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文学网-学术论文、书评、读后感、读书笔记、读书名言、读书文摘!

语文网-语言文学网-读书-中国古典文学、文学评论、书评、读后感、世界名著、读书笔记、名言、文摘-新都网

当前位置: 首页 > 评论 > 作品评论 >

《南湖晚报》:《来燕榭书跋》:云海苍茫话藏书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中华书局 newdu 参加讨论

    【阅读在线】
    中华书局最近增订再版了著名藏书家、学者、作家黄裳先生的《》。黄裳,原名容鼎昌,1919年生,山东益都(今青州)人,做过记者、编辑、编剧。上世纪四十年代初开始创作,撰有大量随笔、游记、题跋文字。
    本书是黄裳先生书跋文字的代表作,展示了作者不同于《榆下说书》、《银鱼集》、《珠还记幸》等作品的创作风貌,同样为读者爱重。本次再版,增补了《滇南书志》、《毛诗指说》、《续侠义传》等十余篇,三万余字,作者并撰写了再版后记。书中文字大部分写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亦有八十年代所作,多记得书始末、版本流传等,间有考订,对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旧籍流散情状多有反映。文字清雅简约,有娓娓的风致,读来兴味盎然。今刊登黄裳先生新撰之后记,题目为编者所加。
    
    云海苍茫话藏书
    我从小喜欢书,长大了就买书,最早当然以五四以还的新文学书为主。昨天接到朋友从北京寄来的新印本《初期白话诗稿》,大红绸面精装毛边本,可以算是一种新的古董书。重读一遍刘半农的前序,不觉神旺。半农笔下的战斗气氛依然如在,因而想起,这正是我在天津南开中学读书时所买的珍本之一。蓝色书面,白纸线装大册,是当时出现的新古董之一。当然,与其他初版珍本毛边书,都一起毁于日寇的炮火之下了。有意思的是,就在差不多同时,我又在劝业场的书摊上,花“巨资”三元买了一部初印“残本”《四印斋所刻词》,还是王幼遐题赠“小珠玉词人”的。初印,精美,说“残本”不确,王半塘刻词是经过长时间陆续刻成的,这部书只是最初刻成的几种而已。
    可见我初期聚书,是以新文学著作为主的。但对线装书的兴趣,也很早就已根植于少年时了。
    抗战初始,我家移居上海。聚书兴致仍在,但买书钱只有母亲给的零用点心钱,远远比不上南开时代了。常跑的不是书店,而是居处附近的一家旧纸铺,在我的书跋中称作“徐汇唐肆”者就是。在铺天盖地的旧纸丛中,我的巨大收获是全份《小说月报》(自沈雁冰主编起)和郁达夫龙飞凤舞的手稿《饮食男女在福州》,用的是逸经社的稿纸,也发表在《逸经》上。古书也不是没有,记得买有残汲古阁本《陆游集》等,这些都等于是“白给”,也因此而结识了老板唐君(我始终不知其名)。
    抗战胜利归来,收书之兴复炽,开始所收仍以新文学书为主。记得花了很大力气,从杭州宝贻斋严宝善处收得《域外小说集》初、二编两册。此书初编印一千册,二编只印五百册,尤难得,还是郁达夫的旧藏。另一册是毫不费力买得的《会稽郡故书杂集》。这本书是鲁迅自己刻的,移家北京时,胡乱毁去了书版,只存初印一百册,鲁迅携之北上,分赠友人。因而在北方尚可偶然遇见,在南方就极少见。此两书可称书林双璧,可惜后来都被沈某骗去了。
    从此时起,我的兴趣转而注视线装旧书,前后约十年光景,直至“文革”中被全部抄没为止。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国家拨乱反正,才陆续发还。想不到的劫后重逢,摩挲故物,感慨无端,因摘要选取书前所存题记,别为一册。漫无次序,随得随录,倏然成册,遂付刊行,及今亦已十年矣。
    我一直是写散文的。书跋在我看来也是散文,并无二致。在前人中我所佩服的作者,如苏(轼)、黄(庭坚)、陆(游),都是好的。他们随笔挥洒,并不着意为文,而佳处自见。似乎无意得之,但人虽费尽气力而终不能得。如此境界,向往久矣,亦只能师其“无意”二字而已。
    今承中华书局好意,允重印此书,遂检旧箧,见劫余零星散稿、所存诸书书影,增订以为附编。因念积书者大似守财奴,每于漏夜清点其所积聚;积书人亦时时检点其所得故书,或为目录,或为书志,详略不一,以所得旧时藏家所遗格纸书之,再三再四而不已,其可笑与守财奴何异。此或人之用以攻击在下之具,亦再三再四而不已。攻击之时会不在“文革”前或“文革”中,而在新时期以后,即旧书摆脱“四旧”身份之后,一叶千金之际,即藏书者与守财奴身份趋同之际矣。
    所存书志绝不止此,发还者仅此耳。其中有《滇南书志》一篇,为一九五六年秋远游西南之作。游四川之见闻已写为《入蜀记》。在云南月余,最为欣快。昆明为旧游之地,在抗战中,曾遍访南明旧迹。此次更远游大理、芒市、苍山、洱海,风物更胜。少数民族兄弟之风俗习惯、人物衣冠,使人叹异。旧习惯到处必求地方志乘读之,以为向导;更遍访书肆,觅其丛残。客成都匝月,竟一无所得,昆明则大不同,旧肆、纸铺,不一而足,尤以翠湖图书馆为盛。虽无宋元旧本,但地方艺文,所藏独多。于馆中得见土司木家所存诸种,刊于明嘉靖至崇祯,其嘉靖刊本之刊工纸墨,与苏锡所制无异,发现实刊于南中,非滇产也。所见唐大来诗集,皆当地所刻,纸墨粗拙,非常人所能列于善本者。深感当日杨升庵谪死滇南,实中原文化与边徼交流之大事,不可忽视。发愿遍读藏籍,撰成书录,归沪后草草写成两卷,未几而时事大变,只能置于箱底,后经盗掠,幸而得归,已成断简零编矣。
    编校既竟,聊志成书始末如此。未尽所怀,已有云海苍茫之感矣。

(责任编辑:admin)
织梦二维码生成器
顶一下
(0)
0%
踩一下
(0)
0%
------分隔线----------------------------
栏目列表
评论
批评
访谈
名家与书
读书指南
文艺
文坛轶事
文化万象
学术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