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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一心:我的文学梦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文艺报 卢一心 参加讨论


    小时候,我有两个梦想。一个是当画家,一个是当作家。说起文学梦,小时候的我不知道它是什么,至今也还没真正弄明白,只知道它很美好,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包围着我,让我感到兴奋并产生冲动。
    读初二时,我就写了第一篇小说,题目叫《河》,写的是小时候的我每天放学回来都要去放鸭,那个时候,大人们都忙,起早贪黑去田地里干活挣工分,放鸭自然就是我那个时候的工作和任务。我家背后有条河,约百米宽,河水深,经常为赶鸭子而把自己弄哭了,好不容易把鸭子从河那边赶到河这边,可人一过来鸭子又跑那边去了,这样折腾来折腾去,一个小孩子孤独无援,天又黑压压下来,只能着急到哭。有一次,不小心用竹杆横扫过去,扫到一只鸭子的头部,那只鸭子就在水里扑通扑通打转,接着停了,浮在水面上。我一看顿时慌了,束手无策,心里害怕得连哭都哭不出来。那个时候,一只鸭子对一个贫困家庭意味着什么,分量又有多重,现在的孩子已经无法理解更无法想象。当时的我急中生智,偷偷把那只鸭子抱回去,趁大人们还没回来,就学着大人平时的经验,用土办法找来木脸盆罩住鸭子,然后用手有节奏地扣动木脸盆,希望通过共振现象救活那只被我无意中伤害到的鸭子。就这样,折腾了大约十几分钟吧,刚开始时那只可怜的鸭子还会动一动,好像有希望活过来,后来不动了,我知道惨了。把鸭子丢在家里,人躲到屋后草垛里。天黑了,我不敢回家,后来,我听见大人们到处在找我,喊我的名字,我还不敢出来。后来我被找到了,我看见我妈和我爸泪眼汪汪很着急很伤心的样子,我才知道他们其实不是心疼鸭子,而是心疼自己的孩子。那天晚上我妈和我爸并没有打我,只是安慰了我几句,但我看见他们疲倦的样子,很需要一种精神力量的支撑。这是我第一次用文学的笔调写出我的境遇和内心的感受。我感觉这篇文章写得还不错,可惜后来找不到了。
    后来,我开始写诗歌,一写就是十几年,坚持不懈,现在还在写,虽然不多。我写诗最投入的年头正是我的家乡平和官溪蜜柚拼命疯长的年头。那些年,在我的家乡平和有一句经典语录叫作:讲柚子就是讲政治。也就是说,在平和当官或当小老百姓,只要懂得种柚子就行,我觉得有道理,但这道理至今估计还没几个人真正懂得,或只懂得一半多一点,因为留下来的问题太多了。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当我在拼命写诗的时候,正是全国人民拼命在挣钱,发展经济的时候。当时我30岁还没结婚,我的朋友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给我介绍对象,他告诉对方说:我这朋友什么都好,就是脑袋可能有点问题,整天在写诗。后来对方家长和我见面,估计不到10分钟就走了,然后这事就成了。后来对方家长告诉我说,他当时只看我一眼就知道我脑袋不会有问题。
    1993年我到鲁迅文学院来读书,是以诗歌名义来的。何镇邦老师是我们的教研主任,汪曾祺、张胜友老师都经常来给我们上课。那年7月,贾平凹的《废都》在《十月》杂志刚发表出来,我们疯狂了好一阵子。鲁院回来后,至今我还经常跟人家说,鲁院是我真正的文学启蒙地。从2003年开始,我专职写作十几年,完全靠稿费生活,还要养家糊口,刚开始很多人不相信我能做到,但我确实走过来了。诗歌、小说、散文、评论等我都写。我想说的是,真正进行散文创作是从鲁院回来后,尤其是2003年以后,我写了大量散文作品,至今还在为香港《文汇报》副刊专栏写文章,该副刊专栏已发表了我上百篇散文作品,可以单独出本很厚的集子了。我的散文创作主要以乡土和历史人文、山水为主,也写了不少思辨性较强的文章,如《擦肩而过》《体验另一种广阔》《哲学的山水》《思考可以创造生命价值》等等。我一直认为,闽派散文有它自己的特质,也有一种独特的神秘感,这种特质和神秘感构成了文学的魅力和底色,因此,我试图找到它最诗意最浪漫的一种表达。
    当然,文学创作永远都在路上,艺术也一样。我的画家梦也是从小时候开始的,它一直伴随着我,但我从不轻易打扰它的清梦,我一直视它为内心的知音,直到近几年才带它亮相,希望能获得大家的好感,乃至欣赏,但愿不会让大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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