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夏无疑是野性、自然、天真、淳朴的象征 这部小说的主要无疑是帕特里夏,而她的朋友,叫“国王”的雄狮,也可被看作是一个“人物”。另外,孩子的父亲、母亲分别在女儿和狮子“国王”的友谊关系中扮演了不同的角色。作为次要人物的,则有英勇、无畏、莽撞、嫉妒的马萨依族青年奥里乌嘎,忠诚、睿智、老到的独眼猎人基霍洛等。 帕特里夏自幼就在乞力马扎罗山脚下的皇家野生动物园中成长,她留着圆球状的发型,穿着方便爬树登高的背带裤,成天跟野生动物呆在一起。她的身边总是形影不离地跟着两个小动物朋友猴子尼古拉、羚羊桑贝琳。她被皇家动物园里的黑人说成是:“狮子的孩子”,依我看,她简直就是狮子的“小母亲”。在这部小说中,帕特里夏无疑是第一号主人公,是野性、自然、天真、淳朴的象征。 正因为她是狮子的孩子,是动物的朋友,所以她断然决然地说:“我讨厌,我诅咒所有的白人狩猎者。” 当地的黑人对她是又喜欢又害怕。喜欢,是因为她的天真、淘气、调皮,跟动物的亲密无间;害怕,则是因为她毕竟是皇家野生动物园的主管的宝贝女儿,握有一种权势;当然,另一方面,也由于狮子“国王”对她的服从,她似乎比“国王”还更威严。 从一段描写中,读者便可见帕特里夏与父亲关系之一斑,那是在布里特当着土著的面进行工作巡视时: 突然一个球状发型的脑袋扒开了围观人群,出现在布里特身后。这个披头散发的淘气鬼粗野地尖叫了一声,小黑孩们不得不停止了攻势。接着她跳上布里特的腰,扒着他的脖子,嗖一悠坐上了布里特的肩膀。……帕特里夏不用说话,这一切都表现出她对温情的渴望和对占有的得意洋洋。她用动作宣扬着:“快看,看这个巨人,这个皇家动物园的主人。看他!他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我想对他怎样就怎样。” 狮子“国王”,不是一般的纯粹野狮子,因为它从小得到了人类的关爱,关爱它的人,除了帕特里夏,还有她的父亲布里特,以及老猎人基霍洛等等。在帕特里夏的始终陪伴、照料下,小狮子渐渐长大,从小猫一般的幼崽,慢慢长成为大猫一样的幼狮,生气勃勃的小狮子,青春期的无畏猛兽,一头真正的但还没完全定型的狮子,直到最终变成一头被称作“国王”的雄狮。然而,女孩子对狮子的权威没有变,他们之间的情谊始终没有变。而这一友情后来也为小说的叙述者所见证。 “国王”死的时候,对人的行为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要杀死它呢?奥里乌嘎把长矛刺向了它,它还可以还击,而当布里特把子弹射在它的胸膛中时,它却茫然了…… 狮子侧卧着,睁着眼睛,脑袋贴在草地上,仿佛还在等待帕特里夏依偎着它躺下。帕特里夏也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个最美丽的游戏就要结束,这个最珍贵的生命即将完结。她向国王俯下身子,想抬起曾经守护过她的爪子。可这只爪子死沉死沉,她只好任其耷拉下来。她又把手伸向那双金色的眼睛,那双往常总是对她笑眯眯,眨巴的眼睛。而此时这双眼睛已经没有任何了表情,任何光彩…… 国王的脑袋一动不动,嘴巴死气沉沉地大张着。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毛玻璃。 只有大群的苍蝇围绕着已经暗沉的伤口盘旋,嗡嗡作响。 帕特里夏的母亲茜贝尔,长了一张苍白的面孔,几乎总是戴着墨镜。她是欧洲或曰西方文明的代表,或者,可以退一步说,是生活在野性环境中的拼命维护点点滴滴的文明的代表。她已经跟布里特在那“丛林中可以俯瞰里夫特山谷壮丽、原始美景的白色小教堂”中完了婚,作为皇家野生动物园的主管的夫人,人们不难想象她当时拥有那些财富时的幸福感。 但是茜贝尔很不满女儿在充满野性的非洲大自然中的生活,总“希望她将来去法国受教育,学习如何梳妆打扮,让她的举止像一个在巴黎出生的人”。她也采取过措施,让她从野蛮的大自然走向文明社会,但没想到“寄宿学校把她都折腾病了”。女儿根本就不领母亲的情,在内罗毕上流社会的寄宿学校,尽管她很快就发现她比所有的女孩学得都好,而且本来可以跳一级或者两级,她却故意说蠢话,干蠢事,以便被尽快遣送回来。因为,她在寄宿学校实在是厌烦得要死。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始终是令她头痛的“家庭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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