学。这三位师傅都是很耐心地教我,我也耐心地学。我有不懂的,随便去问,他们都耐心解释给我听。有时候人家来喊我去帮做摩公,我说我先去问我的师傅,碰到岑老桥或是黄老华的时候,就向他们讨教。我会做摩公这一套,全靠这两位师傅教我,他们教给我的东西很多,我不会忘记他们。”[21]
    杨光祥说:开始学习的时候,哪里有人过世了我就跟着岳父他们去做,去的时候就在一边帮着做一点学一点。开始做“开路”的时候自己记得哪一段就唱哪一段,记不起的部分就让他们会唱的来唱。后来自己慢慢的会多一点了,就开始自己去做。因为老一辈的都老了,我们年轻一辈的就要去做。[22]
    因为《亚鲁王》是在葬礼上演述的,在平日演述和学习都有一定的禁忌:
    首先,不能在家里唱。
    韦正开说:唱“亚鲁”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除正月间外,不能在家里唱。[23]梁老四说:师傅教我唱的时候一般不在家里面教,带我到屋后的坡上教我,因为师傅家里的人不喜欢在家里唱《亚鲁王》,觉得只能在办白喜事的时候唱,平常在家里唱会给家里带来不好的事情,很不吉利。[24]梁老四:有人请去开路的时候才会唱《亚鲁王》,在平时是不能唱的。[25]
    其次,师父教授时都会有所保留,以防他们生活不顺。
    韦正开跟班兴林学“看八字”、“望地象”时,班兴林就说:“哪样你都学会了,有一两样我不能教你,哪天你再去找别人补,不能‘样样都得鬼’,这样对一回的生活不利”。所以,不管是哪个师傅,教徒弟时,都留有一手,否则他们以后不顺当。[26]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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