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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旅客》:极端环境下的思想实验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文艺报 星河 参加讨论


    
    从开篇的设定来看,电影《太空旅客》的科幻构思并不新颖,无外乎是通过宇航中的长期休眠让乘客“无损”地抵达遥远的目的地“新家园Ⅱ”星球;而就整个故事而言,科幻味似乎更淡了,颇有些“密室爱情”的味道,其实类似的故事发生在何时何地都可以。但是,随着情节的推进,“科幻味”越来越浓。
    先来看一下梗概:简而言之,就是男主角吉姆因飞船故障提前被唤醒,而他还要在这艘封闭的飞船里独自生活90年!一年来他尝试了各种生活状态,但依旧感到寂寞孤独。于是,他想到了一个方法:唤醒另一个人——女主角奥罗拉。随后便发生了一系列后续事件:从相熟到相恋,从获悉真相到愤然分手,直至最后两人携手涉险拯救飞船,等等。尽管最终结局是大团圆式的,但这里终究隐含着一个极为尖锐的道德困境:男主角吉姆是否——或者说得更加直白干脆、价值观更明确一些吧——他怎么有权唤醒另一个人来陪伴自己?
    是以这部影片引发了不少争论,由此获得的评价也大相径庭。
    看到不少相关评论,都认为这是一部糟糕或者失败的作品,这种观点以国内影评居多,有人甚至将其贬得一钱不值。原因不仅仅是所谓的道德困境,究其根本,大致可分为以下几类:
    道德类。道德困境不是该片被诟病的惟一原因,但至少是重要原因,所以终究还是首选。毋庸置疑,这的确是吉姆的硬伤,一个无法回避同时也难以原谅的硬伤。不管怎么说,他因一己之私,为了排遣寂寞唤醒了奥罗拉。尽管他深爱奥罗拉,后来影片又着力表现他不惜牺牲生命以拯救飞船于危难之中的英雄主义,最后他还试图说服奥罗拉重回休眠状态——但说到底,还是无法弥补他的道德缺憾。不过我们不妨回忆一下:吉姆在行事之前的踌躇与犹豫,以及事后的百般愧疚与弥补,尤其是最后的自我牺牲,等等。陈述这些绝无为他辩解的意思,因为前面说了,无论如何也无法否认这个问题。这里只是想要说明,这样的设定恐怕最符合基本事实。行为正确是一回事,事实如何则是另一回事。回想人类走过的文明史,我们的所作所为全都正确无比吗?自然绝非如此。但我们还就是这样磕磕绊绊地走过来的。
    技术类。道德困境属于价值观的范畴,自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但对影片的指摘却不止于此。有关故事的科幻背景同样微词颇多:在阵容豪华的远行飞船上,有些配套设施细致入微,而有些重要装置竟简陋不堪——诸如为什么只有一个医疗设施的质疑等等。例子很多,在此恕不一一列举。其实类似的设定在科幻作品中比比皆是,不过是为了把人物和故事置于某种极端状态,然后考察由此引发的反馈。撇开科幻不说,即便是很多其他类型乃至非类型作品,难道就无这般“极端”的设计?
    逻辑类。这一类质疑包括但不限于上述的技术质疑。举个例子,宣称无论吉姆还是奥罗拉(估计也应该包括其他人)前往新家园的目的和动机太过肤浅,如同文艺青年动辄就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一样。但其实这也未尝不可无需深究,评论中的种种诟病实无必要,想必好莱坞的哪部电影都有这些问题。毕竟,我们要看的还是故事本身的逻辑,而非故事之前或之后的逻辑。
    综上所述,故事的设定看似漏洞百出,但真正的深层原因,恐怕还是基于吉姆所作所为引发了观众的不适。假如男主角的行为符合道德准则,所有疏漏都可一笑置之、宽恕原谅甚至强找理由;但现在男主角身上有了无可饶恕的原罪,那么所有这一切缺陷便都十分严重了。
    其实,大可不必对此过于苛责。如前所述,有些科幻作品,往往就是将人或事置于一种极端环境之中,然后考量这一背景对于人性本身的冲击。有些谜题只是思想实验和脑力训练,并不是让我们加以仿效亦步亦趋的人生指南或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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