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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杰斯·帕拉梅斯瓦兰访谈录——标准叙事的忤逆者


    由拉杰斯·帕拉梅斯瓦兰(以下简称“帕”)所著的《臭名昭著的孟加拉明》是《格兰塔》杂志恐怖卷中最为精彩的一篇。故事以一只从动物园逃脱的老虎的视角讲述,这只老虎虽有一番好心肠,却嗜血如命。故事叙述技法娴熟、精湛,将惊悚、娱乐、趣味和深刻融合在一起。帕的其他短篇小说发表在《麦克斯威尼》《西洋镜》《美国最佳杂志写作》等杂志上,这些故事被收录于刚刚出版的《我是刽子手:爱的故事》一书中。该书首发后,他接受了《格兰塔》杂志助理编辑佑佳·五十岚(以下简称“佑”)的访谈。
    佑:在您的这些短篇小说中,场景和视角奇特多变。一个故事发生在世纪转折期的印度,另一个发生在公元2319年的仙女座星系里。尽管如此,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是故事中反复出现的主题。我认为它们探索了意图和结果之间的差异:尽管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却会适得其反,造成难以预料的伤害。当您在写作时,您在多大程度上意识到自己正反复处理的母题?
    帕:这个问题使我想起了博尔赫斯的寓言:“一个人给自己设立了一个目标——描绘整个世界。若干年来,他在一张纸上描绘着省份、疆域、山脉、港湾、渔船、岛屿、鱼类、房间、工具、星星、骏马、人类等意象。在他临终之际,他发现这些迷宫般的线条正如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印迹。”这个寓言说明,如果你倾向于写某种题材,不管你是不是这么打算的,你都会不由自主地去写。
    佑:这些故事关乎渴望,奉献,其中碰巧又包括虐待、修补手术、石击和刺刑。是什么促使您写爱与血交织的故事?
    帕:老实说,直到写完我才意识到我写的是“爱的故事”,或是有暴力倾向的故事。可以说,爱和暴力交织在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每一处,是基本力量。这也是我把两者交织在一起的原因——但在某种程度上,我更愿意回顾性地回答你的问题;作为读者,你应该对这个答案有所保留。
    佑:您故事中的人物总是受困在他们所处的环境和他们对于环境的幻觉中。即使是从动物园中跑出的老虎——明,也在某种程度上困惑于它是谁的问题。能不能因此就说您对束缚问题很感兴趣?
    帕:你的意思是说,从文字层面上看,我的故事关乎束缚以及身份本身即是限制或解放的手段。我想你可以说我的写作有时违背“标准的移民叙事”,有时又违背标准的老虎叙事,这一点很有趣。我认为它两者兼而有之(尽管很难判断,到底是先有了兴趣,还是在写作过程中才发觉它有趣)。当然,囚禁和自由在美国历史和文学上都是基本的主题。纳博科夫说,《洛丽塔》的灵感来自于动物园中的一只猿。“它被科学家哄骗了几个月,完成了第一幅由动物完成的炭画作品:这幅画描绘了这只可怜动物所在牢笼的栏杆。”
    佑:您笔下的人物总是局限在他们的故事里,有些也试图获得自由。“元小说”是一个有争议的词,您认为自己和其他的元小说作家一致吗?
    帕:我试图写自己难以抗拒,甚至是必须写的故事。有时候,构想怎样讲故事是写故事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我认为,每个时代的文学都是这样的——不仅仅局限于传统意义上的“元小说”。这种自我意识是令我钦佩的许多作家所具有的共同特点,包括梅尔韦尔、纳博科夫、菲茨杰拉德、博尔赫斯、爱伦·坡和莎士比亚。
    佑:《毕普提布山·玛丽卡的最后故事》中的元小说特征好像特别明显,至少是关于写作的隐喻。它主要讲述了著名的电影导演乔吉史·森和艺术指导壁博胡迪之间的竞争。我的问题是,如果离开乔吉史·森,壁博胡迪能独立工作吗?故事的讲述在多大程度上是风格、概念和结构的问题?
    帕:这种理解很有趣。它引发了我们对于如何认定诗歌的思考。凡是含有韵律、换行符、小节或其他什么的就是诗歌吗?还是如狄金森所说的,诗歌不过是那些会让你觉得天灵盖被掀起来的作品。你可能会觉得,这个故事中的艺术指导认为电影就是风格,但是导演眼中真正的考验却是,观众是否有天灵盖被掀起来的感觉。
    佑:有些故事以印第安人为主人公,作为印第安裔美国人,您的身份背景却是以更间接的方式呈现出来。《在泰伯河畔》发生在外太空,但它也是描绘代际间误解的移民故事。您的写作与标准的移民相违背,您觉得自己是有意为之吗?
    帕:我主要想写一些有紧促感、有影响力又不无聊的故事。当然,你可以说我的写作有时与标准的移民叙事相违背,与标准的老虎叙事或标准的外太空叙事相违背。这样的叙述是很有益的,不仅是就其文字层面而言,就其隐喻意义而言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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