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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歌苓:小说中有一个诚实的自己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中国教育新闻网—中国教 章林昱 参加讨论

    严歌苓:著名旅美作家,好莱坞专业编剧,海外最有影响力的华人作家之一,代表作品有《一个女人的史诗》、《陆犯焉识》、《金陵十三钗》等。由北师大国际写作中心和文学院学生会共同举办的严歌苓专场讲座“我在《床畔》”近日在北师大敬文讲堂举行。身为北师大校友、驻校作家和研究生作家导师的严歌苓,此次带着新作《床畔》回到北师大,与同学们分享自己的创作史。
    “《床畔》:我的执迷不悟”
    许多年前,严歌苓还是成都军区的一名舞蹈演员,当她随团去成都部队表演的时候,第一次知道了这样一群士兵的存在:他们一个个都剃着光头,黑黢黢的。驻扎的营地十分潮湿闷热,演员们洗衣服的盆子里,第二天竟长出蘑菇来,而这群不起眼的士兵,就长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是当年为国家修铁路的“铁道兵”部队,是和平年代的战士。
    严歌苓在上世纪80年代初被调到了铁道兵部的创作组,每年必须到部队里住30天采写“好人好事”,虽然她特别反感写这个,因为觉得写好人好事是“干事”的事儿,但是这段经历加深了她对铁道兵这个兵种的了解。她还记得一句话:“每一根枕木,就是一个倒下的铁道兵。”而在脱下军装多年之后,当她从美国哥伦比亚艺术学院毕业之时,当年那么反感给铁道兵们写好人好事的她,想到的第一个故事,却恰恰是关于铁道兵战士的。
    当时,恰好有个护士与她讲起一位铁道兵伤员变成植物人后的点滴细节,严歌苓突发奇想:要是这个铁道兵还没死,还有感觉、感情与心理活动呢?严歌苓想到自己曾经读过的一篇文章,讲的是美国有一个植物人,在休克20年之后醒来,对家人说:“你们当年在我床边说过的话,我都还记得。”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生命奇迹,而依然有局限的医学,使人们对植物人的情况还所知甚少。她当时想,要是她笔下的张连长也是这样一个生命奇迹呢?带着这种念头,严歌苓坚定了把这篇小说写下来的决心。
    严歌苓用“执迷不悟”来形容她对《床畔》这部小说的感情。当她写完第一遍之后,觉得自己还没想透,不知道这个故事要把她带往何方。彼时,严歌苓的父亲建议她把这个故事改写成两个第一人称,男女主人公彼此明白对方,却又无法用言语交流。当严歌苓再次把这个故事写出来之后,却感觉它变成了一个童话。后来,她拖着一堆书稿去了非洲,在非洲,她想到自己在哥伦比亚艺术学院学习的经历,当时她看过智利作家Esabel Allende的一句话:“如果你写不下去,试着换一个人称写。”人称的变化会带来角度的改变,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于是严歌苓又把这个小说翻出来,用第二人称“你”写了一稿,还是不行。严歌苓说,第二人称最难抓住读者,非常难写。
    后来她把书稿带到了台北,依旧写不下去。使《床畔》最终得以问世的直接原因是去年出版社的催稿。这一次,她将叙述换成了第三人称,终于找到了想要的节奏。当她通篇读完出版社寄回的校对稿后,泣不成声。当时她想:有万红这样一种人的存在,我和这个世界还何必一般见识呢?护士万红不为俗世所动,有非常明确的方向与信念,有比一般人更加丰富的感情生活;万红在心底一直慕恋着她的植物人英雄,想要揭示出这个生命奇迹,让世人承认、尊重他的生命,就像他还活着时那样。这就是严歌苓的万红,她身上凝聚着严歌苓长达20年的感情积淀,寄托了她对军人与英雄,对庄严与神圣,对所有这些超乎自我的东西的敬意。严歌苓说,她很爱护士万红,这个不识时务的女孩子平凡的每一天,就在给英雄打针、观察他、保护他的琐碎中度过,这样一个女子,从年轻到年老,在床畔看透了世态炎凉,坚守着她心目中的英雄,却在不知不觉中成就了一条自己的英雄之路。
    “作家职业选择了我”
    在正式成为作家之前,严歌苓是一名舞蹈演员。她说,小时候她喜欢唱歌、跳舞,喜欢很多东西,直到她发现自己是一个可以写作的人,一夜之间,她就从由肢体表现自己变为用文字表现自己。她自觉基因在她身上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让她善于用形象的东西来记忆与思考、来表现自己。
    严歌苓出生在一个文学气息浓厚的家庭:爷爷是一个搞文学的人,父亲是作家,母亲是演员,从小受到的熏陶,让她身上具有了接近作家的素质。严歌苓从小便饱览书籍,由此获得了良好的文学感觉。
    在真实与虚构的天平上,严歌苓总要不由自主地倒向“虚构”一方,她说自己的弱处是“写不了新闻稿,一写新闻稿就情不自禁地编”。她胆儿小,喜欢把自己藏起来,因此她爱写小说,这样,便可以活在小说中的人物里。
    严歌苓几乎很少在一个地方长住,刚刚把美国移民这一素材写得差不多了,她便去了非洲。非洲民众中的饥荒、苦难让她构想出《第九个寡妇》这样的题材。迁移赋予严歌苓灵感,而她生就一双“同情的耳朵”——喜欢听别人的经历,尤其是细节的讲述,这是她灵感的来源。严歌苓认为细节是非常精彩的,她喜欢坐地铁、公交,在途中听人们谈话的细枝末节,十分有趣。她说:“让自己做一个倾听者,把耳朵打开,你就有可能去写作。”
    严歌苓笔下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女性形象,还是男主人公,甚至是反派角色,都有一点点她自己的影子。一个作家不能永远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去看待周遭的人世,而一定要站在书中人物的角度去看世界。严歌苓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最相近的一点就是坚强。严歌苓承认自己是一个顽强的人,有时候也很执拗。她不喜欢别人贴在她头上的“女性作家、女权主义”标签儿,《陆犯焉识》就是她在刻画男性形象方面能力的证明。当然,陆焉识也有一点点严歌苓自己的东西在里面,因为那是以她祖父为原型的,而她身上肯定有一点点祖父的特质,比如说性格比较孤高,不爱求人。在小说中,读者看不见“严歌苓”这个人,但是小说中处处都是她自己,这种自我,严歌苓认为要诚实得多。
    严歌苓在美国学的就是文学写作,是一位写作科班生。一讲到文学,严歌苓的话闸就打开了。她说,阅读是作者与读者双方共同完成的一件事情。作家只需要展现,而不要告诉读者发生了什么,一旦在读者面前把小说的幕布彻底拉开,就会变得低劣。体会语词中的含义是读者自己的事情,应当由读者自己去领略。像林黛玉、薛宝钗这样子的艺术形象,需要读者参与进文本中,去想象、去体会,她们才能成活。艺术永远在不可言说的部分里。 (实习生 章林昱)
    《中国教育报》2015年6月6日第4版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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