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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求恩是加拿大一位著名的外科医生，他因帮助中国的抗日战争而献身，毛泽东的《纪念白求恩》一文使他成为中国几代人极为熟悉的人物。然而，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位医学博士还喜爱文艺创作，甚至到中国后还抽暇写过有关中国的小说，这恐怕鲜为人知。 1940年5月，香港《大路》杂志复刊号上，刊出一篇 署名诺尔曼·白求恩的文章《中国肥田里的秽草》。这篇小说，发表于美国《进步周刊》，是该刊第一次发表关于中国抗战的文艺作品。 《大路》杂志发表的文字，是由庄栋翻译的。小说写河北平原保定城外的乡村，一位平生劳作的老头儿，他的一生“好像就是和他的敌人———秽草一个大的永无止境的斗争。”眼下，日本人占领了城市，“他们拿去了他一半的收成一个钱也没给。他们时常盘问他———他的儿子在哪里？……他们甚至开枪来恫吓他，但是这个老头儿装着呆样子，一句话也不说。” 但是老人有朴素的自然的情感。他对日本人的占领充满仇恨，所以，“当他用锄头狠命地削去那特别盛气凌人的大秽草的时候，他就喃喃地自言自语，“日本鬼子，滚他的蛋”，就把它掘了起来；杀到旁边，并且拿锄头的后跟轧碎它的生命。 一天在田间劳作，他忽然看见“在田的边上有一个奇怪的地洞，中间竖着一个东西，那个东西看起来好像一个削去了头的黑色的大菠萝。”这是一颗炮弹。老人还知道，自己儿子加入的打鬼子部队，也缴获了一门大炮，淳朴的老人当然认为，这是儿子的部队打来的炮弹，他想，这事“不正像那些年轻的小伙子吗？他们那一点宝贝炮弹，在这里就轻意地丢了一颗，咦，真令人见怪！年轻人总是好浪费的。” 他决计要将炮弹送到儿子部队，但儿子曾经说过：我们游击队在一个地方从来不耽搁很久的。所以他只能按大致的方向，赶着毛驴去寻找。炮弹用树叶遮住，但老人却被烈日曝晒着。他一路有许多想法，他有了一个任务去完成，他有了一个工作去做。“他觉得强壮，巍然而倨傲。”因为这事“只有最敏锐的人，最刻苦的人才做的出来。” 终于找到了儿子的部队，但这些穿了晋察冀边区褪了色的绿制服的农民，却不再是自己原来看到的样子，“他们把他们造就得格外刚毅了。”甚至儿子看起来“也变了”。“所以老头儿忽然忘记了他整天留心收集的那些苛刻的侮谩的话。———当他讲话的时候，那样柔和的声音还是有些惊慌。” 游击队人大笑了起来，弄的老人不知所措，以为自己的作为可笑。当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真正受他们重视时，“于是老头儿又快乐起来。他那天已经铲除了一根大的秽草，他已经把中国的田野清除了许多。” 白求恩的这篇小说，显示了他的观察能力和文学造诣。与当时一些不熟悉农村的作家写的小说相比，从心理领会，艺术手法运用，都十分成熟。 白求恩大夫以他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献身而闻名，从《中国肥田里的秽草》看去，他为中国奉献的不仅是医生忠于职业的责任感，还有文化上、道义上支持中国抗战的贡献，这篇小说就是明证。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