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接受形形色色的挑战,古往今来,已是常态。特别是人类步入“全球化”后,文学面对的挑战更是层出不穷:娱乐化的戏说、市场的捆绑、手机阅读的挤压,已是左支右绌,尽显疲相,这时候,若让文学仍然保持从容、淡定、自信,显然有些勉为其难。而今,你能设想某一日“机器人作家协会”宣告诞生吗?这不是“无厘头”的天方夜谭,而是机器人“投向”文学的一纸“战书”,文学如何接招?可以说,这是有史以来文学遭遇的最奇特的一次挑战。 大约50年前,法国人罗兰·巴特曾有“作者之死”的预言,世人也只当故作惊人之论,听听而已。当人工智能横空出世,为“作者之死”的可能性,提供了硬邦邦的基础时,这个问题可是非同小可。作家的焦虑,有时候也会以幽默的方式表达出来,有人调侃,戏说这类作家团体也并非一无是处,比如,不用担心文人相轻、江郎才尽,还可免去与名利有关的文坛种种躁动现象。 调侃只是调侃,事实却有些冷酷无情。继国际象棋特级大师卡斯帕罗夫对“深蓝”俯首称臣之后,排行人类围棋第一的柯结和世界冠军李世石又被“AlphaGo”杀得没有脾气,以至于高晓松不由得唏嘘感慨,“为所有的大国手伤心,路已经走完了。多少代大师上下求索,求道求术,全被破解。未来一个8岁少年只要一部手机就可以战胜九段,荣誉信仰灰飞烟灭。等有一天,机器做出了所有的音乐与诗歌,我们的路也会走完。”高晓松哀叹的“穷途末路”并非危言耸听。事实上,人工智能的进逼已经剑指艺术界,一些机器人画作、曲谱的拍卖价每每让自视不凡的画家、作曲家汗颜,人工智能对人类自身全方位的虎视眈眈早已不是新闻,文学难道就可以高枕无忧? 2017年5月,湛庐文化出版了微软人工智能小冰的诗集《阳光失了玻璃窗》,诗集里的作品都由人工智能完成。有意味的是,小冰也是有师承关系的,这位机器人诗人“师”从于1920年以来519位中国现代诗人,通过对几千首诗上万次的“学习”、记忆,而获得了一定的现代诗创造力。正常写诗人,如果要把这些诗读上万遍,起码需要百年。从小冰的诗作通过媒介发表出来,截至到这本诗集的出版,还没有人发现这个诗人的真实身份。“我负了爱我自己的生物/却温了你的眼睛/我生了时代的心/我将说我的眼泪//无限一切的生物/ 也没望见来复苏的大地/世界悲剧的角色/ 那时候的人们”(《世界悲剧的角色》),读到这样的诗句,你会怀疑作者并非人类吗?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