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战“疫” | 晋绥解放区战“疫”传奇 专栏早知道 打赢与新冠肺炎的这场战役,需要全国人民齐心合力,这是一场大仗,我们众志成城,总会迎来凯旋的那天。为了增强共同战“疫”的决心与信心,升民智、养静气,由中国音像与数字出版协会、数字阅读工委和人民出版社联合组织推出的“共克时艰,取得战‘疫’胜利”免费阅读专栏在人民出版社读书会微信公众号正式上线了,读者按照我们文末提供的图示,即可免费阅读人民出版社提供的电子书资源。您也可关注我们微信公众号推送的“共同战‘疫’”栏目,抢先了解书中的精彩章节。 今天,我们为您推送的文章来自《中国疫苗百年纪实》。我国生物制品行业的源头,是1919年成立的中央防疫处。但就像一条大河是由若干支流汇集而成的一样,汇集到中国生物制品行业这条大河中的支流还有许多,其中就有各个解放区的生物制品机构。它们在国内外敌人的严密封锁下,演绎出我们今日不可想象的传奇故事,成为中国生物精神的一个重要来源。 如果有人告诉你,说抗战时期陕北的八路军就种过牛痘,你会相信吗?大多数人应该都无法想象,当时那么艰苦的环境,怎么可能种牛痘?但本书作者通过查阅大量资料,还真的找到了当时在解放区种牛痘的史料依据。 窑洞里出品的痘苗、疫苗和抗毒素——晋绥卫生试验所纪事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世人对李志中的评价虽颇有微词,但他战争年代在窑洞里生产牛痘苗的历史是不应该被忘记的。他是北京人,1933年毕业于复旦大学医学院,1940年参加八路军,在八路军重庆办事处工作一段时间后来到延安,任中央医院传染病科化验室医生兼训练班主任。在延安,中央医院和中国医大是医学人才聚集之地,除了如傅连暲等少数长征过来的医务人员,大多是从沦陷区和国统区投奔革命而来。科主任和系主任大多来自著名的医科大学,即所谓“南湘雅,北协和,东齐鲁,西华西”。有了医学人才,使制造生物制品成为可能。1945年,李志中在延安奉命牵头研制牛痘苗,还没有来得及展开工作,就因胡宗南要进攻延安,便随中央机关撤到了子长县瓦窑堡。1946年冬,在瓦窑堡补充进一批卫生人员,成立了军委卫生部卫生试验所。由李志中任主任,周百其、翁远、姜恒明为副主任,展开工作。然而,此时的陕北已很不安全,中央决定军委卫生试验所东渡黄河,迁往晋绥解放区,1947年落脚在山西兴县吕家湾,更名为晋绥卫生试验所,下设若干个室,有痘苗、疫苗、破伤风、培养基、生化和采血等。就是在吕家湾的二十几孔土窑洞里,李志中和姜恒明带领大家创造了生物制品史上的奇迹,生产出“四大产品”,不仅满足了晋绥和陕甘宁边区的需要,而且支援了兄弟解放区一部分。 四大产品,第一是痘苗。痘苗的生产虽然比疫苗要简单得多,但要在晋西北的窑洞中进行生物生产也是困难重重的。没有自己的动物饲养场,怎么找到合格的用于生产痘苗的牛?在窑洞狭小的空间内,如何建立接种台?如何保证种了痘的牛不被杂菌污染?等等这些都是大问题。但经过几次失败后,他们终于找到了应对的办法,当年生产出牛痘苗40万人份,其中30万人份供给陕甘宁和晋绥边区,10万人份支援晋冀鲁豫边区。 第二个产品是伤寒副伤寒疫苗(当时称“菌苗”)。研制工作从瓦窑堡就开始了,迁到吕家湾后继续进行。参与研制的有李志中、翁远、周百其、马兴惠、李振山、刘锦章等人。所用菌种是有关同志冒着生命危险从国统区“偷运”进来的;供实验用的10多只天竺鼠是军调处的同志从北京带回来的;所需各种仪器和试剂,分别是陕甘宁晋绥五省联防军卫生部药厂、延安中央医院和延安白求恩和平医院等单位支援的。因为没有电,不得已用六盏煤油灯来保持孵箱的温度。就这样自力更生,土洋结合,克服了菌种鉴别、细菌计数等似乎难以克服的困难,最终成功地制造出第一批伤寒副伤寒混合疫苗。1947年7月至1948年5月,共制造出伤寒副伤寒混合疫苗55672毫升,可免疫22268人。 第三、第四个产品分别是破伤风类毒素和破伤风抗毒素。破伤风是令野战医院十分头痛的一种传染病,喜欢加害于新生儿和外伤患者,尤其偏爱受火药伤的人。在被炸伤和受枪伤的伤员中,感染率约为1%。而一旦被感染,过去一直没有救命的良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破伤风类毒素的作用与疫苗相同,给健康人注射后,可预防破伤风感染;而破伤风抗毒素是治疗破伤风感染者的。因此,破伤风类毒素和抗毒素在战伤救护上具有重要作用。战场的需要,就是研制的动力。试验所的研究人员愈挫愈坚,屡败屡战,先是在1947年9月攻克破伤风类毒素,又于1948年1月研制成功破伤风抗毒素。1947年10月至1948年5月共生产破伤风类毒素49157毫升,可免疫12289人;1948年2月至1948年5月,生产破伤风抗毒素13883毫升,折合190418800国际单位,可免疫6473人,而且质量优于从国统区购买的同类产品,晋绥卫生试验所产品的每毫升含1000国际单位,而购买来的仅600国际单位。 在科研生产缺这少那的情况下,晋绥卫生试验所发挥人的聪明才智,有不少“发明创造”,虽然土得不能再土,却堪称一绝,能代替洋设备进行生产。前面说到他们用六盏煤油灯保持孵箱温度的事,这样可满足做实验,但不可以用来搞生产。但从哪儿去找大型温箱呢?不要说找不到,就算你找到了,没有电也是摆设。大家献计献策,集思广益,“发明”了一个大大的“地坑孵箱”。大窑洞中套小窑洞,安双层门,设夹层墙。在夹层中填糠,在地下点火让其燃烧,窑上加温度调节孔,这样将窑洞内的温度控制在36—38℃之间,整个窑洞就变成了一个大孵箱,每次可培养数万毫升菌液。 再如,生产类毒素需要用马,要先给马注射一定数量的毒素。毒素要纯,必须用细菌滤器来把细菌过滤掉,而所里只有一个小型细菌滤器,两个人24小时不停地抽气才滤过12毫升。这般费力费时也满足不了需要,因为一匹马的高度免疫每次即需毒素500毫升。算起来,要用40多天才能滤完,用来生产显然是不现实的。最后大家从滤水机受到启发,自制一个细菌滤器,解决了急需。 另外,所里用来测定毒力和抗毒素单位的只有10多只天竺鼠,远远不能满足科研和生产需要。他们用小羊、家兔和狗来反复试验,最后发现家兔比较敏感,求出了家兔对毒力和抗毒素的感受性指标,遂用家兔来测定毒力和抗毒素单位。因没有大的兽用注射器,给马注射一次,要4个人干4个多小时,后来自制了一个“压力注射器”,能像打点滴一样自动注射,解放了人力…… 1948年3月,党中央、毛主席撤离陕北前往晋察冀,经过晋绥军区时,听了总卫生部关于晋绥卫生试验所研制生产生物制品的情况,高兴地给予称赞。1949年1月,晋绥军区卫生部为了表彰晋绥卫生试验所取得的成功,特授予姜恒明、宿树南、周百其等同志“甲等人民功臣”称号,给晋绥卫生试验所记集体大功一次,并授锦旗一面,上绣“发扬艰苦奋斗、积极创造的精神”。 1948年7月5日,晋绥卫生试验所奉命从兴县迁到晋南新绛县,与卫生材料厂及晋绥军区制药厂合并,组建为西北人民制药厂,晋绥卫生试验所成为其下属的血清疫苗部。主任为周百其,副主任为苏乃芬,党支部书记为刘永贵。 据原兰州生物制品研究所所长、研究员张国威回忆:随着解放战争的发展,西北人民制药厂的血清疫苗部人员被分成两批调走。1949年秋天,由刘锦章带队,率领高俊岩等8人,于9月到达刚解放的兰州,参与接收原国民政府卫生署所属的西北防疫处的工作。接着,由副主任苏乃芬带着血清疫苗部剩下的30余人,以及马匹和生产设备,向大西南进发,准备去成都成立疫苗生产机构,已经走了好几天了,途中又奉命改道前往兰州参与西北防疫处的接收管理工作,于1950年的1月到达兰州。当时,张国威就是其中的一名技术人员,是亲历者。这样,晋绥卫生试验所的全体人员又在西北防疫处会合,成为后来兰州生研所的源头之一。 领导创办军委卫生试验所和晋绥卫生试验所的李志中,1948年3月被调到华北军区,奉命组建华北防疫处。他依靠从晋绥带来的翁远等技术骨干,集中冀鲁豫和晋察冀军区的相关技术人员,在河北正定县一家教堂的农场建起华北防疫处,先后生产出牛痘苗、破伤风抗毒素等。1949年初,北平和平解放后,李志中等10多名技术干部被抽调到北平军事管制委员会工作。 来源:人民出版社读书会微信公众号 责编:隋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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