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艺术的名义为虚荣而战,是病假作真时真亦假,《山田孝之的戛纳电影节》“荒唐”野心背后的荒诞众生相
听说,今年真的有人带着日本演员山田孝之的人像海报去了戛纳电影节,这个闹剧一样的“行为艺术”是呼应日剧 《山田孝之的戛纳电影节》。简述一下该剧剧情:日本演员山田孝之想拍一部“可以拿到戛纳电影节最高奖项金棕榈”的电影,此剧记录下整个过程。当然,这实际是一部伪纪录片。 山田孝之是个有趣的演员,他以极认真的恶搞态度制作了这部纪录片,白描日本电影界现状,展现日本电影人对戛纳的崇拜,以至于令人怀疑:在 《山田孝之的戛纳电影节》 中接受采访的电影人是否知晓实情,也许他们至今认为自 己参与了一场严肃的访谈。 山田孝之在剧里谋划了一部野心之作 《秽之森》,目标金棕榈,这一行为在旁观者看来完全是胡闹。片名就很可笑,河濑直美导演亲 自 点破:“你是不是以为名字里有个什么‘森’就能拿奖了?”说起来,正是她拍的《殡之森》 在戛纳得了评审团大奖嘛! 可是,山田孝之是认真地胡闹着。为了“冲击金棕榈”,他决定卸下演员身份,转行当制片人,他目标明确,不要最佳演员、最佳剧本、最佳导演……瞄准“最佳影片”的殊荣。甚至,他还筹备了一家公司,就叫戛纳有限公司。 为了解戛纳电影节喜欢什么类型的影片,他走访专业人士,搜集线索,记录笔记……大约总结如下:必须是和好莱坞不同的艺术电影;要有独特的艺术形式,为此,他找来是枝裕和的搭档摄影山崎裕掌镜;内容要有身体裸露和性,至少要坦诚地面对这些话题;惊世骇俗的题材加分,比如弑母的故事……山田孝之专程跑到法国咨询电影界人士,各种投机取巧,寻找捷径。所有人都会奉劝他:不要想着戛纳,才能得到“戛纳”。这话什么意思?“迷人的反派”河濑直美再度出现了,她这么说: “你的目的性太强,一目 了然。你自问,有没有能够表达自 己灵魂的作品? 你过分主动地去靠近戛纳,反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跑偏了。你的路已经偏了!” 找来河濑直美说出这番话,真有“用心险恶”之嫌。河濑直美的作品便是迎合“戛纳审美”的范文。她多次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作品风评却差强人意,即便在艺术院线,她的电影也少有人能消受。“戛纳亲女儿”这个称呼,委实是揶揄。 人称“戛纳亲儿子”的加拿大导演哈维尔·多兰,和河濑地位相似,风评相似,尴尬也相似。1989年出生的多兰后生可畏,25岁时拍出 《妈咪》,和戈达尔的 《再见语言》 同获那一年的评审团大奖,当时,影评界对小伙子大抵是友好的,愿看长江后浪推前浪。可是到了2016年,他拿着一部拍得乱七八糟的 《只是世界尽头》,再获评审团大奖,舆论评论都炸了:怎么能这么偏袒“自己人”,做出“睁眼瞎”的选择? 可戛纳电影节什么时候不是“自己人”的天下。 说回山田孝之。他当然没有得逞,别说得奖,去都没去成,电影也烂尾了,只留下“记录这个过程”的12集日 剧 《山田孝之的戛纳电影节》。剧中,山田孝之越是任性执拗,就越体现出“想得金棕榈”的荒唐和无理。其实,人各有志,一别两宽。局外人不明白,局内人内心雪亮,戛纳号称扶持的和艺术主张背后真正的含义,本就是南辕北辙。 文艺是好的,理想主义也是好的,可是山田孝之用一个堂吉诃德式的玩笑,认真地告诉他的同行们,以艺术的名义为虚荣而战,是病。 (作者为影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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