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说书中还有一些程式与方言密切相关,例如: 亲家听见吃糕的话, 一不趔站起奔脱笼。 张李贵官是好人, 偷得把我们放脱笼。 一个婆姨口里钻了风, 肚子里怀的娃娃嚎脱笼。 “脱笼”这个方言词汇几乎可以和所有单音节动词搭配,因此,“动词+脱笼”这一结构成为陕北说书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动作程式。再如: 一阵更比一阵重, 疼得夫人撑不定。 照住宝童身上抡, 打得公子立不定。 有心不给你招口供, 王法打得我服不定。 她心里有了害你的意, 我看你这老命保不定。 “动词+不定”同样是较为固定的程式,通常用来形容动作状态令人不堪忍受或难以实现。 再如,表示行为发生地点的“高楼十三层”在陕北说书中也是一个十分稳定的程式,经常和“上了”“下了”“走上”“走进”等动词搭配,构成完整的诗行,“高楼”也可被“绣楼”“扶梯”等替换。例如: 夫妻两个出了楼门, 下了高楼十三层。 走上绣楼十三层, 慢慢推开楼房门。 好一个崔家女娇容, 下了扶梯十三层。 以往我们经常按照书面文学的标准,把这些重复出现的表达视作“陈词滥调”,甚至认为它们是有损文学性的“俗套”。“口头程式理论”使我们重新认识程式的意义和价值,并且揭开了口头诗歌的创作之谜。这一理论对于我们研究口头文学中的民俗语言,同样具有启发意义,是值得借鉴的。 (责任编辑:admin) |