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如果思想是散文诗的灵魂,那么陌生化将是散文诗语言的生命。 散文诗,拥有诗歌的头颅,却又迈着散文闲适的步履,而作为承载的血肉,必将是表达的语言。 作为一种语言,要想撑起散文诗生命的大厦,仅凭简练、含蓄、跳跃、浓缩这样的砖块、水泥和钢筋的嫁接是远远不够的,还离不开另一种技法,即陌生化的变奏重组。如此,散文诗才能在文本的坚守中推陈出新,在峡谷岩隙间茁壮成长。 语言的陌生化,既是通常的语言变异与组合,更是挖掘深意揭示隐秘地带的思维工具。应该说,凡是优秀的诗作,大都运用了陌生化的方式,去重构语言的秩序,去突破常规语言的底线。从而,让枯木逢春,在高昂的枝头绽放奇异之花,结出难料之果。 请看,那些因陌生而鲜活起来的精美诗句吧:“用一万米的阳光拂尘。用两千米的蔚蓝净心。用美人鱼行走在刀刃上的痛觉喂养爱情。”(爱斐儿《红珊瑚》)“从浑浊的链齿里,岁月和铁挤出一堆废铜烂铁。遍地皆是,清理无从下手。”(唐朝晖《天空》)“时间的九匹马,常常来我的废墟踏青。可萧瑟的日子里,它们和我一同饥饿。”(张小迪《心上的冬天》) 这些生动形象的语言,准确而细致地捕捉到人物瞬间的体验和隐秘的思绪,直击内心深处的柔软与疼痛,折射出穿透骨髓的力度。其实,这些充满张力,行走在言辞刀刃上的诗句,仅是源于普通语言的聚裂与异变,源于语言内核的增厚和句法构架的繁复,最终以独具陌生化的艺术手法点石成金。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