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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红轩全解石头记之第三十八回 林潇湘魁夺菊花诗 薛蘅芜讽和螃蟹咏


    一、“菊花诗”
    大观园诗社第一次开在秋爽斋,指南明的建立;第二次开在藕香榭,秋天之藕香榭“莲枯藕败”(见第五回“金陵十二钗副册”),指南明之亡。第三十七回之“咏白海棠”,用崇祯帝殉国之海棠树引出南明之亡;本回之“菊花诗”则写南明从建立到灭亡的具体过程。所以本回在作诗之前必先赏桂,“桂”指吴三桂,代表降清汉人。
    第一次开诗社,探春(南明)是东道主人,指南明的建立;李纨(降臣)则出题评诗,迎春(永历帝)限韵。第二次的东道主人名义上是史湘云(蒙古八旗),实际上是薛宝钗(清朝)。薛宝钗决定由薛家出螃蟹、史湘云出面,令湘云感服,说宝钗是自己的“亲姐姐”,意指清朝携蒙古族逐鹿中原。晚上史湘云住进蘅芜苑,计议如何设东拟题。出题限韵也是以宝钗为主,湘云为辅,意指清朝(满蒙)掌握着战争主导权。
    湘云说要作“菊花诗”,宝钗道:“如今以菊花为宾,以人为主,竟拟出几个题目来,都是两个字:一个虚字,一个实字,实字便用‘菊’字,虚字就用通用门的。如此又是咏菊,又是赋事,前人也没作过,也不能落套。赋景咏物两关着,又新鲜,又大方。”又道:“起首是《忆菊》;忆之不得,故访,第二是《访菊》;访之既得,便种,第三是《种菊》;种既盛开,故相对而赏,第四是《对菊》;相对而兴有余,故折来供瓶为玩,第五是《供菊》;既供而不吟,亦觉菊无彩色,第六便是《咏菊》;既入词章,不可不供笔墨,第七便是《画菊》;既为菊如是碌碌,究竟不知菊有何妙处,不禁有所问,第八便是《问菊》;菊如解语,使人狂喜不禁,第九便是《簪菊》;如此人事虽尽,犹有菊之可咏者,《菊影》《菊梦》二首续在第十第十一;末卷便以《残菊》总收前题之盛。这便是三秋的妙景妙事都有了。”湘云说这弄成了个“菊谱”。
    “菊花诗”还有一个规定。探春对宝玉道:“才宣过总不许带出闺阁字样来,你可要留神。”所以“菊花诗”虽然为女儿(含宝玉)所作,但其主人公多做男人行状,如湘云之“科头坐”、黛玉之“负手”、探春之“葛巾”等等。
    “菊花”有两大特点:一为晚开。杜甫:“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元稹:“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后更无花。”一为傲霜。苏东坡:“菊残犹有傲霜枝。”“菊花诗”中的菊花代指南明,南明是朱明的末世(“晚开”),建立在清朝入关之后(“傲霜”)。这个“菊谱”借菊花写南明,即宝钗之所谓“又是咏菊,又是赋事”,是一部“诗”的南明史。这里只解读“赋事”的一面。
    忆菊 蘅芜君
    怅望西风抱闷思,蓼红苇白断肠时。
    空篱旧圃秋无迹,瘦月清霜梦有知。
    念念心随归雁远,寥寥坐听晚砧痴。
    谁怜我为黄花病,慰语重阳会有期。
    薛宝钗代表清朝,这里指入关后的清朝。“忆菊”忆的是北京朱明灭亡后、明朝宗室及大臣“随归雁”“南迁”建立的南明,意指清军将南下征伐南明。
    首联点出“秋”,代指朱明末世。“蓼”,水蓼,花红;“苇”,芦苇,花白。颔联写北京朱明之亡。“空篱旧圃”指北京朱明灭亡后的明朝;“秋”,指菊花,代指朱明;“清霜”代指清朝。颈联写明室“南迁”,即南明建立。尾联写清军即将南下,消灭南明。“重阳”,是赏菊佳节。
    访菊 怡红公子
    闲趁霜晴试一游,酒杯药盏莫淹留。
    霜前月下谁家种,槛外篱边何处秋。
    蜡屐远来情得得,冷吟不尽兴悠悠。
    黄花若解怜诗客,休负今朝挂杖头。
    宝玉即传国玺,代表朱明皇权。“怡红公子”代表南明皇权;“怡红”,“遗红”,即“残明”,指南明。
    “访菊”访的是金朝(女真政权)时宋室南迁建立的南宋(见下文),意指明朝宗室欲效仿南宋建立南明。“闲趁霜晴”,指清军尚未南下之时;“霜”代指清朝。“淹留”,羁留,逗留。
    种菊 怡红公子
    携锄秋圃自移来,篱畔庭前故故栽。
    昨夜不期经雨活,今朝犹喜带霜开。
    冷吟秋色诗千首,醉酹寒香酒一杯。
    泉溉泥封勤护惜,好知井迳绝尘埃。
    “种菊”,意指“后金(清朝)”入关后明室效仿南宋建立南明。“携锄秋圃自移来”, 即指南明效仿南宋。“故故”,故意,特意。“酹”,把酒洒在地上表示祭奠或起誓。
    对菊 枕霞旧友
    别圃移来贵比金,一丛浅淡一丛深。
    萧疏篱畔科头坐,清冷香中抱膝吟。
    数去更无君傲世,看来惟有我知音。
    秋光荏苒休辜负,相对原宜惜寸阴。
    史湘云代表蒙古族,这里代指清朝(满蒙)。“对菊”写清军南下征伐南明。
    “别圃移来贵比金”,意指明室效仿南宋建立南明。“一丛浅淡一丛深”,意指南明有多个政权。南明共有五个政权,即弘光朝廷、隆武政权、鲁监国政权、绍武政权、永历朝廷。
    “萧疏篱畔科头坐,清冷香中抱膝吟。”此联写清军南下征伐南明。“萧疏篱畔”,代指明方。“清冷香中”,代指清方。“科头坐”和“抱膝吟”代指战争。“科头”,谓不戴冠帽,裸露头髻(见下文之“葛巾”)。
    “数去更无君傲世,看来惟有我知音。”金朝曾与南宋对峙,蒙元则曾征伐南宋,清朝(满蒙)现又征伐南明,所以南明对代表清朝(满蒙)的史湘云来说,可谓“惟有我知音”。 “傲世”即“傲霜”,“霜”代指清朝(满蒙)。
    “秋光荏苒休辜负,相对原宜惜寸阴。”意指清朝不会错过一统中原的大好时机。
    供菊 枕霞旧友
    弹琴酌酒喜堪俦,几案婷婷点缀幽。
    隔座香分三径露,抛书人对一枝秋。
    霜清纸帐来新梦,圃冷斜阳忆旧游。
    傲世也因同气味,春风桃李未淹留。
    “供菊”写清军消灭南明。
    “弹琴酌酒喜堪俦,几案婷婷点缀幽。”意指南明已亡,成了清朝取乐之玩物,“几案”之“缀幽”。“俦”,伴侣。
    “抛书人对一枝秋”:黛玉道:“将供菊说完,没处再说,故翻回来想到未折未供之先,意思深透。”意指“几案婷婷点缀幽”和“隔座香分三径露”等句写南明已亡,即已折已供,此句则“翻回来”写南明未亡之时,即“未折未供之先”,为下文做铺垫。“三径”,亦作“三迳”,指归隐者的家园;代指南明。
    “圃冷斜阳忆旧游”:黛玉道:“这句背面傅粉。”金朝曾与南宋对峙,蒙元则曾征伐南宋,此即所谓“旧游”。“霜清纸帐来新梦”:清朝(满蒙)征伐南明,即所谓“新梦”。
    “傲世也因同气味”,意谓南明与南宋一样,都是汉族在南方建立的残余政权,故谓“同气味”;“傲世”即“傲霜”,“霜”代指清朝(满蒙)。“春风桃李未淹留”,意谓南明建立在末世(即有“霜”之秋)。“春风桃李”代指春天。
    咏菊 潇湘妃子
    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
    毫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
    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
    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林黛玉代表明朝,这里代指明朝遗民。“咏菊”写明朝遗民修撰“明史”,比如“明史案”中的庄廷鑨延揽江南才子修撰《明史辑略》,“《南山集》案”中的戴名世著《南山集》,黄宗羲著《明三史钞》等等。“欹(qī)”通“倚”。“临霜写”之“霜”代指清朝,这里指清初文字狱。
    “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此联与曹雪芹在“悼红轩”中所题之绝句对看。其绝云:“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素”指秋。
    “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陶令”,指陶渊明,曾做过八十余日的彭泽县令,后不为五斗米折腰,归隐田园,被称为“隐逸诗人之宗”;这里代指万斯同,说其有陶渊明之风,指万斯同“不署衙”、“不受俸”,以布衣之身修《明史》。“平章”,评论。“陶令平章”,本指陶渊明写关于菊花的诗文,这里指万斯同修《明史》。此联意谓万斯同以布衣之身修成《明史》,其“千古高风”与《明史》一起被世人传颂。
    此诗显然为钱名世所作。
    画菊 蘅芜君
    诗余戏笔不知狂,岂是丹青费较量。
    聚叶泼成千点墨,攒花染出几霜痕。
    淡浓神会风前影,跳脱秋生腕底香。
    莫认东篱闲采掇,粘屏聊以慰重阳。
    “画菊”写清朝开明史馆修《明史》(见第四十二回、第五十回“惜春画园”)。顺治二年(1645年)五月顺治帝“诏修《明史》”。因不具备条件,此次修史无绩可言。清朝入关之初就急着组织修《明史》,一是以此宣告朱明的灭亡,不承认南明的存在;二是以此笼络明朝遗臣,使他们有一点情感上的寄托。康熙十八年(1679)康熙帝任命内阁学士徐元文为《明史》监修官,再修《明史》。徐元文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万斯同一同赴京修纂《明史》。
    “诗余戏笔”,意指修《明史》只是胜利者(清朝)高兴之余的一种游戏。“跳脱”,手镯。“粘屏聊以慰重阳”:此句与宝钗“忆菊”之“慰语重阳会有期”一句相呼应,意谓南明已亡,清朝可以在重阳佳节赏菊(“观画”)了。
    问菊 潇湘妃子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雁归蛩病可相思?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
    “问菊”写南明永历朝廷。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意指东南部的几个南明政权已经灭亡。“秋”指菊花,代指南明。
    “孤标傲世偕谁隐”,意指永历帝成为了大西军余部孙可望的傀儡。“孤标傲世”指菊,代指永历朝廷。顺治三年(隆武二年1646)十月,明桂王朱由榔在广东肇庆就任监国,十一月十八日即皇帝位。顺治九年(永历六年1652)二月,永历朝廷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迁移到孙可望控制的安龙府。
    “一样花开为底迟”,意指永历朝廷是南明最后一个政权。
    “圃露庭霜何寂寞,雁归蛩病可相思?”意谓永历帝可有恢复朱明之志。“圃露庭霜”,代指南明。“雁归蛩病”容易惹起秋思。“雁归”,大雁南归。“蛩”,蟋蟀;“蛩病”,指蟋蟀悲鸣。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此联正如陈寅恪先生所言:“建州入关,明之忠臣烈士,杀身殉国者多矣。甚至北里名媛,南曲才娃,亦有心悬海外之云(指延平王郑成功),目断月中之树(指永历帝,曾为桂王),预闻复楚亡秦之事者。”(《柳如是别传》)“解语”,本指花会说话,解人意;典出《开元天宝遗事》:“帝(唐明皇)与妃子(杨贵妃)共赏太液池千叶莲,指妃子与左右曰:‘何如此解语花也。’”
    簪菊 蕉下客
    瓶供篱栽日日忙,折来休认镜中妆。
    长安公子因花癖,彭泽先生是酒狂。
    短鬓冷沾三径露,葛巾香染九秋霜。
    高情不入时人眼,拍手凭他笑路旁。
    探春代表南明隆武朝廷及郑成功,这里代指南明抗清人士。“簪菊”意指尊明抗清。
    “长安公子因花癖,彭泽先生是酒狂。”
    “长安公子”,本指唐末农民起义军领袖黄巢。黄巢曾在长安做过两年(881~883)大齐皇帝,故称之为“长安公子”,与本回“怡红公子”寓意相同。南宋张端义《贵耳集》卷下云:“黄巢五岁侍翁,父为菊花连句,翁思索未至,巢随口应曰:‘堪于百花为总首,自然天赐赫黄衣。’巢父怪,欲击巢。乃翁曰:‘孙能诗,但未知轻重,可令再赋一篇。’巢应之曰:‘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后黄巢还写下了著名的“不第后赋菊(咏菊)”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黄巢可谓是有“花癖”之人。此诗用“长安公子”黄巢代指明末农民起义军将领郝永忠(郝摇旗)、李定国等。南明时期,李自成大顺军余部郝永忠等和张献忠大西军余部李定国等先后改奉南明为正朔,“扶明逐清”。李定国桂林、衡州之战,“两蹶名王,天下震动”。后孙可望谋称帝自立,李定国迎永历帝入云南,挫败孙可望的不轨之举。(详解见第五十六回“兴利除宿弊”、第六十四回“五美吟”之“红拂”)
    “彭泽先生”,指“不为五斗米折腰”而辞去彭泽县令的陶渊明,代指不屈膝事清之南明抗清人士,如张煌言、郑成功等。
    “瓶供篱栽日日忙”:意指南明小朝廷一个连着一个。“瓶供”指灭亡,见“供菊”诗;“篱栽”指建立,见“种菊”诗。“折来休认镜中妆”:张煌言、郑成功等南明人士在清军南下之际毅然投笔从戎,而郝永忠、李定国等则以反贼身分尊明抗清,形象都为之一变,故云“休认镜中妆”。“认”,辨别。
    “短鬓冷沾三径露,葛巾香染九秋霜。”意指南明人士尊明(“簪菊”)抗清(“沾露染霜”)。 “露”代指降清汉人,“霜”代指清朝。“短鬓”“葛巾”是汉族人装束,代指南明抗清人士。弘光元年(顺治二年1645)清军攻占南京后,多尔衮以为天下已定,再次下达“剃发”令,强迫汉民“剃发易服”,改用满族衣制。“剃发”后既无“短鬓”,也无处戴“葛巾”。“九秋”,秋天共有九十日,故亦谓九秋。
    “高情不入时人眼,拍手凭他笑路旁。”“高情”,指“短鬓葛巾”“沾露染霜”,即尊明抗清;“时人”,指清朝和剃发降清者。
    菊影 枕霞旧友
    秋光叠叠复重重,潜度偷移三径中。
    窗隔疏灯描远近,篱筛破月锁玲珑。
    寒芳留照魂应驻,霜印传神梦也空。
    珍重暗香休踏碎,凭谁醉眼认朦胧。
    “菊影”写永历帝亡命缅甸后的南明。顺治十六年(永历十三年1659)闰正月,永历朝廷逃入缅甸,从而苟且偷安。
    首联写日光下的菊影,颔联写灯光和月光下的菊影。“秋光”代指秋光里的菊影;“潜度偷移”,指菊影随日光西斜而移动。首联和颔联意谓亡命境外的永历朝廷对国内还有影响。 
    “寒芳留照魂应驻,霜印传神梦也空。”意谓永历流亡朝廷虽还有影响,但已甚微,如梦般虚幻。“寒芳”指菊花;“留照”指菊影;“霜印传神”指菊影能表现菊花的神韵,与上句“魂应驻”意同。
    “珍重暗香休踏碎,凭谁醉眼认朦胧。”顺治十六年(1659),“云贵地方初辟”,清军无力追击,亡命缅甸的永历朝廷得以苟延残喘,此即所谓“珍重”。但永历流亡朝廷之影响已有如“醉眼认朦胧”。“暗香”指菊影。“暗香”是踏不碎的,消除菊影最好的方法就是铲除菊花,顺治十八年(1661)吴三桂入缅擒回永历帝。
    菊梦 潇湘妃子
    篱畔秋酣一觉清,和云伴月不分明。
    登仙非慕庄生蝶,忆旧还寻陶令盟。
    睡去依依随雁断,惊回故故恼蛩鸣。
    醒时幽怨同谁诉,衰草寒烟无限情。
    “菊梦”写永历帝之死,代指南明之亡。“菊梦”也是“梦菊”,菊之梦也是人之梦。第十七回元妃所点第三出戏《仙缘》,用《邯郸梦》代指南明,早已点出南明不过是黄梁美梦一场。“庄生蝶”典出《庄子•齐物论》,说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醒来后发现自己还是庄周,于是疑惑是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呢,还是蝴蝶梦见自己变成了庄周?“故故”,屡屡,常常。
    “菊梦”之首联和颔联写菊之梦,“菊”代指南明。菊花篱畔一梦,升天“和云伴月”,指康熙元年(1662)四月吴三桂命人“进帛”、永历帝上吊自尽,代指南明之亡。这里借“庄周梦蝶”,表明菊花梦见自己“登仙”即指南明“登仙”,所以怀念的是尊明之抗清人士(见“簪菊”)。
    “菊梦”之颈联和尾联写人之梦。颈联写明朝遗民怀念南明,但“衰草寒烟”才是他们要面对的现实。
    残菊 蕉下客
    露凝霜重渐倾欹,宴赏才过小雪时。
    蒂有余香金淡泊,枝无全叶翠离披。
    半床落月蛩声病,万里寒云雁阵迟。
    明岁秋风知再会,暂时分手莫相思。
    探春代表郑成功。“残菊”写郑成功于顺治十八年(永历十五年1661)移师台湾。
    “露凝霜重渐倾欹,宴赏才过小雪时。”天气渐冷,菊花由盛转败,南明亦如此。“小雪”,二十四节气之一,在阴历十月。
    “蒂有余香金淡泊,枝无全叶翠离披。”指郑成功移师台湾时的南明形势。“淡泊”,指花色消退;“离披”,散乱的样子。
    “半床落月蛩声病,万里寒云雁阵迟。”指郑成功在人们的“心悬”之下,移师(“雁阵”)台湾,历史将进入“甄郑国”时期。(见第五十二回“真真国”)
    “明岁秋风知再会,暂时分手莫相思。”郑成功移师台湾后不久病死,其子郑经在“三藩之乱”时曾率军登陆参战。
    二、“螃蟹咏”
    本回回首之“赏桂吃蟹”,相当于清军南下征伐南明这部“大片”的演职员表,所有清朝和南明历史人物都登场亮相。所以不仅贾府的主子们一起出面,奴才们也一起出动。史湘云先“令人盛两盘子与赵姨娘周姨娘送去”;“又令人在那边廊上摆了两桌,让鸳鸯、琥珀、彩霞、彩云、平儿去坐。”“又命另摆一桌,拣了热螃蟹来,请袭人、紫鹃、司棋、侍书、入画、莺儿、翠墨等一处共坐。山坡桂树底下铺下两条花毡,命答应的婆子并小丫头等也都坐了,只管随意吃喝,等使唤再来。”即便如此,第三十九回平儿仍道:“不过都是有名儿的吃两个子。那些散众的,也有摸得着的,也有摸不着的。”
    所谓“赏桂吃蟹”,也是清军南下前的“大赏三军”。所以平常作威作福的凤姐也下到大丫头席中慰问,和众人打成一片。凤姐对鸳鸯“封官许愿”道:“你知道你琏二爷爱上了你,要和老太太讨了你做小老婆呢。”(为第四十六回埋下伏笔)平儿则兴奋过了头,“抹了他主子一脸的螃蟹黄子”,惹得凤姐禁不住笑骂道:“死娼妇!吃离了眼了,混抹你娘的。”上演了一出“主子奴才打架”的闹剧。凤姐代表清朝和满洲八旗,鸳鸯代表蒙古族和蒙古八旗(见第四十六回“鸳鸯女誓绝鸳鸯偶”),平儿代表汉族和汉军八旗(代指降清汉人)。
    藕香榭柱子上的“对子”,相当于片名:“芙蓉影破归兰桨,菱藕香深写竹桥。”“芙蓉”、“菱藕”代指南明(见英莲香菱之名、迎春惜春之雅号);“兰”代指清朝(见贾兰之名);“竹”代指南明(见林黛玉“潇湘妃子”之名)。
    史湘云将诗题用针绾在墙上之后的《百美图》(脂砚语),则相当于片首大战前的准备,一派暴风雨前的宁静。
    “菊花诗”是大片的主体,用诗演绎了一部南明史。惜春誊录之“菊谱”即南明史。
    “螃蟹咏”则是片尾对胜利者的“歌咏”。
    宝玉咏螃蟹
    持螯更喜桂阴凉,泼醋擂姜兴欲狂。
    饕餮王孙应有酒,横行公子却无肠。
    脐间积冷馋忘忌,指上沾腥洗尚香。
    原为世人美口腹,坡仙曾笑一生忙。
    林黛玉咏螃蟹
    铁甲长戈死未忘,堆盘色相喜先尝。
    螯封嫩玉双双满,壳凸红脂块块香。
    多肉更怜卿八足,助情谁劝我千觞。
    对斯佳品酬佳节,桂拂清风菊带霜。
    薛宝钗咏螃蟹
    桂霭桐阴坐举觞,长安涎口盼重阳。
    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
    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
    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馀禾黍香。
    第三十七回之“海棠诗”以贾芸所送之白海棠作引,用崇祯帝殉国之海棠树引出南明。本回之“菊花诗”则以薛蟠所送之螃蟹作引,用“赏桂吃蟹”引出清朝征伐南明,用诗谱写了一部南明史。薛蟠即多尔衮,薛蟠所送之螃蟹即代指薛蟠所代表之清朝,“螃蟹咏”即“清朝咏”。
    宝玉之“饕餮王孙应有酒”、“横行公子却无肠”,薛宝钗之“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等语,用来形容《红楼梦》中的薛蟠是再贴切不过,这里借以讽刺薛蟠所代表的清朝。林黛玉之“铁甲长戈”、“八足”,则指清朝之八旗军。
    宝钗“忆菊”之“慰语重阳会有期”,指清朝决定消灭南明;“画菊”之“粘屏聊以慰重阳”,则指清朝已经消灭南明。宝钗之“长安涎口盼重阳”中的“重阳”,也指清朝消灭南明之时。
    既然清朝是大片中的胜利者,又为什么说代表清朝的螃蟹也已“落釜”成美食了呢?这是因为《红楼梦》之“朱明之梦”中,同时寓含着“清朝之梦”。宝玉之“原为世人美口腹,坡仙曾笑一生忙”,宝钗之“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馀禾黍香”,与《好了歌》注解寓意一致,即所谓“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众人看毕,都说这是食螃蟹绝唱,这些小题目,原要寓大意才算是大才,只是讽刺世人太毒了些。”“歌咏”原来是“讽刺”。
    “歌咏”之余,还要论功行赏。
    第三十九回先“行赏”,清朝首先赏赐的是满洲八旗。凤姐说“没有好生吃得”,让平儿拿几个螃蟹家里去吃。于是湘云“令人拿了十个极大的”,平儿还要求“多拿几个团脐的”。对其他“奶奶姑娘们”的赏赐则是“舅太太那里送来的菱粉糕和鸡油卷儿”;“舅太太”即王子腾夫人,代表清朝。
    至于“论功”,当首推代表“汉军八旗”(代指降清汉人)之平儿。李纨借平儿身上的钥匙评论道:“我成日家和人说笑,有个唐僧取经,就有个白马来驮他;刘智远打天下,就有个瓜精来送盔甲;有个凤丫头,就有个你。你就是你奶奶的一把总钥匙,还要这钥匙作什么。”
    李纨和平儿一样,也代表降清汉人,所以李纨夸赞平儿实际上是在邀功。于是宝钗道:“这倒是真话。我们没事评论起人来,你们这几个都是百个里头挑不出一个来,妙在各人有各人的好处。”
    李纨明白宝钗之意,马上改口夸赞代表蒙古八旗的鸳鸯:“大小都有个天理。比如老太太屋里,要没那个鸳鸯如何使得。从太太起,那一个敢驳老太太的回,现在他敢驳回。偏老太太只听他一个人的话。老太太那些穿戴的,别人不记得,他都记得,要不是他经管着,不知叫人诓骗了多少去呢。那孩子心也公道,虽然这样,倒常替人说好话儿,还倒不依势欺人的。”
    宝玉说“太太屋里的彩霞是个老实人”,探春不干:“可不是,外头老实,心里有数儿。太太是那么佛爷似的,事情上不留心,他都知道。凡百一应事都是他提着太太行。连老爷在家出外去的一应大小事,他都知道。太太忘了,他背地里告诉太太。”
    彩霞代表南明永历帝(详解见第七十二回“来旺妇倚势霸成亲”),这里代指南明;探春代表隆武政权及郑成功,这里代指郑成功等南明抗清大臣。探春偷梁换柱,将宝玉所说之永历帝,换成了自己所代表的郑成功等。“老爷”即贾政,代表南明;这里的“太太”也转而代指南明皇帝。探春是说南明也涌现出了不少功勋卓著的人物,但南明抗清人物不能算清朝功臣,所以李纨道:“那也罢了。”
    李纨仍力推平儿:“这一个小爷屋里要不是袭人,你们度量到个什么田地!凤丫头就是楚霸王,也得这两只膀子好举千斤鼎。他不是这丫头,就得这么周到了!”袭人即洪承畴,也属于降清汉人。
    平儿道:“先时陪了四个丫头,死的死,去的去,只剩下我一个孤鬼了。”
    “四个丫头”,指清军征伐南明时之汉人四王,即平西王吴三桂、定南王孔有德、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仲明(耿继茂、耿精忠)。其中孔有德早在顺治九年(1652)就已兵败自杀,其它三王则分镇云贵、广东、福建,成为割据一方的“三藩”。康熙十二年(1673),康熙帝借平南王尚可喜疏请归老之机,诏令尽撤全藩。大失所望的平西王吴三桂起兵反清,平南王尚可喜之子尚之信、靖南王耿精忠举兵响应,“三藩之乱”爆发。康熙二十年(1681)“三藩之乱”平。其间,尚可喜、吴三桂病死;尚之信起事后又悔罪自归,袭封平南亲王,后赐死;耿精忠则被凌迟处死;此即平儿之所谓“死的死,去的去”。“只剩下我一个孤鬼”,意指汉人四王中真正忠于清朝的只有定南王孔有德,又因为孔有德早已死去,故谓之“孤鬼”。
    代表“三藩”的平儿在清朝灭亡南明时立下了汗马功劳,但得到的赏赐却是清朝之撤藩,无奈起兵造反,结果“死的死,去的去”。
    李纨即孔有德,听平儿夸她是“孤鬼”,得意地道:“你倒是有造化的。凤丫头也是有造化的。想当初你珠大爷在日,何曾也没两个人。你们看我还是那容不下人的?天天只见他两个不自在。所以你珠大爷一没了,趁年轻我都打发了。若有一个守得住,我倒有个膀臂。”
    “珠大爷”即崇祯帝,“珠大爷一没了”也就进入了南明时期。孔有德于崇祯六年(1633)和耿仲明从山东渡海降金,尚可喜则于崇祯七年(1634)降金,崇祯九年(1636)皇太极封孔有德为恭顺王,耿仲明为怀顺王,尚可喜为智顺王。耿仲明和尚可喜即李纨之所谓“(曾有的)两个人”,因“天天只见他两个不自在”,不是“守得住(贞节)”之人,于是在征伐南明时孔有德自己先做了“孤鬼”,也就没能参加“三藩之乱”,保住了“贞节(忠于清)”。“趁年轻我都打发了”,这是一句反话,意指定南王孔有德用“死”离开了“守不住”的耿、尚二王。孔有德大有先见之明!一笑。
    平儿将清朝之“论功行赏”,比喻为“放贷收利钱”。
    在清军灭亡南明的过程中,洪承畴功不可没,曾被授予“招抚江南各省总督军务大学士”,后又被任命为“太保兼太子太师、内翰林国史院大学士、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钦命经略湖广、广东、广西、云南、贵州等处地方总督军务兼理粮饷”。但在南明灭亡后,洪承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奖赏,备受冷落,直到疏乞休致时,康熙才授以三等阿达哈哈番(轻车都尉)世袭。
    南明灭亡后,代表洪承畴的袭人曾索要月钱。第三十九回袭人问平儿:“这个月的月钱,连老太太和太太还没放呢,是为什么?”平儿悄悄地道:“这个月的月钱,我们奶奶早已支了,放给人使呢。等别处的利钱收了来,凑齐了才放呢。”袭人道:“难道他还短钱使,还没个足厌?何苦还操这心。”平儿道:“何曾不是呢。这几年拿着这一项银子,翻出有几百来了。他的公费月例又使不着,十两八两零碎攒了放出去,只他这梯己利钱,一年不到,上千的银子呢。”袭人道:“拿着我们的钱,你们主子奴才赚利钱,哄的我们呆呆的等着。”
    这就是凤姐之所谓“放贷收利钱”。清朝之所谓“论功行赏”,则是将封赏、辖地等先贷给“三藩”,等到时机成熟时再连本带利地收回来,即“撤藩”。做着永镇一方之美梦的吴三桂、尚可喜、耿精忠,则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血本无归。对其他有功之汉人文武官员,清朝也常常照葫芦画瓢,如此这般一番。
    洪承畴没有得到像“三藩”那样的封赏,所以平儿对袭人说:“因为是你,我才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一个人去。”袭人听平儿说所谓“论功行赏”实际上就是“放贷收利钱”,于是连月钱也不敢急着要了,任由凤姐放给“三藩”去使。平儿吩咐小斯说:“你这一去,带个信儿给旺儿,就说奶奶的话,问着他那剩的利钱。明儿若不交了来,奶奶也不要了,就越性送他使罢。”脂砚道:“交代过袭人的话,看他如此说,真比凤姐又甚一层。李纨之语不谬也。不知阿凤何等福得此一人。”“旺儿”即指吴三桂。(见第十五回“馒头庵”、第七十二回“倚势霸成亲”)此时之平儿已由第六回“周瑞家的”口中的“平姑娘”,变为了小斯们“赶着叫”的“姑娘”。“平姑娘”之称呼,表明平儿还只是“有些体面的丫头”,指降清汉人“从龙入关”之前。(见第六回“刘姥姥一进荣国府”)而“姑娘”之称呼,则代指入关后为清廷立下汗马功劳的降清汉人(汉人四王等),他们已从入关前之“丫头”变为入关后之“小妾”,即由清朝(后金)之“外人”变为了清朝之“内人”。(详解见第二十一回之“平儿”)脂砚道:“想这一个‘姑娘’非下称上之‘姑娘’也,按北俗以姑母曰‘姑姑’,南俗曰‘娘娘’,此‘姑娘’定是‘姑姑’‘娘娘’之称。每见大家风俗多有小童称少主妾曰‘姑姑’‘娘娘’者。按此书中若干人说话语气及动用前照饮食诸项,皆东南西北互相兼用,此‘姑娘’之称亦南北相兼而用无疑矣。”
    袭人所代表之洪承畴则只能继续“呆呆的等着”,直到退休,才终于等到了一个三等轻车都尉世袭。后乾隆帝还将其列入《清史•贰臣传》甲等,洪承畴得以永耀史册。
    所谓“四个丫头”和“孤鬼”,还为第六十四回至第六十九回之“尤氏姐妹”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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