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刘曦林中国画《古柏之殇》 我喜古木,尤爱松柏,近年写生便将这一题材列入日程,先后访嵩阳书院、泰山岱庙、曲阜孔林与孔庙、白水仓颉庙等地,为古松柏写生不辍,大树也便成为画之所爱,精神之所寄。其实在中国画史上,古木是可以单列一科的,因为与山水、花鸟画都沾边,人物画也离不开它,于是没有独立出来。 我画古木,一是喜其造型奇崛,笔墨可苍拙老辣;二是喜其精神,此正如孔夫子所言:“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因之,我画嵩阳古柏,就体会汉武帝所封的大将军、二将军古柏造型与人物气质、江山栋梁的关系;画泰安普照寺一品大夫松,就将其置风雪之中,取《庄子》“澡雪而精神”之意,名《澡雪图》,总是希图寄托些关乎人文、人格的内美。 我关爱所画之古木,它们都已几千年,负载着人类文明的历史,含蓄着一种精神力量,因此敬古木若祖,视古木为亲。因之产生的情感,自然有尊崇,有震撼,也有痛惜。丙申之秋,有曲阜之行,于孔林神道侧画古柏一株,虽无枝叶之茂,但那老干却坚强不屈,向你伸展着一种力量和精神。不料在微信朋友圈公开后,引起油画家路璋关注,索看此树照片,证实此树为数年前画《曲阜大道》之象,惊叹此树已不复翠叶葳蕤,更叹息一奇崛老枝被砍,急问于予,予经问道边商户,言某人走路不慎撞了树枝,故斫之。予与路璋学兄闻此皆深感悲伤。神道非公路,神道之树乃神物,本当避让,当绕行,何故罪树而斫之?!回来之后,我便有了《古柏之殇》的构想,不仅让古木长出新叶,还复原了被砍的那奇美的老枝,只是在刀锯处加了醒目的红条——那红条当是惊叹号!或许又有些象外之意。画竟题打油诗一首曰: 孔林神道边,古柏森森然。 有枝如龙行,一任坤乾间。 雷打雨洗日,风摧雪沐天。 如雕亦如塑,与圣同悲欢。 闻道碍人行,一朝遭斧砍。 吾兄顿足哭,为弟垂泪叹。 惜无回天力,接木岂枉然。 心生物亦生,笑痴梦里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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