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作家和一本刊物是师友的关系,固然是对的,但对于某本特定的刊物,作家总是觉得有冥冥中的相遇,如同某种命运的开始。毫不夸张地说,《鍾山》对我就是一种命运的开始。 2002年开始写小说之前,我写诗,没有进行过任何小说的训练。一个机缘让我开始了小说写作,其中一个中篇《将爱传出去》,投给了《鍾山》,居然得到了发表。现在回头再去读这个小说,我觉得那时候胆子真是大,就像第一次给《鍾山》打电话,第一句就问:“你好,我找贾梦玮。”直呼其名。从贾梦玮接过那个电话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喊过他一次老师,或者说主编,我们成为了编辑和作者的关系,重要的是,我们成为了可以分享美好又可以互讲逆耳之言的好朋友。设想一下,要是从那个电话开始,他就认定我不敬、不礼貌,多少对于作品的判断还是会有影响的,事实上,这种事情在新人作者身上不乏发生。我只能说我命好,并没有为我的莽撞付出代价。 同样的,我的那个小说也是命好,它发表之后还被推荐到当时的《作品与争鸣》,配发了争鸣文章。我这个小说里写了一个克隆人在现实中的情感遭遇。既不科幻,也不完全现实,更不是网络小说,可以说是“四不像”。《鍾山》的包容让我对小说写作有了些信心,于是也对《鍾山》“放肆”起来。我的第一个长篇、那些“粤味”浓厚的小说,长长短短,都投给了《鍾山》,它们都得到了好的命运。这种命运,对于一个刚起步的小说新人来说,何其重要,不亚于获得某种自由。 我属于那种少产作家,小说写了16年,但发表的并不如其他作家多,每年顶多两三个。翻检一下自己的创作年表就能计算出,《鍾山》是我发表最多的刊物之一,幸运的是,这些作品大多都获得了大大小小的认可,多次进入中国小说学会年度排行榜,获得《鍾山》文学奖、鲁迅文学奖等。当然这是不能用命运两个字简单解释的。从第一篇“四不像”的稚嫩的小说到后来的作品,《鍾山》见证了我写作的成长。 在这个“小确幸”盛行的时代,人们很容易因为达成了一桩小小的心愿而感到小而确定的幸福,我觉得与《鍾山》的缘分,是一种“大确幸”,它大到成为我写作的另一种命运,因为写作是我人生最大的心愿。 祝福《鍾山》,祝福写作。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