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来到上海,不由自主,都会产生歌颂上海的冲动。我在大巴山长大,似乎五岁左右,开始知道中国的两座大城市,并非老家四川的成都、重庆,而是远在天边的北京、上海。北京是首都,不消多说;上海的美名远扬,则靠了无与伦比的能量与影响。谁的一顶帽子,一条围巾,甚至一块香皂,如果是上海货,此人瞬间能成为旁人羡慕,甚或嫉妒的对象。我虽然是一个厌恶“崇洋媚外”的人,但同时不巧,也是一个远离高级趣味的人。上海简称沪或申,我大半辈子陷入“崇沪媚申”,而难以自拔。 扭扭头,岁月返身而去。数十年间,我与上海,有过不少工作交道,实际上就是人的来往。比如,杂文家何满子先生,画家陈逸飞先生,编辑家陈歆耕先生,散文家赵丽宏先生,记者朱蕊女士;这几年,又结识了时评家苏虹先生。还可以开出一份长长名单,每位大名之前,都理应冠以“著名”的尊号。他们或者体现出上海人的契约精神,或者标志着上海人的文化意识,或者代表着上海人的理想忠贞,或者洋溢出上海人的人文情怀。所有这些,都给我平庸的人生,增添了见识和色彩。 三四年前开始,参与上海国资委系统红旗党组织报告文学的写作,我便私怀小小心眼儿。因为热爱吃饭,对食物始终一往情深,第一次便选择了蔬菜公司;因为矿区生活的少年记忆,一直对巷道掘进情有独钟,第二次便选择了隧道公司。两次选择,绝非偶然,皆为服从内心,源于情感。 放眼东西南北,蔬菜及一应副食的供需方式,市场化早已彻头彻尾。上海蔬菜公司这块响当当的牌子,在全国范围内,已是硕果仅存。我的文章完稿,除《新民晚报》选登外,大型文学期刊《芳草》全文刊载。许多外地朋友,向我殷切表达,极其向往上海市民的食品安全。 这次写作,甫一接触隧道公司,便受到难言的触动。正式员工三千多,中共党员一千多,其人员构成,就个人见闻而言,在一个企业,党的组织发展,如此有章法,有规模,有特色,实为稀奇。这意味着,一旦需要,党组织登高一呼,党员挺身而出,员工应者云集。事实上,脑海中浮现的这种威风凛凛的意象,久已无数回出现在现实当中。文章写出后,亦荣获《解放日报》青睐选用。 啰嗦这些,是想真诚地表达,通过对两家先进单位采访、学习,自身十分幸运,受到此前少有的感召与提升。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从上海起航,已整整百年。我从组织上入党已四十九年半,在即将与“光荣在党50年”纪念章失之交臂的遗憾中,特别感激国资委的“召见”,让我于建党纪念前夕,拜谒革命圣地,见证今天的欢乐与隆重,并领受到亲人般的安慰和温暖。(此文系作者在《红色引擎》一书首发式上的发言) 任芙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天津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天津写作学会会长,曾任《艺术家》、《文学自由谈》主编。有多种著述问世。文章散见《人民日报》《光明日报》《解放日报》等各大报刊。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曾担任中国作家协会鲁迅文学奖和茅盾文学奖评委。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