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上世纪九十年代初 地点:日本 人物:主妇 学生 叶广芩 一到日本,我的身份便变成了“家族滞在”,“家族滞在”是个日本词儿,中国没这一说法,听着别扭。说白了,意思就是“没有工作的家属”,在日本随着挣钱者居住,是个“附带品”。作为“附带”,我每年得在日本居住几个月,承担一下“主妇”的责任。——《主妇杂记》 上世纪90年代初,丈夫作为交流学者到日本,在日本大学教授中国文化。她随丈夫一起去了日本。 忽然由一名满世界跑的记者变成一个“家族滞在”,对她,实在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她不能想象自己天天的生活就是干家务,就是怎么用微波炉转鸡,怎么跟爬上阳台的藤蔓作战,怎么骑着车去商店寻找中国的松花蛋…… 她不能让这些变成生活的全部。靠自己的努力,她进入了日本千叶大学法经学部学习。当然,能够顺利地进入大学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她的日语基础好,而这个日语基础却是她在陕西独自放猪的收获。当年她坐在黄河滩上背日语五十音图的时候,绝想不到若干年后,会在日本的千叶大学派上用场…… 在大学,她研究的课题是“二战时期残留在中国的日本归国者们回到日本后在日本法律、经济上存在的问题及改进办法”。她进行了大量的采访调查,采访回日本认亲、定居的日本残留孤儿,还深入到日本的最基层,调查、搜集了大量的一手资料。 读书期间,她和很多留学生一样,走出家门去打工。在饭馆端过盘子刷过碗、在钢窗厂当过搬运工、在火腿厂贴过标签、在猫狗美容店给人家洗过狗……这也让她真正接触到了日本的真实生活。 在日本的时间,她停下了创作,没有动笔写过小说。 而后来,回到国内的她,将这些资料筛选、消化、吸收,又在东北地区走访了国内的残留孤儿和他们的家庭,写出了以日本残留孤儿为题材的长篇小说《战争孤儿》和《雾》《霜》《霞》等作品。 “1968年我来到陕西,使我有了与北京完全不同的生存环境和人生体验;后来我到日本去学习,研究二战,这对我是完全陌生的领域,就是这样使我与中国文化拉开了距离,从另一个角度来审视我们的民族与文化,无异给我开辟了一片更为广阔的视野。这段生活对我也是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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