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大人赏识学生,是学生的荣幸。学生今日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哦?解元请讲。” “学生来,是想向大人请一个商牌。” 商牌,类似现代的营业执照,有这个东西,才能开门做生意。 在大魏,想得到商牌不是件容易的事,有钱有权的人才能拿到一个商牌。想多拿一个商牌的话,有钱有权的人都十分吃力。 “解元可是缺花费?” 曹行之疑惑,陛下赏赐黄金百两,足以让他此生衣食无忧。 萧权淡淡一笑:“的确。” 京都之内,个个才子皆清高,不愿沾染半点钱腥气,萧权却要经商? 士农工商,商人排最末,大魏虽不像别的国外那么轻视商人,却也不重视。 萧权一个寒门子弟,理应一心进入仕途才是正道,为何要经商? 萧权了解他的疑惑,道:“大人,萧某明白,人人皆说忙忙碌碌,不过为碎银几两,不如入朝为官。可萧某认为,偏偏是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万种慌张,保老人晚年安康,令稚子入得学堂,满足众人油盐五谷粮。” 曹大人一怔,萧权又道:“也不怕大人笑,在当上解元之前,萧某以及母亲妹妹,三天都不能吃上一顿饱饭。萧某尚且如此,何况其他百姓?粮食生产力低,商业又落后,国家如何壮大?若人人吃得饱饭,人人读书知礼仪,人人经商,大魏何愁不富、不强?大魏强盛,离不开一个商字。” 萧权将现代的概念转化一下,和曹行之探讨了良久。 此番言论惊世骇俗,曹行之却连连点头。 萧权有大志,他侃侃而谈,分析了如今朝廷局势,又点中要害。曹行之深深叹服,陛下用他,错不了! “如此说来,萧解元经商,是为了打好大魏民生基础,并且为日后突发状况做准备?” “未雨绸缪,”萧权点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何况是泱泱大国?萧权愿当先行者,谋出一篇属于陛下和大魏的新章!” 曹行之点头,犹豫片刻后:“萧解元,汝等拳拳之心,老夫深为感动。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老夫有句话,想赠予萧解元,望莫嫌弃。” 萧权一听,行礼道:“大人请讲,学生受教。” “商牌一事,是小事,但萧解元需谨言慎行。京都的路本就难走,步步惊心,你若当先行者,请务必要收敛锋芒。” 曹行之是一个谨慎稳重的人,这话是一番好意。 萧权少年气重,太过张扬,以后免不了会吃亏。 “学生多谢大人指点,只是古今历来要变,必有人流血流汗,百摧不残!若风要摧我,我便迎风而上!若雷要毙我,我便直立九霄!除了陛下,学生无所畏惧!” 萧权上一辈子就是太过谨慎踏实,工作多年,还是一个博物馆的小组长。别人溜须拍马的,全部升职加工资。这一辈子,他在职场若还走这些寻常路,岂不是又要白活! 曹行之一震,当日乡试萧权淋雨而去的场景,又浮现眼前。 恐蛟龙得**,终非池中之物也。 他日,萧权必然不凡。 “老夫活了这么些年,见过许多文人士子,只有萧解元令老夫有几分触动。老夫许你一诺,若你进得了殿试,中了三甲,老夫会把商牌亲自送到解元手上!” 三甲,不是状元、榜眼、探花,而是特指状元。 曹行之一来,是想看看他的本事。 二来,也算是委婉劝退,经商毕竟不算正事。 原以为萧权会面露难色,不料他却一喜,似乎状元已经收入囊中:“学生多谢大人!学生一定积极备考,不辜负大人所望。今日多有叨扰,学生先行告退,来日再来拜访。” “去吧。”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