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来流行的观点认为:汉字的简化的是中国文字的进步,有利于文化的普及与发展,这是没有顾及到文字发展的基本规律,用情感和政治代替了科学的判断。苏联电影《列宁在一九一八》中有一段台词:"以后想问题要用脑子想,不要用骨头想!"我们就试着用脑子想一想这个问题。 由少变多,由简而繁——汉字走向成熟的道路 今天的人普遍认为:文字的发展都是从繁到简的,简化汉字不过是顺应了这个历史大潮流而已,这不符合中国文字发展的历史事实。假如我们相信殷墟甲文与商朝的实用文字类似甚至相同,拿它同东汉许慎编的《说文解字》来比较,就会发现:原来的一个字,分化成了几个字,笔画也随着加多了。比如,从原来代表闪电的"申"字演化出了加"雨"头的"電",用来表示雷电的"電";加上立人旁,用来表示屈伸的"伸";加上"示"字旁,用来表示神仙的"神"①。 上古字少,而语言中的词又很多,所以,有些字要身兼数职,一个字成为多个词的书写符号,表达不同的意思。兼职固然有省事的一面,但给阅读带来了很多困难。于是,要另行造字,力求一字一声、一意,字字专职②。随着时间的推移,字数由少变多;形体由单纯变复杂;字意分化、具体、单一、固定,正是汉字走向成熟的道路。可以肯定地说,汉字在那一千多年中是由少变多,由简而繁的;从东汉到汉字简化这两千来年间,汉字的总数还在不断增加,正式书写的形体没有重大的变化。所以,在中国的历史上,并不存在所谓"汉字简化的趋势",就如同中国没有经历过先奴隶制、后封建制的过程一样。这些都是迷信历史唯物主义的人凭空幻想出来的。 恢复同音假借——文字发展中的退步 以意定音,以音定形,见其字而知其音,读其音而明其意,这是汉字的一大特点。古人注释文字,往往只需指明某字在某处的读音,意思就一目了然了。 上古时,字数少,又没有字典,写作时找不到确当的字,用读音相同的字来代替,这就是令人头痛的"同音假借"。字的发音是变化的,不同字的发音经历着不同的变化。几百年前读音相同的字,几百年后就可能相差很大,而使人难以看出它原来是哪个字的代用品。我们今天读上古的文学作品,文字是其中很大的障碍:很多的字,在不同的文章、不同的段落中的意思不同,因为他们是其他字的代用品。后来字数多了,有了字典,字的读音和意思渐渐地固定下来,借代就越来越少了。即便是多音字,他们的读音和字意也是相对稳定的。尽管如此,一字多音,从来就是汉字中难弄的部分,精于文字的人都有意避免它。后代的人再用同音字来借代,就是文法上的错误了,章太炎把它叫做"借声",其实就是我们今天说的"别字"。简化汉字恰恰把很多意思毫不相干,而仅仅读音类似的几个字,用一个笔画较少的字来顶替,人为地造成"别字"的使用。比如,"只有"的"只"和"一隻"的"隻";"頭髮"的"髮"与"发展"的"发";"後來"的"後"与"皇后"的"后";"干戈"的"干"与"才幹"的"幹"等等。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这是文字发展中的退步! 消减偏旁部首——阉割了汉字的优点 假如我们一定要说汉字的优点,它的形体给出的,意义和读音上的丰富信息,必然是不可忽略的。许慎把汉字分成"文"与"字"两类:"文"是偏旁、部首和单纯字(偏旁、部首原来都是独立的字);"字"是由"文"组成的复合字。"文"通过象形、指事、会意等方式,提示字的意思;通过形声等方式,提示字的读音③。比如,"車"字,看着就象一根轴贯串着两个轮子,中间是载人载货的部分;"苗"字指明是草长在田上;"上"与"下"都明白地表达出各自的意思。俗话说:有边儿读边儿,没边儿读中间儿,很好地说明了偏旁、部首对读音的提示功能。 简化汉字在很大程度上把偏旁、部首的这些重要功能消减了。首先,简化汉字把很多汉字表音或表意的部分去掉。比如"頭腦"的"頭"字,本来由表音的"豆"和表意的"頁"组成。一切以"豆"为音符的字读都读"豆";一切以"頁"为意符的字都与头面有关系。这样,看到这两个字根,就能猜出字的读音和所指。而简化的"头"字,从字面上,我们既看不明它的读音,更看不出它意思所指。其次,简化汉字甚至把很多偏旁、部首都改了样,使他们完全失去了提示字意的功能。比如,简化的"车,就不会令人联想起车子的原形;简化的言字边也看不出与口舌的关系。 所以,简化汉字是把汉字中很多对于学习、认识和阅读致关重要的部分改掉甚至取消了,给汉字动了大手术,把汉字的优点阉割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