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是抗美援朝文学写作中“影响最大、最广、最持久”的了。事实上,“抗美援朝”题材也确实是魏巍一生文学创作中最重要、也是最持久的创作内容,它不仅在魏巍的报告文学中成就斐然,在其诗歌、小说领域也独具特色。 抗美援朝街头诗:战争诗歌的鼓动性 1950年11月初,抗美援朝甫一爆发,魏巍便写作了10多首街头诗(另有一首《蝗虫》当时并没有以“街头诗”的名义发表,但实际上是篇幅略长的街头诗),这些诗歌如同新中国成立前魏巍的很多诗作一样,极具战争鼓动性。启发民众让他们认清敌人的面目,激起人们对敌人的仇恨,鼓动人们勇敢斗争、打败敌人,激发人们的爱国、保家卫国的热情等,是这些诗歌的主题。作者告诫走向新社会的青年人们,听到炮声后“不要光知道幸福/不知道仇恨”(《你》),面对敌人,“可怕的/是我们的枪连同自己的思想/长满了红锈!”(《锈》);他讽刺美国帝国主义像蝗虫一样“又在一块谷地里落下”,“咀嚼着,跳着”,“还不断把自己歌颂:‘你看我们多么神圣,/我们是上帝那儿派来的神虫。’”面对这样猖狂的敌人,作者鼓励人们“快准备壕沟跟火种”(《蝗虫》);因为对这些“得寸进尺的野兽”,“只有它自己的血/才能教训它自己”(《只有》),所以他鼓励人们“去!/把美国鬼子/狠狠地打死吧!”(《去》),激发人们“瞄准”这些“下流无耻的流氓们”,因为他们残忍地“把火把举向房檐”、他们的“刀上滴着我们邻邦的血”(《瞄准》)。对于那些勇敢的、积极报名参加志愿军的人们,作者则赞美他们“是一个爱祖国、爱朋友的中国人!”(《歌颂》),并希望他们“多抓几个美国鬼子”,因为“这是最珍贵/也是朝鲜朋友/最欢喜的礼品!”(《礼品》)。 这些诗作明快、凝练、通俗易懂、情感饱满,鼓动性极强,让人读来激情澎湃,它们都短小精悍,这在战争时期对于让人民大众了解战争真相、认识战争形势、激发人民大众的战斗热情与爱国热情,无疑起着很好的作用。在此之前,魏巍是以诗歌步入文学殿堂的,而且作为一个在部队中成长起来的诗人,他深知“作为部队作者,我们还要多写一些鼓舞士气,加强战备,打击侵略者,保卫祖国的作品,为提高部队的战斗力服务。”(魏巍《牢记周总理遗训》),因此他早期以“红杨树”为笔名发表的较有成就的诗作,无论是长诗《黄河行》《黎明风景》,还是短诗《好夫妻歌》《诗,游击去吧》《一个战士的赞歌》等,都通俗、凝练而富有鼓动性、战斗性。街头诗是1930年代文学大众化观念在延安等解放区和抗日根据地实践的产物,它短小、凝练、情感丰富的特点对于激发大众的热情起着良好效果,它像魏巍所说的部队中的“快板诗”、“枪杆诗”等“战士诗”一样,“是我国革命文学中最富有战斗性、群众性的一个部分”,“它在革命战争中,在鼓舞斗志方面,作用很大。”(《战士诗——革命英雄主义的战鼓》) 魏巍在抗美援朝战争初期创作的这些街头诗,在激发民众报名参加志愿军、激发他们的爱国热情与斗志、鼓舞人们战胜敌人、取得胜利,是起着积极作用的。这些诗作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其涉及到的内容,已经包含了鼓舞士气、赞美志愿军美好品质、歌颂中朝友谊、诅咒敌人等后来的抗美援朝文学中常表现的主题,魏巍此后已很少再写过这样激情澎湃的诗作了,所以它们也可以看作是对他过去战斗性诗歌创作的总结。虽然时过境迁,但这些诗作,对于让人们“更加珍重我们的斗争成果,热爱我们的祖国,保卫我们的祖国”(《〈两年〉后记》)还是有启示作用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