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浙江图书馆曙光路馆舍一楼展厅,一场古籍修复特展悄然开展。 本次展览分“工具篇”、“材料篇”、“技艺篇”、“成果篇”以及“传承篇”等五个篇章,对古书修复做了一个“全套”科普。 钱报记者注意到,尽管秋雨绵绵,观众还是不少。进来的人,都刻意放轻了脚步,放缓了呼吸,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不经意的莽撞,惊扰了那些费了好一番工夫才修复如初的旧纸故书。 因为书是古的,很多人会以为修复古籍的人也都是老先生,但现场发现,坐在修复台前演示的,却是一张极其年轻的面孔。他正小心翼翼地将裁碎的纸片贴补到书页的背面。 此刻,他有着高度的专注,即便被很多人围观,也可以做到旁若无人。 记者忍不住问,你多大了?“21。”他抬起眼来,扶了一把那副架在鼻梁上大大的眼镜,腼腆地笑笑。 40个学文物修复的同学 留在这行的只剩他一个 他叫陈泽亮,金华永康人,1996年出生。 而他,已经在浙图古籍部从事古籍修复工作快两年了,日常工作就是反复地“揭页、补书、压平”,而进度“完全是由书的破损程度决定的,如果保存情况比较好,按八小时工作制算,快的时候一天能修三四张,如果残缺破碎得比较严重,一整天下来,也只能修半张。” “可我还是不能独挡一面。”他摇摇头,语气里有些不甘,“到现在,我修书的时候还是需要和我师傅一起完成。” 陈泽亮提到的师傅,是在浙图古籍部从事了近30年修复工作的阎静书:“她是我读书时候的老师,现在是我师傅。很多东西我还需要学,而且越工作越是感到自身学历的不足。像我师傅对于书籍版本的辨识已经非常精通了,我差远了。” 小陈毕业于浙江艺术职业学院的文物鉴定与修复专业,他说,即使在大热的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播出后,文物修复依然是个冷门的专业:“班里总共40个人,目前在做古籍修复的,只有我一个。” 陈泽亮的父母都是生意人,至今仍十分费解儿子的选择——能分出200多种修复纸,又能怎么样呢?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靠这门技术养活我自己,还要‘啃啃老’,但我做的事是有价值的,古籍修复也是有价值的。” 小陈的口气很平静,但也藏着一股固执。 他坚信自己是适合这份工作的:“我从小就喜欢书,喜欢纸。慢慢长大之后对别的东西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兴趣。相比很多东西,我还是喜欢和书打交道。” 这种打交道,有时还会带来意外的邂逅:两个月之前,小陈意外修到了一本《西河合集》,在背后的借书卡中,发现了国学大师、楚辞学家、教育家姜亮夫先生的借阅记录。 他称之为“沾沾喜气”。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