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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羽茜:书影里的旧梦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北京日报 陈羽茜 参加讨论


    
    《文汇雅聚》——封面以白色做底,用绿色、紫色、卡其色等绘上轮廓,并以水墨画的笔法勾勒着树的枝干,或苍劲如黄杨,或典雅如紫檀,或飘逸如杨柳,简朴大方。书记载的是日常生活中的逸闻趣事、文化名人的生平事迹,还有文艺著作的评论和鉴赏……一篇篇文字流淌而出,如碎落的花瓣沾染上泥土的气息,古典的韵致和悠远的情思处处纷披,俯拾皆是。
    阅读是为了更好地触及那些有深度的心灵,文学理论家谢有顺说:“作家只有带着个人的记忆、心灵、敏感和梦想进入此时此地的生活,也许才能发现真正的时代精神:一种来自生活深处、结结实实、充满人性气息的时代精神。”在《你若有情,可以听见树叶说话》一文中,作者张震写骑驴的那句话:“更喜欢开着‘它’,背负一身厚厚的白色,去赴个小会,去看看情人。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几行短短的文字旁是作者亲笔的水墨画。寥寥几笔,或描摹出两个稚童模样的人儿蜷缩在枯瘦的老树下,你瞧瞧我,我望望你,天真烂漫,无限美好;或刻画出两个衣着不整的醉汉,一个侧卧着,一个靠倒在墙角,半眯着眼,屏蔽了时光,悠悠然“不在服务区”;或勾勒出两个骑驴的好友,一前一后,志得意满,笑得满面春风、怡然自得……从一个人的画作即可见他的心境:在张震的世界里,没有现代化大都市的灯红酒绿与觥筹交错,只有久远年代里的南山种豆和东篱采菊。他,写着朴实无华的文字,画着趣味雅致的水墨画,在这个喧嚣的年代里坚守着一份纯粹和本真。
    当然,文章并不全是超然无我的雅作,也有读来趣味横生、令人津津乐道的小故事。譬如《最会搞笑的太守——朱买臣》,写得真实生动,颇有几分意趣。行文之初,作者秦兆基煞有其事地讲述着一次开放性、研究性的教学活动,让学子们推荐一位至今最具影响力的古代苏州长官。随着其中一位主讲人为推荐朱买臣作为第一影响力的苏州政要提供详尽的理由,故事情节层层深入,读者也渐渐被绕进故事里。结果,在文章的结尾,作者却笔锋一转,告诉我们这不过是一场充斥着激烈学术讨论的梦罢了。全文由“原来如此,哈哈!”一句作结尾,罩上一种轻松愉快的气氛,读来毫无压力,令人莞尔。
    此外,还有许多动人的篇章:从柳袁照的五则微型日记里,我们可以窥见斯里兰卡的岛国风光;在鱼丽的笔下,我们幽思飞穹宇,思绪追溯到民国时期的名媛闺秀;从俞菁的文字里,我们可以了解到上流名媛郑念的坎坷一生;在美术师刘二刚的画作里,我们得以寻求一份平和淡然的心境,且去看青山绿水,不共他人论短长……无论是简短晓畅的小诗,还是意境悠远的画作,抑或是亲和无间的文字,都带着一份温暖与感动,渐渐润湿了读者的心灵。
    读这样的文章,适合在一个积雪尚未完全消融又有着暖阳的冬日下午。我渴望,能在那样一个午后,搬一把躺椅至老屋的院落,沏一壶香茗,翻几页书,呷一口茶,小憩一阵,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却发现已是日落时分。手中的故事像是隔了几个世纪般遥远而漫长,再回想方才读过的文字,便如同某段过往的记忆瞬间闪现,如同某首老歌的旋律忽又开始回旋,如同一场旧梦突然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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