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郁正以中国诗词外译为业,为我国古典文化在西方的传播作出了突出贡献。改革开放后,特别是1979年中美正式建交以来,罗郁正又积极致力于中美官方和民间交流,并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1979年,他首次回国访问。此后,又曾多次率团回国。1992年,其时已从印第安纳大学退休的罗郁正应东北师范大学林志纯先生邀请,在长春短期逗留,进行学术交流。罗郁正于这一年10月29日到达东北师范大学,次日为师生作了有关诗词翻译的学术报告,介绍了他的翻译方法。 罗郁正认为,中诗英译者应该做到三点:第一,绝不拘泥于“形似”。不主张翻译中国诗歌的译者强求译文的押韵,为了押韵而故意省略译文所需要而原文所罕见的定冠词或不定冠词,甚至把原诗一句一句地拆开,分成两三行英语翻译,是不妥当的;最理想的翻译还是要以“神似”为目标,而绝不是“形似”所能创造出来的。第二,确确实实地弄懂原文,就是英文所谓的source language。中华民族的语言三千多年来不断地在改变,诗歌的语言也会随着发生变化,这就要求译者要借助参考书切实弄懂原文的意思,避免望文生义产生错误。第三,彻底地尊重“译文”的文字,就是英文所谓的target language——包括译文的文法及其他修辞方式。译者要注重语言上的锤炼,把中国诗歌译成英文,绝不要用“洋泾浜英语”(pidgin English),而要用人人都能接受的“惯用英语”(idiomatic English),不能让读者感到他们所读的作品,不仅是一篇译文,而且还是一篇外国人所写的译文。要做到这一点,译者必须专心研究译文文字;可能的话,还必须要把译文文字视为自己出生以后所说的语言。 罗郁正还特别指出,文字并不是一连串的“字义信号”而已,而一定会包含一个民族文化所遗留下来的宗教信仰、忌讳(taboo)及其他社会风俗。因此,要使译文流畅通顺——就是严复先生提倡的“达”(fluency)——译者必须不迷信book knowledge(指从书本上所得到的知识),而要投身实践,增加生活体验,以学习地道的“活的语言”,这样才能避免令人生厌的“翻译腔”,做到文笔流利、语言自然。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